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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有点迟,保证晚上凌晨前后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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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式的旧客车就像一个肥硕而慵懒的妇人般扭着丰腰肥臀,在时而平坦时而坑坑洼洼的柏油公路上哼哧哼哧地蹒跚前行。车厢内四周和顶部全都镶裹着一层土黄色的锯糠板,颜色黯淡而沉闷。
车厢里坐满了人,中间的通道上也塞满了各种行李包裹和麻袋竹篓扁担,从那些麻袋和竹篓里还时不时传来几声鸭鸣鸡啼和青蛙咕呱咕呱的鸣叫声,与车厢里时不时传来的几声婴儿啼哭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
车里后面仅有的两个能开合的车窗和车顶的两个透气天窗都被关得紧紧的,以抵御车外寒冷的气流。车厢内空气浑浊,弥漫着令人窒息的鸡鸭粪和劣质烟草的味道。
周建华和钟民两人眯缝着眼坐在有如襁褓般左右晃荡不休的墨绿色木质裹革客车座椅里,身子也随着车身的摇晃踯躅而不断地前后左右地摇摆着,睡意朦胧。
今天早上,周建华和钟民两个人七点不到就匆匆吃过了早饭赶到了剑城县唯一的汽车站,却发现全天只有两班去欣春市的车,发车时间是上午九点和下午两点。购票厅里仅有的两个售票窗口只开了一个,两人排了半个多小时的队,才买到了下午的车票,早班车的票昨天就已提前卖完了。
两人无奈又回到了良种场,钟民上午又骑车出去转了一圈去接他的电动机业务,周建华则在自己的卧室里一边看着弟弟搞他的小制作,一边构思着公安局通讯基站的技术解决方案。下午吃过午饭,周建华和钟民才又来到汽车站,终于坐上了去欣春市的客车。
客车在下午两点准时发的车,沿途经停了好几个车站,眼看天已经黑下来了却还没到目的地。两个人都已经眯了一个下午了,现在已是睡意全无,不免都有点些烦躁。
“唉……”钟民首先按耐不住,发出了一声长叹。
“醒了?”周建华半眯着眼扭头望了眼钟民搭话道。
“唉!受不了……后悔没带件棉袄来垫一下,**坐的生疼……感情这坐车比骑车还辛苦啊!”钟民伸手捏了捏肉不多的**蛋子说道。
“呵呵……谁让你长这么瘦,你这是硬碰硬、嘎嘣脆啊!”周建华调侃道。
“这一趟要是揽不来这生意,那可就亏大咯……”钟民喃喃地说道。
“既然已经来了,就要怀着必胜的信念!这个项目必须拿下来!”周建华说道: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等明天我们去了市局,打头阵的可是你哦!你要事先琢磨琢磨到时候该找什么人谈、谈些啥、怎么谈、言行举止各方面都要想一想,有了心理准备,到时候才好随机应变。”
“你让我在咱们县城的街上忽悠忽悠还凑合,跑公安局里去忽悠……我真的心里没底啊!”钟民说着抬起手捶了锤额头,皱着眉为难地说道。
“明天你就把自己当成一个电子专业的技术员和他们使劲吹就好了,对不懂技术的,你尽管瞎吹胡侃,对懂的人,你就表现得谦虚一点,深藏不露地样子,关键时刻我会出手帮你的!”周建华笑盈盈地看着钟民说道:
“到时候,你就当我是你的徒弟就好了,我就背着工具包跟着你,你有啥为难的或者不知道咋回答的话,你就说慢一点,我自然就插嘴帮你给圆了。”
“那,我万一吹漏了可咋办?”钟民担心地问道。心里还是没底,不过,周建华的本事他是知道一些的,好像整个县城也没有啥东西能难得住他。
“呵呵……你吹漏了,我来给你补漏啊!别怕,你尽管吹就是了!”周建华胸有成竹地笑着回道:
“只是注意别说痕迹明显的假话让人家抓着把柄就成了。”
“好!我想想吧……不过,有关电子方面的知识我知道得不多,怕吹不出效果来……”钟民一脸坏坏地笑着回道。
“嗯……我现在就教你一些电子电路方面的名词,你理解得了就理解,理解不了就死记,明天你和他们谈的时候自己看着用,时不时地抛几个专业名词出来,那是有多牛逼啊!”
