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华将设计好的注塑机“电路板插件”交代给了闵贵宝,让他马上准备材料试做,除了小铁片,其它的原辅料都早已被周建华从南都市采购回来了。
周建华马上去了附近的街上找了家做铁桶的手工作坊,在那用边角料剪了许多小铁片回来。周建华一边设计用于生产收音机塑壳所需的注塑模具,一边时不时地指导闵贵宝如何用硫酸刻蚀覆铜板做成电路板、如何在正确使用电烙铁焊接元器件、如何使用酚醛树脂胶将注塑机“电路板插件”封固。
等到快吃午饭时,周建华的注塑模具图纸也完成了,闵贵宝也把那十个“电路板插件”完成了,另外还做了一个“去伪存真”的简化版的“电路板插件”用于自己的这台注塑机上。为了以防万一,周建华让闵贵宝把自己用的这块“电路板插件”也用酚醛树脂胶封装了起来,外形上看起来和另外十个要送到南都机床厂的“电路板插件”差不多。
“建华,这个东西干什么用的?”闵贵宝做完这些“电路板插件”后终于忍不住问道。
在这一个月之前的多年,闵贵宝与周建华和左强华一起相处的时候,自诩参加工作早、社会阅历丰富,在两人面前都是以“老大”自居的,及至开始合作修理电动机时,才忽然现周建华尽然是如此一个深藏不露的伙伴,不但是自己,包括左强华,甚至早已在良种场“英名远扬”的钟民,都开始对周建华刮目相看以至佩服得五体投地。
随着“建华机电设备服务部”的成立、一个个新的项目开始筹备、各类官员们对周建华的器重、价格不菲的注塑机设备的进驻,现在的闵贵宝觉得周建华已经远非常人比,自己在他的面前完全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学生、一个事事都需要周建华给予指引的小弟,因而对周建华已是恭敬有加,即便是请教问题,也有些小心翼翼了。
“这个是要卖给机床厂的。会是我们日后很重要的一个业务方向。”周建华朝闵贵宝笑了笑回答道。
“呃……就这么个小玩意……他们自己不会做么?”闵贵宝不解地问道。
“呵呵……他们就是不会做,所以才需要我们卖给他们!”周建华笑着回道。
“这个卖给他们能卖多少钱?”闵贵宝好奇地问道。
“嗯……我决定卖360元。”周建华想了想回答道,心说卖他们这个价,也就相当于他们一台机器百分之二的价格而已。按他们的计划供应价有百分之十的利润来算,自己这就算是拿了他们百分之二十左右的利润了,有点多。但是,这么算起来的话。他们计划外销售的机器利润就能达到百分之二十五左右,自己这个“电路板插件”就只拿走了他们百分之十还不到的利润,并不算太狠。
“不会吧?卖这么贵?!一个就能卖36块?!”闵贵宝惊呼道:
“做这玩意卖,比修台电动机还赚钱啊!这钱也太容易赚了吧?!”
“贵宝,你说错了。”周建华朝闵贵宝微微一笑,帮他修正道:
“是一个卖360元!这些一共得卖3600元。”
“啊……?!”闵贵宝被周建华的话惊得大声地啊了一声。大大地张着的嘴巴久久都未能闭拢,站在那里晕乎乎地琢磨了好半天才慢慢地缓过神来,激动地向周建华建议道:
“建华,这个钱这么好赚,好像比做那个“警用通讯系统”还容易,以后我们就多做些这个卖好了!这个东西做熟了,我一天做它五六十个都不是问题。这么一天就能赚2万元啊!”
周建华扭头看了眼坐在附近另两张桌边的王志刚和罗少华,那两人也正惊讶地望着自己,显然自己和闵贵宝之前说的这些话他们俩也都是听得一清二楚了,心里不禁有些纠结,心说,谈这种商业机密类的事,还是得注意场合啊!
虽然这个注塑机的“电路板插件”只是自己切入装备制造业的一个临时性的产品,暂时不用担心什么。但从长期来说,自己这个技术型企业的利润丰厚,难免被人觊觎。如果不重视保守商业机密,早晚得出乱子,看来现在就得给大家定些规矩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啊!
