孽牙情缘 第四十三章 迁怒孩子

作者 : 秋风寒月9

那天余光晓从马素娥娘家出来心里很高兴,看到儿子在这里生活的很好,特别是看到兰蕙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他没有立刻将儿子明华带回去,一是让儿子有个心理准备,二是他必须考虑好怎样对樊彩花说这件事,让她不要过于激动或受到刺激。

余光晓平静了心情后骑车回到家里,樊彩花看到男人回来了也从思念儿子的情绪中走出来。晚上睡下后,她看到丈夫没有对她说关于找儿子的事,她知道肯定是没有明华的消息,不觉中就侧过身子开始抽搭起来,余光晓用一只手拉住她的小臂说:“别难受了,明华有确信儿了!”

“你哄我,我不信!”

“真真的,我明个儿把他引回来!”听到男人的这句话,樊彩花用手抹去了眼泪,侧过头注视着余光晓的脸说:“那你回来咋不早说呐!”

“我话没来得及说,你就先哭上了。”听了男人的话,樊彩花把头埋在男人的怀里,酸着鼻子,含着泪光摇动着、摩挲着。

停了一会儿,樊彩花仿佛想起来似的,又问起这个消息的来源,以及儿子在那边的情况,余光晓谨慎的、遮遮掩掩的回答,樊彩花一时兴奋,给男人放好了枕头,月兑了男人的衣裳,伏在男人的身上,用手不停地抚模,最后握住了男根,不停地噌自己的脸颊……这是她近来最有心情的要自己的男人,她幸福的直叫唤。

第二天.樊彩花早早就睡不着了,把儿子的衣服拿出来又重新整理了一遍,给灶王爷、土地爷、观世音菩萨看了香、磕了头,祈求他们保佑儿子能早点平安地回家,又仔仔细细地给丈夫做好了早饭,反复叮嘱丈夫早点领回孩子。

儿子明华的回家,彻底解开了樊彩花的心结,当她看到儿子也长高了,脸色红润润的,上前抱住了孩子的头,眼泪扑簌簌地掉在儿子的头上,深情地问儿子:“这些天你到啥地方去了?快把妈急疯了,你把妈都忘了!”

余明华按照父亲在路上给他的交待,一一回答了母亲的问题。樊彩花觉着自己亏欠着儿子,想着法子给儿子做好吃的,整天守着儿子,好像怕儿子跑掉似的。开始两天,明华还能坚持,到了第三天,明华受不了,他需要宽松的生活,需要和小伙伴玩,更想和兰蕙在一起过家家儿。

明华低着头不言语,母亲问他怎么啦?他也不言传。停了一会儿,明华才抬起头怯怯生生地说,他想到“舅婆家”去玩。

“‘舅婆’,谁是你舅婆?”樊彩花反问了儿子一句,同时也引起了她的警觉,便盘问开明华。

余明华毕竟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一点一点地说出他所知道的实际情况,樊彩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为什么自己好几次询问收养明华这家人的情况,丈夫总是没有明确的答案,说的含含混混;当她提出要当面感谢人家的时候,丈夫为何要一再拒绝自己前往,她敏感觉察到其中必有不想叫她知道的秘密。想到这里,樊彩花稳了稳情绪,哄诱儿子领着她来到了马家。

马素娥的母亲人老眼拙,可樊彩花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她仇人的母亲,心里就“咯噔”一下,象打翻了五味瓶。明华一见到马母,立马挣月兑了母亲的手,嘴里喊着:“舅婆,舅婆……”跑到老人的跟前,樊彩花见状,立刻上前拽住儿子的一只胳膊,嘴里喊道:“你没见过‘舅婆’!这是狐狸精的窝,那是只老狼精!”

