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真想毁了这个世界呢。
悠扬的,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那道温柔好听的声音:
“蜪犬回来。”
蜪犬的左眼还在流血,它并没有嘶吼,左眼狰狞可怖,血蜿蜒而下。
要走了?
“黑铃——!”我把裂成两半的黑铃丢向了空中。
我只能赌一把了。
“鬼门开,踏上纸船,我在月食的时候为百鬼引路,无光之夜……我要蜪犬挫!骨!扬!灰!”
几乎是一瞬间,阴兵消失,业火熄灭。
重大的碰击声传来,蜪犬嘶吼。
那个声音不屑嗤笑。
眼睛里好像流血了,红色妖冶的光。
……要成功了吗。
头,像要裂开了一样。
“月食开始……”我咬着牙要继续念下去的时候,突然有人无声无息的出现从后搂住了我的腰。
“谁让你引百鬼夜行的。”
是羽景的声音。
我昏昏沉沉的,只是继续念下去,“月食开始,引……”
“闭嘴。”羽景凉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份特有的冷质,“不过是想杀了一头古兽而已。”
我伏在羽景怀里,浑身冰冷。
月食的禁术果然不好掌握。
“燃。”羽景低低的说了一个音,却带着狠决的妖冶冰冷,下一秒,浩大的火弥漫了蜪犬身上。
……羽景燃起的火没有一丝的光,浓稠黑暗的像是干涸后的血。
蜪犬惨烈的嘶吼起来,火里,隐隐约约能看得到它的身影在不安挣扎。
只是我看的不真切,头真疼。
“沈叔……”
“他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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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食事件过去几天后,我都是待在除魔师家族里。
我不敢问任何人关于沈叔的下落。
也没有人提起。
我坐在别墅门口,低着头看着地面。
那一次,阴兵就是从地下钻出来的。
那么现在沈叔是在地下了吗……
“坐在门口像什么话!”一声熟悉的呵斥响了起来。
我猛的抬头看向来人。
“沈叔……”
后来羽景才告诉我,那个晚上我看到并不是沈桉,而是苏安的幻阵。
而这几天沈桉因为身上的伤留在了某个医院里休养。
那么蜪犬……
现在,苏安已经彻彻底底的只剩下了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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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然黑暗的世界里。
巨犬一般的野兽在细细舌忝舐着自己身上的每一处狰狞的伤口,绿眸褪去了狂躁的不安只剩下平和。
“蜪犬抱歉,害你受伤了……不过那个人真的很有趣不是吗。”苏安依旧裹在一身黑袍里,面容模糊看不清。
明明外表看起来如此阴沉的人却有着温柔如江南三月的嗓音。
不知道……这样的人露出面容会是怎样的模样。
蜪犬舌忝舐着被火灼烧后的狰狞伤口,轻轻的低吼了一声。
“真是抱歉啊……”苏安含着温柔又似乎带着笑意的嗓音在此刻莫名显得有点低沉。
苏安快速低喃了一句听不清的巫咒,蜪犬身上的伤口渐渐愈合起来。
只是……
苏安周身的黑色雾气淡了许多。
[我等你归来许久。]
[苏城为安,苏安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