“呵呵……贵宝呀,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周建华笑着回道:
“你做得出来。也得有人买呀!这十个就够他们用上一阵子了。”
“哦……”闵贵宝失望地挠了挠头叹道:
“唉……就这也不错了……建华,你太厉害了,以后多找点这种事来做做就爽了,呵呵……”
“贵宝。还是那句话,使劲地学技术!没技术,就算有这样的机会摆在面前,也挣不到这个钱。”周建华微笑着提醒道:
“你看这台注塑机,要想掌握它也是需要花一些功夫的,但是如果你日后能真正地把他吃透了,这台机器就能帮我们挣大钱。而且,这台机器将来还能会成为我们的技术验证机,等到了那一天,我们再卖我们的新产品给那些机床厂的时候,就远远不是现在这个价了!起码要翻几倍的价钱,而且,还能卖很多出去。”
“建华,我听你的!”闵贵宝点着头感叹道:
“这段时间跟着你干,是越干越有劲啊!虽然学东西挺费劲的,但是学成之后的那种感觉太爽了!现在我在电动机维修上也算是个大师傅了,良种场的那些人现在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就连我老爸这几天看我的眼神都是笑眯眯的……”
闵贵宝说到这里话音忽然哽咽了起来,眼圈也红了,眼泪随即夺眶而出,他赶紧低下头用手在脸上胡乱抹了几下,再抬起头来,两眼依然是泪光点点,说不出话来,随即又用衣袖在脸颊上擦了擦,好一会,他才又抬起头来,红着眼,不好意思地朝周建华笑了笑,舒了口气,说道:
“建华,真的很感谢你……”
周建华见闵贵宝这副动容的神情,心里也不禁感慨万千,不禁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微笑着望着闵贵宝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此时无声胜有声。
周建华心想,真是不容易啊!哪个做父亲的不盼着孩子有出息呢,若不是闵贵宝从小顽劣惯了,他那个做良种场场长的父亲也不至于一直对他非打即骂地那么严厉,叹闵贵宝多年来就没见过父亲几个笑脸。
“贵宝,你前几天不还说你父亲虽然不吼你了,却依然在你面前牛逼哄哄地不正眼瞧你你么?”周建华忽然想起闵贵宝几天前开会时说的话,便不解地问道。
“嘿嘿嘿……你不知道啊!我们那天开会的时候,你不是和我说让我想办法从良种场总机接根电话线到我们的电动机维修间吗?”闵贵宝轻轻地摇了摇头,微笑着解释道:
“我那天晚上开完会一回家就和我老爸谈了这个事,他问我干嘛要接电话线,我就把咱们在这边租了厂房的事和他说了。你猜怎么着?他第二天正好来城里办事,中午他和人在街上吃完饭,就自己跑来这里看我们的厂房,正巧见到那些领导们过来视察,他也就挤在围观的人群里看了好一会,回去就帮我们找了总务科把电话线给接上了!然后……从那天起对我的态度就彻底不一样了。”
“呵呵呵……原来如此……”周建华也不禁笑了起来,微微地点着头说道:
“见你的父亲对你是多么地关注了,这些年来,虽然它表面上对你很严厉,心里却一直都是在盼着你能好啊!你现在终于以扬眉吐气了。”
这时钟民也买了油印机回来了,他把油印机盒子端过来放在办公桌上,问道:
“你们还聊啥呢?都快12点了,还不吃饭吗?”
“哦!吃饭吧!你们平常都咋吃的?”周建华随口问道。
“我们过来也没几天啊!也没在这里吃几次……”钟民回道:
“有的时候在外面买俩包子吃,有的时候就在这个厂的食堂打饭吃。铺面那边不好关门,所以一般都是我去买了午饭再给刘兰兰送过去。但是从昨天开始,咱们这就有这么多货在这,也得留个人看着啊!中午那两位木工师傅也得给他们准备午饭,不能关门……”
“哦,有方便吃饭的地方就好。”周建华点点头说道:
“今天是元宵节哦!走吧!今天我请你们下馆子!把嫂子还有两位木工师傅也叫上,铺面那边暂时还没什么事,今天中午关就关一下好了,没啥大不了的!”
“好嘞!那就多谢周厂长了!我这就过去喊她过来!”钟民笑嘻嘻地说完就快步走了出去。
很快,钟民就带了刘兰兰过来,大家一起出了竹篾制品厂,进了附近的一家小饭馆,点好了菜,又拼了两张方桌,大家一起围坐了下来。
“好吧,现在我们的几位骨干都在这了,我先和大家说几句。”周建华等大家都坐了下来,便呵呵地说道:
“今天我们还是在做生产前的准备工作,明天就要开始试生产了。在试生产之前,我要宣布几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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