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好朋友”的突然拜访,慕澜漪这几天被某人看得死死的,不准她到处走动,害得慕澜漪只能躺在床上发霉。
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啊,往常这个时间北堂辰夜都会亲自来看着她吃药,今天都过了时辰却还不见人影,慕澜漪担心之余不禁窃喜,哈哈,这下终于可以溜出去玩了。
慕澜漪趁着屋里没人,提着鞋子,弯着腰悄无声息的溜出了房间。
屋外阳光暖融融的,慕澜漪满足的呼吸着空气里泥土的香气,伸了一个懒腰,手臂还没有放下,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已经满脸黑线的某人。
被抓包了!慕澜漪尴尬的冲北堂辰夜笑笑,悄悄地将鞋子藏在身后。
今天要处理的事情有点多,一心想着那小女人的身体有没有好一些,急急忙忙的处理完了手里的事情,就赶过来看她,没想到这小女人居然敢不听话的偷偷跑出来。
“你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北堂辰夜看着身前一脸窘色的小女人,好脾气的没有发火。
慕澜漪自知理亏,说话也没有了底气,“我看今天天气不错,就想出来走走嘛。”
眼尖的看到小女人背在身后的手,北堂辰夜又走近了一些,“手里拿的什么?”
“没、没什么。”慕澜漪握着鞋子的手又向后藏了藏,拜托,才不要给你看见呢,要是被发现了,一定会被禁足的。慕澜漪暗暗祈祷北堂辰夜不要对她的鞋子那么有好奇心。
北堂辰夜岂是那么好糊弄的人,精明如他,一个闪身,就捉住了小女人藏在身后的手,看到被提在手中的鞋子,再看一眼小女人什么也没穿的白皙的小脚丫,北堂辰夜的脸色铁青。
慕澜漪知道大事不妙,也顾不得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连忙丢了鞋子,一双小手绕上北堂辰夜的脖颈,讨好地说:“哎呀,北堂,人家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嘛,我下次不敢了还不行吗?”这人还真是易怒啊。
听着慕澜漪半撒娇半讨好似的语气,北堂辰夜怒气已经消了大半,“你这个女人,真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次就算了,若是还有下次,我就亲自惩罚你。”
“哎呀,我错了,不会再有下次了,你别生气嘛。”慕澜漪嘟着小嘴,活像个受罪的小媳妇儿。北堂辰夜看着眼前“投怀送抱”的小女人,心情大好,大手一捞,就将慕澜漪打横抱起。
“我可以自己走的。”在北堂辰夜目光的洗礼下,慕澜漪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知道他不可能让自己光着脚走回去,索性就不再说话,安心的窝在他怀里。慕澜漪一路都低着头,没看到某人嘴角那抹得逞的笑容。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北堂辰夜,慕澜漪仍不死心的想要溜出去。这些日子着实把她憋得不轻。刚刚北堂辰夜送她回来,走之前还特地嘱咐园子里的丫头要严加看管她。
“哼,别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本小姐。”说来也奇怪,自从慕澜漪实行减肥计划以后,身体里就时常会有奇怪气流在涌动,倒是没觉得身体有什么异样,反而让她觉得身心舒畅,走起路来脚步也格外轻盈。
慕澜漪不是没有怀疑过,难道跳了惊鸿舞真的会变得像大雁一样轻盈?可若是这样,那就太神奇了,看来林萧潇诚不欺吾啊。
慕澜漪匆匆的吃完了早饭,眼看天色还早,若是现在冒险出去,一定会被抓到的,慕澜漪索性回到榻上睡了个回笼觉。