儿子不愿意走,樊彩花使劲地扇了儿子两巴掌,採住衣领算走算骂,语言秽臭。对于儿子的不情愿,樊彩花一会儿揪耳朵,一会儿拽头发。回到家后,马素娥关了前门,不由分说抡起笤帚疙瘩,对儿子就是一顿暴打,明华开始还哭喊,打着打着明华就蜷缩屋角不动弹了。

樊彩花还不解气,跑进里屋,打开了柜子,把她叠的整整齐齐的一摞男人和儿子的衣服抖落了一地,使劲撕烂了男人的一件衬衣,方才罢了手,坐在那儿“呜呜”地哭开了。她万万没有料到,她自个豁出命保的男人,竟和野婆娘合起来糊弄她,合伙儿挖坑掀着自己往里跳;她更没有想到,自己亲生亲养的儿子,小小年纪咋和他的先人一个品行,心甘情愿地在那个‘狐狸精窝’逍遥自在。想想这些天,为了儿子把心都疼烂了,谁知道,她的心白操了,她的苦白受了,到头来她樊彩花啥都没有了。看来那个‘狐狸精’,不但要夺去她的男人,还要夺去她的儿子!马素娥,你个卖x框框,一个男人的qiu你还挨不够,还要挨我男人的qiu,你叫我不好过,我也叫你不自在!想到这里,樊彩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准备去找马素娥算账。但一想到自己一走,明华再跑到哪里去了咋办,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出来看看儿子。

樊彩花走到儿子跟前,看到儿子斜靠在屋角,浑身发抖,双眼紧闭,牙关紧咬,连叫了几声不见回答,一下子慌了神,抱起明华放到炕上,跑到屋外,唤来寇姨。寇姨一看,急忙说:“娃都成了这样子,还不赶快送医院!”

樊彩花和寇姨急急忙忙将明华送到镇上的医院,她们走得急,谁的的身上也没有带钱。樊彩花心急,就对医生说:“大夫,你先给我儿子看病,我孩儿他爹在河口公社叫余光晓,我叫他一会儿把钱送过来!”在场的医生护士面露难色,这时从走廊那边过来一个人,问道:“谁找余光晓?”

医生护士一看正是院长梁作健,梁作健一看是樊彩花,忙问:“娃是咋的了?”

樊彩花不好意思说出些事情,只是一个劲地抹眼泪,梁作健赶紧安排医生治疗。

余光晓去了趟公社农场,看了看今年的苹果树挂果情况,心里很高兴,看来今年试果的情况还不错。他主要是想和赵玲玲坐一坐,给她宽宽心,韩来生的判决已经下来了,被判为有期徒刑十六年,他怕她扛不住,就当面承诺将全力帮助他们母子渡过难关。

余光晓回到公社不久,就接到了梁作健打来的电话,他放下正喝的水杯,气喘吁吁地赶到医院,看到早晨他离家时还好好的孩子,如今鼻孔插着氧气,胳膊上打着吊针,一阵子的心里难受,他看到儿子身上、头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只觉得鼻子酸酸的。

梁作健告诉余光晓,明华身上多处软组织受伤,有轻微的脑震荡症状,主要是受了惊吓,长长出了一口气后,他淡然一笑,说:“多亏是用的笤帚,如果再用其它的的家具,孩子就惨到家了。”

樊彩花的肠子都要后悔青了,她想到病房里看一看儿子,为儿子做一点什么,好让她的心情好一点。可明华一看见她就精神紧张,不由得哆嗦起来,医生和护士建议她暂时不要出现在儿子面前,以便他尽快地恢复。余光晓这几天守在儿子的病房,不给她任何赎过的机会,她想找丈夫理论理论理论,余光晓根本就不理她。她坐在医院外面的椅子上哭闹,余光晓把她拉回家,锁上门,把钥匙交给寇姨。

樊彩花在家里如坐针毡,用手揪住自己的头发往墙上碰,哭闹困了就迷糊一会子,醒来后又是继续如此。余光晓对她一副严厉而近于凶暴的面孔,在她自责悔恨的心理上又浇上了愤懑的怒火,又没有倾诉的对象,她出现了暂时性的精神恍惚,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东找西,也不论人家和她说什么,她都只会嘟哝三个字:“你哄我,你哄我……”

寇姨赶紧将樊彩花的异常反应告诉给余光晓,余光晓咬了咬牙,说:“管球﹙1﹚她,她爱咋样就咋样去。”

在寇姨的再三要求下,余光晓就叫梁作健派了名医生去了他家。

注:

﹙1﹚管球——方言。不管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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