周建华灵机一动,正好借助这无聊的时刻给钟民做一下简单的科普培训。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客车终于进了欣春市汽车站,两百多公里的行程竟开了足足五个多小时,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两人出了车站,赶紧就近找了个小饭馆炒了两个菜吃了晚饭。好在欣春市的个体户比较多,这个钟点在车站附近找个还在营业的小饭馆并不是很难。若是在剑城县,这个钟点肯定是没饭吃了,只能去找个体户开的南杂店买点糕饼类的充饥,那些国营商店一般在下午五点半就关门了。
周建华和钟民人生地不熟,吃过饭后又向店老板问了下公安局的方向和那附近旅店的分部情况,便按照店老板指的方向一路找过去,马路上并没有统一设置的路灯,只在一些临街的店面和住户的外墙上偶尔有几个白炽路灯,大多数地段都是暗暗的,对面走个人过来都分不清男女。
餐馆和南杂店可以找个体户,而旅店在公安系统的行业归类里属于“特殊行业”,在这个年代就只有国营的了。
周建华和钟民一路边走边打听,半个小时后终于找到了市公安局,又在它附近找到了一家“欣兴旅馆”走了进去。
旅馆入口处的值班室对着门口过道的墙上开了一个半米见方的窗洞,窗洞内的木质隔板半开着,里面一个中年妇女听到有人进来,探过头来朝过道上扫了眼问道:
“你们是住店吗?”
“是呀!”
“几个人?”
“两个。”
“介绍信拿来……”
“……工作证可以吧?”
“可以!”
钟民从兜里拿出一本红色塑料封面的小折子从窗洞里递了过去。
这种里面贴着照片、注明了个人姓名年龄籍贯和职业职务信息、盖着国营单位的红色印章的红色小本本,在这个年代里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了,是出门公干旅行投亲访友的必备之物,没了这个,要是再没准备张介绍信的话,那就寸步难行了。
“还一个人的呢?”中年妇女又问道。
“……他是我弟弟,还是学生呢!”钟民信口回道。
中年妇女又探头看了眼周建华,没再说什么,登记了钟民的证件信息,又把红色工作证递还给钟民:
“一块五一个床位,两个人三块!”
周建华把准备好的钱从窗洞塞了进去,中年妇女找了钱,又丢出来两个刻着房间号的小竹牌牌,说道:
“6号房,往里直走就能看到了。”
周建华本来想问下有没有单间或两人间的,他前世的习惯,实在是不习惯和陌生人睡一个房间里,但他想了想还是打住了这个念头。
这年头这种小旅馆怎么可能有单间,就算有,也不是一般年轻人舍得住的,就算是一起出来旅行的夫妻,一般也是分开各自睡在男女通铺房间里,俩异性想在旅社里睡一间房,不准备好结婚证带着,那是决不允许的。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其貌不扬的两个小青年要求住单间或两人间,那还不得成重点关注对象啊!
让周建华和钟民感到高兴的是,6号房尽然还没有其他旅客住进来,没了外人打扰,自然是放松多了。
周建华看了看两个小竹牌,上面分别刻写着“06房21床”和“06房22床”。
“运气不错!咱这是今晚新开的房间,这么晚了,估计不会有别人来了……今天可以睡个踏实的安稳觉了。”周建华开心地说道。
“睡了一个下午了,哪里还睡得着……”钟民回道。
“呵呵……我现在也睡不着呀!”周建华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咱们今天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明天的时间得好好把握了。我还是跟你大概讲讲我要给市公安局设计的基站通讯设备的方案吧,这样你明天就不容易吹漏了……”
现在还是晚上八点多,但是在这个年代,这种内地省份的县市里,已经是大多数居民家庭可以准备洗漱休息的时间了。夜生活神马的,现在只在少数大城市的极少数人群里刚刚开始兴起,想在这种地方过夜生活的话,只能出门去和初春的冷冽寒风一起蹦迪斯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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