碧玺眼见慕澜漪在榻上睡得香甜,收拾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碧玺一离开,慕澜漪就睁开了双眼。机会来了,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慕澜漪麻利的换上了一套白色的男装,将发髻扯开,随便梳了个马尾垂在脑后。乍一看这装扮不伦不类的,但也别有一番男子俊朗的感觉。
来到碎雪阁的这段日子,慕澜漪早将园内各条小路模得清清楚楚,轻轻松松的就避开了园内的人,走出了碎雪阁慕澜漪才意识到,这幽冥殿不是一般的大呀。
慕澜漪不敢随意走动,走丢了可不是好玩的。这幽冥殿看似冷清,但巡逻守卫却是很严谨周密的,若是被当成入侵者说不定会被乱棍打死,可眼见着墙外面就是热闹的花花世界,慕澜漪说什么也不能就这样放弃。
墙?对了,只要翻过墙,就可以出去了。慕澜漪偷偷跑到墙底下,目测了一下,这堵墙至少也得有三米啊。
看着越来越靠近的巡逻队,慕澜漪也只好咬牙一拼,想着在王府的时候误打误撞使用轻功那次的感觉,依样画葫芦,纵身一跃,“哈,成功了。”
慕澜漪成功的翻上了墙头,还没来得及得意,下盘不稳,一个跟头从墙上栽了下来。
“啊,痛死我了。”慕澜漪摔了个狗啃泥,模了模摔疼的下巴,幸亏没月兑臼,不然就得不偿失了。忍着下巴传来的痛感,慕澜漪很没形象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得意地看着那堵墙,“哼,本小姐果然很强,小小的一堵墙,怎么会阻挡我解放的脚步。”当然,至于这个落点不稳摔了个狗啃泥的戏码,她是不准备告诉别人的。
不远处,一个身穿紫衣的男子,依靠在墙上,看着慕澜漪“优美”的落地姿势,很不客气的笑了。
笑声犹在耳边,慕澜漪回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站在自己身后的男子。玉带束发,一袭紫衣随风舞动,墨色的长发随意地斜披在胸前,不同于北堂辰夜的冷毅,他带着笑意的丹凤眼,给人一种温润柔美的感觉。
慕澜漪看到了他眼中的笑意,气呼呼的冲过去,“喂,我警告你哦,要是你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我就跟你没完。”
紫衣男子也不怒,反倒温和的冲着慕澜漪笑了笑,透着光芒的黑色眸子掠过慕澜漪有些变形的小脸,“这位公子说笑了,在下刚才什么也没看到。”
“哼,算你识趣,本大爷今天就不和你计较了。”慕澜漪本就不打算多做纠缠,既然这个人如此识趣,慕澜漪只好算了,临走时还不忘恶狠狠的看了他两眼,这才头也不回的走了。
慕澜漪走后,那紫衣男子收起了脸上戏谑的笑容,心下不禁暗忖:这人是谁,竟能从幽冥殿内翻墙而出,她一个姑娘家,却要扮成男人,真是有趣,有趣。
紫衣男子看了一眼慕澜漪翻出的墙头,循着慕澜漪离去的方向,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慕澜漪一路走来,东瞧瞧西望望,还时不时的对着路边的姑娘抛个媚眼,惹得那些小姑娘脸红连连,慕澜漪也不知收敛,见到了稍微年长的也不忘调戏一番,左一句“大美女”右一句“天仙儿”的,到最后,居然还有一个姑娘大胆地跑到她跟前,将自己的手帕送给了她,慕澜漪暗暗抚额,硬着头皮收下了那姑娘的丝帕,姑娘又看了她一眼,娇笑着跑开了。
望着那姑娘的背影,慕澜漪觉得自己这辈子是投错胎了,若是投胎做男人,定能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啊。
好不容易走到了天香楼,慕澜漪悠悠的吐了口气,迈着步子装着大爷的进了天香楼。
伙计一看这架势,立马笑开了怀,“这位公子您要吃点什么?”
