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沉静转身就走。在她踏入楼梯时,张雨泉大声道,“如果你肯跪下求我,我就注资5亿给她翻身,答应一年内给她办5次全国巡演,让她接拍3部电影。如果只注资五千万,可能很快就花没了却什么结果也看不到,你不要觉得把一个臭名昭著的女人重新打造成女神一样的明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不过如果要是有五亿,可就不一样了呢。”
司徒沉静突然停住脚步。
张雨泉翘着二郎腿等待着。
司徒沉静转过身,低声道:“5亿,你真的有这么多的钱?”
张雨泉道:“你别忘了,就在前不久,你就白白送给我8亿呢。”
司徒沉静闭起眼睛,在走与不走之间犹豫。不过她知道,如果自己走了,那么赵婉羽的艺术人生也许就这样结束了……
明知道张雨泉是一个卑鄙的人,司徒沉静还是愿意试一试。她转过身,走到张雨泉的身前,扑通一下子跪了下去,寂静的房间听到了很响亮的声音,那是一个人的尊严掉在地上的声音。
张雨泉放声大笑,笑的眼泪快要流出来了。司徒沉静的衬衫有点长,一角铺在地面上,张雨泉放肆的用脚踩在衬衫上,只差没有踩在司徒沉静的身上。
张雨泉拍了拍司徒沉静的肩膀,道,“我可是会说到做到的。”说完,张雨泉拿过手机给助理打电话,“这几天准备一下,我需要五亿现金注资到一个新合作的项目中。”
司徒沉静抬起头,眼睛里已经没有傲气,只有认命。“我可以站起来了吗?”
张雨泉摇头晃脑的道:“哦,可以啊,站起来走吧,准备抓紧时间去美国吧,机票我的助理可以帮你订。对了,还有就是我这几天会很忙,可能没有时间送你了。你也知道,收拾你留下的烂摊子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呢。”
司徒沉静手扶着地面,疲惫而缓慢的站起身,然后离开。
司徒沉静手里拿着机票,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看着远方。赵婉羽兴奋的打来电话,说账户恢复,一切都在稳步的推进中,最快半个月就可以开工了,想请司徒沉静吃饭。
司徒沉静借口出差推辞了。她是明天的机票,现在,她不想见任何人。唯一的遗憾是不能参加赵婉羽的开业庆典,不能在那时送上祝福。
她没有对赵婉羽说什么,什么都没有说,她不想让赵婉羽为了感谢她而记住她,也不希望赵婉羽有什么报恩的想法。她只是做了她能做的,就够了,为赵婉羽做这些,她不是想图什么报答。
司徒沉静缓缓的笑了。曾经被感情屡次伤害的她决定不会再为别人做什么,但最终她还是愿意为赵婉羽付出一切。
司徒沉静来到机场,一个人,她没有让任何人来送,不想告别。
当广播里传出登机通知的时候,司徒沉静看见妈妈气喘吁吁的跑来。责备道:“什么时间的飞机也不说一声,也不通知我来,你想就这样走了吗?”
司徒沉静笑笑:“我算是被赶去美国的,有什么脸面再要别人送呢。”
妈妈听见此话,心痛的道:“这都是暂时的,暂时的,爸爸现在正在气头上才会让你离开,会很快让你回来的,不要心灰意冷。”
司徒沉静拉着行李,“回去吧妈妈,好好照顾爸爸吧。”
妈妈眼圈红了,只道:“到了美国好好念书,补充一下你的商业知识,还有,妈妈以前在美国经营的工厂现在给你经营,就当练手吧,工厂虽不大,但是因为是最开始的产业,还是很有感情的,一直聘请了经理经营,你去就交给你。”
“不用了,我也没有商业头脑,再把你的工厂给弄砸了。”司徒沉静没有再多问,转头拉着行李朝安检门走去。
飞机降落在了美国华盛顿机场,有人接机。
司徒沉静的吃住条件都是一流的,别墅的面积并不比北京少。虽然让她来美国,是为了让她来学习的,不是让她来吃苦受累的。
司徒沉静到达华盛顿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学校提出了拒绝入学申请。
很快,在北京遥控指挥的张安知道了司徒沉静擅自退学的消息,一气之下不允许司徒沉静再居住张氏的房产,让英语并不精通的司徒沉静自己在美国谋生活。
半个月后,赵婉羽的婉羽工作室终于前期准备完毕,打算开张了。
提前几天,赵婉羽就给司徒沉静打电话。
司徒沉静此时的境遇只能用悲惨来形容,自从到了美国,她没有一天不在后悔为什么当初上学的时候不好好的学习英语。
入夜,司徒沉静坐在江边吸烟,烟圈一个一个的上升,司徒沉静的眼睛泛着亮光。天空的星星很亮,但是这其实已经不是家乡的星星。从北京到华盛顿,像做梦一样,原本以为自己会在北京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警察然后平平淡淡一辈子,却在此时坐在异国他乡的江边。虽然自己家的别墅不让住了,但是司徒沉静还不至于穷到身无分文,她完全可以打电话给妈妈要,三五百万也只是分分钟的事,但是她偏不。曾经,她没有钱,然后,她变得极有钱。当她开着限量版豪车招摇过市得时候,住着别墅吸着雪茄随意一桌饭菜都上万的时候,偶尔会觉得生活也挺美妙的,那种上流生活让人像吸毒一样不可自拔,会让人怕失去那种生活。可是现在,身上满身搜刮下来不过百元美金,可司徒沉静的心却很平静。她不想要钱,因为她不知道钱除了能让她过得奢侈以外,还有什么用处。何况,她怎么也是三十岁的人了,就这样让别人天天摆布她的生活,没有钱就问家里人伸手要吗?做人总要有点尊严。
司徒沉静胡思乱想了很久,这时电话响了,是赵婉羽。前几次来电话,司徒沉静都没有接,而是挂断了给她发的短信,这次她打算接听。或许是太激动的原因,手里一直摆弄的打火机掉进了江里。
“唉!”司徒沉静伸手去捞,但是没有结果,江很深,一个小小的打火机早不见踪影。电话还在响不停,之后屏幕灭了,时间太久,挂断了。
不过两秒钟以后,手机屏幕再次亮起。
司徒沉静还来不及哀悼丢失的打火机,接起电话。“喂?”
听到了久违的声音,赵婉羽有些控诉的道:“你去哪里出差了,连个电话也不能接,每次还要发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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