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苏公公命人打来一盆清水,放在殿中央的木桌上,朝中文武百姓以及两位皇子围木桌而立。
苏公公小心奕奕地将玉印放入清水盆中之后,便命人吹灭殿内所有的烛火,并命人将殿门关紧,不让门外的一丝光亮透进来。
殿内瞬间一片漆黑,但也是在同一时间,那放入清水中的玉印突然变成一个会发光的物体,渐渐地将漆黑的议事殿照亮。
苏公公见状,便平静地解释道:“先皇曾经说过,玉印有两大神奇之处,第一便是它有在黑暗之中发光的力量,就像夜明珠一样,只不过它与夜明珠不同之处便是,一个通体透明,而一个却是透体混浊!经此番各位大人以及两位皇子的验证,此枚玉印方才确实在黑暗中发出了耀眼的光芒,这也算是过了第一关;至于第二关嘛……”
说到此,苏公公顿了顿,分明扫了李贤与李德一眼,这才缓缓说道:“怕是要难为二位皇子殿下了!”
见玉印已经过了第一关,李德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故作谦虚地说道:“只要能证明这玉印确系先皇所有之物,本殿下定当极力配合!”
苏公公又不放心地看了李贤一眼,李贤的神情也似乎真没有方才那样自信了,并且他半字未吭仅是点头朝苏公公示意了下。
见此,苏公公清了清嗓音,当着众人说起了玉印的另一个特征,“各位大人比奴才应该更清楚,这玉印是历代皇帝的身份象征,但是众位大人定是不知,这枚玉印还藏着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就但凡拥有皇室血统之人,并且具备帝王资格之人,往玉印上滴上一滴鲜血,便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所以,现在奴才便要分别请二位皇子滴上一滴血在玉印之上,然后观察它的反应!不知二位皇子谁先来……”
李贤的唇动了动,正欲开口时,却见李德先他一步说道:“本殿先身为先皇的长子,定要起到表率作用,就由我先来!”李德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自有一番盘算,因为他笃定自己的血定能驾驭玉印,倘若他的血率先让玉印起了反应,那么无论李贤接下来滴不滴血都已经无意义,因为最终找到玉印的那个人是自己,他李贤就算真是太子又如何,得不到黎民百姓的拥戴,又没有第一个找到玉印,他便登不了基即不了位,如此,他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登上新邪皇之位,至于李贤他自有办法对付。
苏公公命人取来银针,在用银针扎破李德的手指时,苏公公例行公事地说了一句,“大皇子,奴才冒犯了!”话音刚落,银针快而准地扎破李德的手指,随后腥红的血液涌出,李德便顺势将它们滴入清水盆中。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期待着的那神奇的一幕来临。
然而,那盆中的变化是除了清水被染成红色外,竟然半盏茶功夫过去依然无半点反应,更不见苏公公所说的出现那人人期待的神奇景象。
李德的脸色顿时要有多难堪有多难堪,更是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不可能!不可能没有反应的,我们再等等……”
却听苏公公面无表情地说道:“大皇子殿下,先皇曾说过,其鲜血能驾驭玉印的皇室血脉,是会马上起反应的,而您的血滴入盆中,已近一个时辰,依然毫无反应,这只能说明两点,第一,这枚玉印分明就是赝品;第二,大皇子殿下您不是纯正的皇室血统……”
“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不是皇室血统!”李德已近恼羞成怒,幸好有布公公在旁暗中提醒他,“殿下,您切不可自乱了阵脚!或许这真是一枚假玉印,既然您试不行,那李贤试也不行的话,那么从眼前的局势来看,占上风的还是您啊!”
李德听后,神情立即冷静下来,当即说道:“命人重新换一盆清水,让他也试试!”
这一次为求万无一失,布公公主动请缨进行布置,强行将苏公公换了下来。苏公公见状,轻摇着头站到了一边。
木盆中重新换了清沏的井水,众目睽睽之下,李贤挽起衣袖,自己拿银扎欲朝手上扎去时,却听布公公突然叫停。
“等等!”说着,布公公走向旁边的苏公公,带着质问地语气说道:“苏公公你方才说但凡能驾驭玉印的皇室血统滴血在玉印上之后会神奇现象出现,为求公证起见,请你大概描述一下究竟会有多神奇?”
苏公公听完,抿唇高深莫测一笑,“这个恕我不能说穿!反正方才大皇子殿下所试毫无反应大家已是有目共睹了,兴许这枚玉印根本就是假的,而让太子殿下去试,也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布公公您如此急于知晓答案,倒是有些心浮气躁了些……”
布公公听罢微微有些窘迫,勉强笑道:“倒不是心浮气躁,只是好奇罢了!”
“那个,你继续吧……”全然不将李贤放在眼里的布公公冲着他指手划脚道。
李贤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勾唇笑了笑,再次扬起消过毒银针朝自己的中指扎去,随着皮肤扎破,如注的鲜血涌出,手指才悬在木盆上空,那腥红的鲜血便如一颗一颗暗红的珠子般,滴落在清水盆中。
只见落入盆中的鲜血立即与清水融和后,便将放在盆中央的玉印包围起来。
稍后,神奇的一幕出现,只见原本毫无反应的玉印在接触到李贤滴入盆中的血之后,便如开水般沸腾起来,并冒起一股障眼的白烟。
众人怕被那不知的白烟薰着,自觉往后退去,唯有李贤与李德二人纹丝不动的各站一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水中玉印的变化。
不一会儿,白烟散去,众人便小心奕奕地向玉印靠拢。忽闻一阵极其悦耳的琴声响起,众人诧异这突然而起的琴声从何而来之时,忽然就有人高呼一句,“快看玉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