“把你们这的招牌菜都端上来,再来一壶好酒,快去吧。”慕澜漪压低着嗓子吩咐道,她现在只想赶快尝一尝那些精致的美食,也不枉她不顾小命的溜出来啊。
“好的,您稍等,马上就来。”
慕澜漪挑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坐了下来,瞧了眼四周,确实很别致的装修,古色古香,虽奢华却是低调啊,难怪有钱人都爱来此享受,果真是个好地方,这么好的装潢,相信饭菜应该差不到哪去。
过了没多久,饭菜就上桌了,慕澜漪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吃心大动啊。不是幽冥殿克扣她的口粮,只是幽冥殿的饭菜哪有这酒楼做的好吃啊。
趁口水还没流满桌,慕澜漪动起了筷子,大吃特吃。
“果然是天下第一楼啊,好吃。”没一会儿功夫,桌上的饭菜就被一扫而空了,慕澜漪模了模吃的饱饱的肚子,满意的笑了。
吃完了饭就该付银子了,慕澜漪模了模口袋,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没带钱?!不是吧,这么悲催,难得溜出来吃了一顿美食,竟然没带银子。别的倒还好说,可现下叫她去哪里变出这么多银子啊?惨了惨了,这下可怎么办才好啊?
慕澜漪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可面上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心里暗暗算计着,用什么法子才能顺利月兑身呢?总不能平白无故就吃了霸王餐吧。
身后一人无声而至,“真巧啊,又遇到你了。这位公子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慕澜漪果断回头,是刚才那个穿紫衣服的家伙,“干嘛?”
“公子别生气呀,看公子的样子莫不是吃了饭发现没有带银子吧。”紫衣男子眼里浮着一抹戏谑之色,慕澜漪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那紫衣男子靠着慕澜漪坐下,慕澜漪身子本能的往后一缩,“有话就快说。”
“既然我俩有缘,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请,那你就别说了。”慕澜漪对他的虚假笑容从心底里感到厌恶,这种人在江湖上混得久了,连自己的真实面目都可以伪装,慕澜漪最看不惯他那看似无害却虚假的要命的笑容。
紫衣男子一怔,随即又恢复了笑脸,“公子真爱说笑。在下只是觉得和公子投缘,想和公子做个结拜兄弟,不知公子可否赏脸?”
结拜兄弟?真是有够好笑的,本女侠一没财,二没权,三没名,这个死人分明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慕澜漪握紧了拳头,本想着不理睬他,可眼看着这一大桌的饭菜还没付账,跑是肯定跑不出去的,若是被认出来,岂不是丢脸至极,不行不行,我要忍耐。
慕澜漪一反刚才的硬气,对着那紫衣男子露出了一个笑脸,语气更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既然兄台如此抬爱,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我二人再次相遇实属缘分,既然要结拜那就要个见证人才是,如此才能衬托出我们的缘分啊。”慕澜漪汗毛都竖起来了,快被自己的语气恶心死了。
“公子说的是。”不等那紫衣男子发话,慕澜漪就抢先一步挥手,店小二随即而至。
“两位客官有何吩咐啊?”
“我二人一见如故,决定结拜为兄弟,还望小二哥能做个见证。”
“好的,没问题。”
慕澜漪学着那紫衣男子的样子,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对着空气说了一长串有的没的的誓词,又对着空气拜了几拜,这才作罢。
“二弟,从今以后你我兄弟相称,有什么难处尽管和大哥说。”
切,一口一个大哥,叫得倒是亲热,慕澜漪暗暗翻了个白眼。
“大哥说的是,不知大哥尊姓大名啊?”
“我姓傅,名凛尘,叫我凛尘就好。”
“好名字啊,小弟名叫漪澜,倒是叫大哥取笑了。”
“名字乃父母所赐,为兄的又怎么会笑话你呢,今日这顿饭就当是我请了,来,为兄的敬你一杯,干。”
慕澜漪气结,这个死人头,还真把自己当大哥了,嘿嘿,不过也好,本来就是想让他付了这饭钱,如今倒是不用开口,只是白白的被人占了便宜,眼前这人也不见得比她年纪大啊,唉,活生生的被叫成了小弟,慕澜漪心中一阵不爽。
“大哥海量啊。”天哪,再喝下去,想走也走不了了。天哪,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每次出个门都会碰见一些无赖呢,慕澜漪看着眼前喝酒的男子,心里直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