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凉了的天气。
已经,一年了。
凉入骨髓知不知。
我穿着白色的宽领长衫,外面披着一件风衣,露出来的莹白锁骨间有一个淡淡的疤痕,有点像刀疤的轮廓。
刺骨之痛。
风吹过皮肤,特别冷。
好像自从那次以后,我怕极了冷。
而我的眼前是一个墓碑。
我的墓碑,上面刻着的是我的名字……花罂。
我已经死过一回了。
大祭司用他曾经剔除的仙骨救了我。只是,他说我已经没了心跳根本不算是一个人。
那现在我算是……妖了吗。
花罂。花罂。花罂。
这个名字我还可以用吗?
墓碑上,刻上去的“花罂”两字有点模糊了。
我死过了那么多回,每一次都在重复死亡……罂粟,是轮回的意思。
有点想哭了。
我在墓碑前蹲了下了,白皙的指尖轻轻的擦掉落在墓碑上的灰尘。
一年了,时间有点久。
这个墓碑做出来是给他看的,为的是证明我已经死了而已。
……他吗。
忘了好了。
我欠的,我不欠的,我都已经还清了。
静默了很久,我正准备起身时,一个带着妖孽之感的声音响起:
“花罂——”
梦魇!!!
我最不想回忆起的声音!!!
我看不见背后他的模样,只知道他直接半蹲下来从后搂住了我。
“花罂,我想你了……”
他的音质一如既往的凉薄平静,即使他说的话有多动人。
我被他搂在怀里,有种掉进了冰窟的感觉,从脚底泛出的凉意。
“墓里是空的,你一直都没死。”他陈述一般说着,语调里似乎还有些……愧疚?
为了彻底知道我死没死,还挖开了我的墓吗。
我咬着嘴唇,不想回头,只觉得越来越残忍了。
“你没死,为什么不来找我?”他独有的妖冶音色,潋滟妖气。
找你?
找你!!
我用力闭上了眼,然后冷冷的丢下一句,“我不想再死一回了。”
再找你么?我已经没有玲珑心了,你要我也没用了。
我也不想……再死在你手上。
感觉的到,他搂着我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接着他有些低哑的声音传来,“花罂,我没有办法不救她……”
“所以我不怪你,我们之间——彻底两清没有关系了!”
我不欠了!你和安溪给我的,我都已经还回去了,一点都不剩了!
羽景修长莹白的手指狠狠的按住了我的手腕,近乎偏执的,他扳过我的身体,把我压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带着黑色的戾气和冰冷。
他妖孽精致的那张脸有些苍白,下巴好像更尖了些,漂亮精致。
那双如深海的黑眸,像是湮没了暖光,破碎了的水晶般深邃漂亮……却无温无光。
我不敢对上他的视线,只好把头撇开。
被压在地面上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我以为他会动怒。
结果他只是轻轻的吻了我的唇,像是叹息一样说了句,“花罂,你是喜欢我的,你不会离开我……”
我咬了下唇角,“我连心都没了,喜欢你的感觉早就忘了一干二净!”
喜欢过又怎样?
没想到,他却笑了,笑得特别惊艳漂亮,带着妖气横生的媚,他以一种近乎商量的口吻说道,“那我把我的心挖出来给你好不好?”
我一惊,看向了他,像是害怕他真的那样做了似的,“羽景你这个疯子!”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已经疯了。”他笑的那么妖孽动人,潋滟着妖气,“你要我的心吗?”
——我还真想看看羽景你有没有心!
感觉很累了。
“放过我。”
这是我唯一想说的。
羽景微微俯,姿态妖冶如斯魅惑万分,冰冷薄透的唇落在了我的脸颊上。他不带温度的说——
“花罂,你休想。”
《《《
那是一场盛大的阴谋,你步步为局,我只能步步落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