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紧紧地抱着岚,用自己宽阔的肩膀,为岚形成短暂的避风港,如果两人这般死去,何尝不是件好事。
眼见着龙南手里的剑要刺进熊的后心。
逍遥子出手了,他手掌轻轻一动,普通的树枝从中飞射而出,重重地打在龙南握剑的手腕上。
“咣堂”龙南只觉手腕一麻,长剑掉落于地,眸光里满满地不置信盯看着树枝掉落的地方,什么也没有瞧见。
“南儿?可是你?”身后传来龙九道严厉的询问声。
龙南忙捡起地上的剑,龙九道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扫视了眼缩在角落里的熊和岚。
“马上宴会要开始了。”
“是,师傅。”龙南垂着头颇为恭敬地回答。
龙九道深深地瞧了龙南一眼告诫:“你是成大器之人,现在的形象很好。”
龙南点头应和着,跟随他走出树丛。
逍遥子回到宴客大厅时,辉煌的大厅里坐满了人。
尘儿和苏牧竟然坐在主人席位上,对着逍遥子招手,同时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示意他过来。
“一转眼就发现逍大侠不见了,莲儿真是惊慌。”龙莲今晚打扮得极为隆重,对逍遥子抱歉地说道,“倒是尘姐姐说你迷路了,总能找到位置的。”
逍遥子在尘儿身边坐定,龙九道和龙南进来。
龙九道爽朗一笑抱拳对众人招呼:“多谢各位豪杰前来捧场。各位定要吃喝得开心!”
说完径直走到主桌位,端起坐上的酒对着众人:“龙某在此敬各位一杯。”
仰头一饮而尽,大厅里顿时想起雷鸣掌声和叫好声。
龙九道又倒满杯酒面向闲闲地坐于一边冷眼旁观的逍遥子:“龙某多谢少侠救了莲儿,不知少侠如何称呼?师从何方?”
“英雄莫问出处,在下逍。”逍遥子回答着,端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将空空如也的杯子倒转给龙九道看。
“好,好,爽快。”龙九道呵呵笑着,喝掉手里的酒。
其身后的龙南也端着酒杯,笑得温文儒雅,向逍遥子几人敬酒。
呵,真是带着面皮的豺狼啊!
逍遥子并不搭理他的敬酒,只自顾自酌自饮。
场面有些尴尬。
“砰”台下传来巨响,瞬间打破了这里的尴尬。
“你竟然说我南门刀法是娇气?”偏僻角落的大圆桌上,一青须大汉,轰地站起来,将身后圆阔大刀砍在桌子上,圆目怒瞪对面的方脸汉子。
“那就来试试你北门刀是多么的劣质!”
“劣质?你竟然说我北门刀法是劣质?”方脸大汉也不干了,砰地站起来,甩出自己的大刀。
这南门刀和北门刀曾同一门,后因为内部矛盾而分裂开,分别占据在长江南北。
虽表面和和睦睦,但只点点小矛盾,两门派都会升级为大火燎原。
眼看着两人将桌上的食物酒水,圆木桌子砍了个稀巴烂。
龙南颇有风度地上前,伸手挡住两人的对决,笑莹莹道:“两门派本就出自一位祖师爷,各有千秋。且今日是我师傅大寿之日。两位想尽兴比试,吃饱喝足,比武场便可。”
“老弟粗莽,叫庄主见笑了。”青须大汉将大刀背于身后,对龙九道拱手道歉。
“无碍,无碍。”龙九道大度地摆摆手,随之一声轻叹继续说话:“前几日发生的几桩命案,想必大伙都有听说吧!”
“庄主可说得是远山公子的死和刺使大人之事?”人群里有人高声询问。
一时所有人都将焦点聚集于此。
“唉!前几日江宁城的富商蓝老爷也被人暗杀了。”龙九道轻叹一声,颇为天下担忧的神情,“虽然这些人与我们武林门派没有多大联系,但他们的死状都是被利器穿透头颅而亡。”
“据说是暗夜门排行前三的杀手逍遥子干的。”人群里的猜测声起,其他人顿时轰隆隆地争论起来。
“这逍遥子在江湖杀手榜上也是排名第十的人物,擅长使剑,但是从来没有人见过他出剑。或者说见过的人都已经死在他剑下了。”龙九道眸光深邃,颇有忧色。
“庄主的火龙剑术了得,逍遥子这等鼠辈,不过尔尔。”场上有人高声奉承。
对于周边谈论自己的逍遥子全然无所谓,自顾喝着酒,倒是瞧见尘儿在拼命忍住笑。
看见自己在瞧她,顺带挑挑眉毛,似乎在说:逍大侠,我要是说出你的名讳来,会是怎么热闹场面?
逍遥子斜了她一眼继续喝酒,倒是边上看八卦的苏牧凑过来询问:“你们两人眉来眼去什么?”
“哎呀!眼睛有点抽筋了而已!”尘儿回答着顺带揉揉自己的双眼,单手托腮,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听着其他人说话。
大厅里的人还在拍着龙九道的马屁,叫逍遥子听不下去了,起身往外走。
龙莲见得关切询问:“逍大侠要去哪里?”
“肯定是上茅厕去。”尘儿没所谓的低声回答,但也很快淹没在纷杂的喧闹声中。
逍遥子在空寂的屋顶上轻松跳跃,地面上偶尔有人经过,但也没注意屋顶上的动静。
逍遥子稳稳地落在龙九道的书房院子前,院门紧闭,四周无人,到处打量了一番,平静普通但隐有不正常之处。
稍稍后退几步,从地上拾起几块小石头,轻轻弹向院门。
“砰”地声,数把利剑从门扉后面扎过来。
逍遥子微簇簇眉头,又后移几步,将手里剩下的石头子抛向低矮的院墙。
“簌簌”无数把短小尖锐的箭羽从空而将。
从院门直接进会被利剑刺成血窟窿,从矮墙上跃入,则被从空而将的箭羽扎成筛子。
如此看来,自己要寻找的东西确实在里面了。
逍遥子暗想着,抽出那柄细剑,步履轻快,只轻轻一劈门扉。
“轰”地声轻响,连门带里面的暗剑都折断于尘屑中。
里面黑乎乎地一片,看不清楚任何东西,逍遥子现在原地回头望外面虽是昏暗,但也能看清大致事物,而这个院子里宛若被层黑布蒙住,什么也瞧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