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怀孕了,爸爸暂先推掉了所有的业务陪伴她,吴姨这几天采购食材更加小心翼翼,海鲜,有刺激性的食品全部都不能买,不过看得出来,她很开心。琼萧姐姐去了外地,似乎是学校组织的活动。
在这样的情况下,家里多了许多令人……的对白。
“亲爱的,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孩子生出来,她应该叫我什么?”瞭姝很认真很疑惑地问仲庵。
仲庵:“琼萧和湘月叫你什么,她就叫你什么。”
瞭姝:“有道理,那她叫你什么?”
仲庵:“……。”
仲庵:“亲爱的,能不这么傻吗?”
瞭姝:“你确实很傻,辈分都搞不清楚。”
仲庵:“……”。
仲庵:“你能搞清楚吗?”
瞭姝:“不能啊。”
仲庵:“……”。
仲庵:“到底谁傻。”
瞭姝:“你啊。”
仲庵:“……”。
众人(湘月,伫暝,清澹,乔枫,淑淮……):“……”。
在比如说。
“琼萧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在电话里问。
“这只是新生实习而已。很快就回去了。”
“你会不会给小宝宝带礼物呢?”
“我不太清楚小宝贝的性别,所以不能给她买衣服,不知道她喜不喜欢玩儿,又不能给她买玩具,又不知道她喜欢哪一种婴儿车……”。
“你不想带就直说。”
“湘月啊,真的不是我不想带,这几天开销大,我都穷得没钱网购了,怎么会有钱到现实世界里买东西呢。”
“我不信。”
“……。”
“现在家里每一个人都很兴奋,除了乔枫和淑淮,其他人都已经疯了。”
“你不必这样形容了。”
“瞭姝给妈妈冲了女乃粉,天天让她喝。”
“不是吧!”
“就是啊!”我学着她的声音说。
“k。k。我完了就过去。
“滴滴滴滴。”
绵长的声音。
“滴滴滴滴。”
一天, 家里的电话频繁,急促起来,大家手忙脚乱地把妈妈送进医院。
这家医院很大,透过窗户,看到轮椅上的病人遥望天边,家属不用力,不松劲地抓着轮椅,群鸟在天上不留痕迹地飞过,偶尔立在树上休息一下,继续它们的迁徙,医院里的花儿并不明媚可人,不论是烈日下的,还是风神脚下的,都令人绝望,令人窒息,一个床病人服装的老年人伸手抚一抚花儿,他的脸色苍白,伸出的手很是无力。
我不喜欢医院,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各种各样的难闻的,刺鼻的药味,医院是白色的,医生穿着白色,病人穿着白色,走道两旁放着冰凉的,供人休息的椅子。
这儿没有蓬勃生长的气息,没有欢笑。
白色的医院令人窒息,令人绝望。
我的母亲在这样的环境里诞下了她已经死去的孩子,亲爱的石头婆婆却在这时候赶了过来,把一个孩子抱给了爸爸。
“亲爱的,”爸爸对刚刚苏醒的妈妈说:“这就是我们的孩子。”
“是的,她活过来了。”爸爸说。
病房里很是嘈杂,大家都在认真给宝宝起名字。
淑淮说:“流苏。”
瞭姝说:“芜晓。”
我说:“和茵。”
大家都同意了,在这个家里,我想当具有发言权。
爸爸以为只有他知道,事实上我也知道。
原来石头婆婆一直关注着母亲的情况。
卷积云飘在蓝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