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定神,整理了一下思绪迟疑开口:“国师想必记错了,孤并未见过国师。”莫忘低垂下眼,唇角微勾,自嘲般说道:“忘了吗?你说没见过便权当如此了。”我转开话题,不愿在这里纠缠:“国师,左相昨日前去迎你,不知可否让她出来见我一见。”莫忘复抬起头来,神色淡然:“凤皇便是如此礼遇于我吗?竟这般质问。”“国师多虑了,既与国师无关,便是孤怠慢了国师,不过不知国师为何而来。”“吾执神谕,今入天凰国本不论俗务,但凤皇实为有罪之人,特来相告。”一语未毕,方才那执戟的女将军已一声怒斥:“凤皇岂是你能评定的。”挥戟而上,旁边静立的流剑从腰间抽出一白刃相挡,足下纹丝不动,那女子却已是青筋暴起,显然已尽了全力,只见她忽又奋力压下戟身,流剑这才露出一丝疑重之色。看见这一幕,我神色微凛:“退下。”两个人这才罢手,出乎意料的是流剑也退居一旁。我扬眉一笑,说不出的肆意:“不知孤有何罪。”,莫忘眼神沉静:“汝有罪,汝不识贤愚,下有天灾不报而不知,其心为拙;汝不问忠义,吏治无常,其心为妄;汝不惜民力,征伐不休,其心为苛;汝不察民情,轻民如斯,何为王道?汝不辨恩义,冷情冷心,是为不仁,汝不重神道,其心为狂,所以汝有罪。”听及此,满朝文武俱为大惊,我狂肆一笑,对上他的眼,勾起胸前一缕青丝,扬袖一挥,负手而立,语意冷然:“我既为王,为君之道如何由别人来说。为王者,任用臣子,只需忠于我贤愚便在其次,若是无用之人杀了便是,是以不论贤愚;乱世纵横,当一剑荡平威压四海,以严刑律臣民,以常吏惩奸贤,何来妄心。再者言之,群雄逐鹿,现在的征伐不算什么,日后孤引剑之处,定让千军俯首,以杀孽铸太平,不破不立。是问孤手中宝剑只会指向危害我国百姓之人,何来轻民之说。至于体民情,下有天灾之事,不正有国师来相告吗?你说孤不尊神,孤只能说,吾便是神,我命由我不由天,更惶论那神。”莫忘仔细听完这番活,眼中有莫名的光幽微难明,终是一叹,似有些怀念:“凤帝(弟)倒是还如以前那般霸道,但不日前临川梧恫关一带,万民流离失所,又岂是你一言可驳斥的,凤弟,不信的话你可亲自看一下。”语毕,唇齿间逸出一声声古朴的咒语,双手翻飞,袍袖落落,正殿中央有一些模糊镜相慢慢浮现。当此之际,我心生疑虑,扫视一眼发现有不少大臣面露心虚之色,我越发不安,难道这事果真其然,不过到底是何灾害。虽说如此,脸上的笑意却是更浓了:“看来孤倒真是糊涂了,众位爱卿也与孤一同看看,若真如国师所那便另当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