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武老夫人哪成想被林子珊还得这么干净利落,一时气结,看着林老夫人,说道:“果真是林府养出来的好女儿,竟这般目无尊长,幸好我孙儿及时看清楚你的真面目,退了婚,这样的女子断是不能入我武家的门的。”
林子珊寒目一凝,不就是退个婚吗?这些人用得着天天没事就挂嘴边吗?难道还是说她没有如她们预期地一样苦苦哀求,以死相逼,所以就不停地提醒她要按照她们设定的脚本演吗?
她可没有这份闲心,如此一想也觉得无所谓了,不过是一群以前没有什么交集,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的一群人罢了,何需生气?
想罢,她嫣然一笑,对武老夫人说道:“武老夫人说的极是,原来武公子以前竟一直是个睁眼瞎子,到林府来了那么多次,竟是没将我看清楚,以后您可得替武公子擦亮眼睛好好看清楚他的妻子,否则走出去认错了人可怎么办?”
“哼,伶牙利齿。”武老夫人又气又恨,没想到这个丫头竟有几分功力,不但没被她的话打击到,还还击得如此漂亮,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只见宫女扶着太后从内殿走了出来。
众人心神一凝,目光皆落在太后娘娘那盈盈步伐上,如果没记错刚才太后进内殿时是被大家抬进去的,而此时,她老人家是走出来了。
子珊走到太后面前,从宫女手中接过太后的手,一边扶着太后往前走,一边温婉说道:“只要按照民女的方悉心调理半月,太后娘娘便是每日独自一人逛遍整个皇宫也是没有问题的。”
“嗯。”太后心情那个激动,年纪大了本来身子骨就不太好,以后这后面的日子都得躺着度过,没想到,这丫头不过短短一个时辰的功夫,她就能自己走路,不可谓不神奇。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则是在太后与子珊身上来回转,他们怎么也不愿意相信,林子珊竟真有这个本事,将太后沉积多年的腿疾一朝治好。
而太后此时看林子珊的目光,是温和,是宠爱,更是说不完的感激。
这个孤女,这个声名狼藉的女子,竟然能得太后亲睐,宋佳靖与武凌歌皆是羡慕忌妒恨地盯着子珊,子珊则似没感觉到她们的目光一般,只顾着叮嘱太后一些注意事项,并将这些注意事项又跟方公公一一说了一遍。
太后在大殿活动到浑身发了汗,才到主座休息,子珊则是回到林老夫人身旁坐下。
“方才哀家就说过,你要是能治好哀家的腿疾,哀家就对你封赏,说说看你想要什么封赏?”太后慈祥地睨着子珊,问道。
众人一听封赏,忌恨的心里越发强盛起来,可又想,有封赏又怎么样?以后还不是一样会嫁不出去。
“禀太后,民女并不想要什么封赏,太后的腿疾能好,已经证明民女确实懂得医术,这样就已足够。”子珊虽然爱财,也知道自己孤女一个钱财对她来说有多重要,但替太后治病,她本不是图财而为,而是要借此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自己就是一名大夫,她要让谣言不攻自破。
“哀家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你的事哀家也听说过,想来其中缘由大家不言自明,也不多说。你不要封赏,但哀家还是要赏,你替哀家解除了痛苦功不可没,哀家就赐你黄金一千两,白银五千两,蜀锦两匹,另嘉封你为三品女贤人,你的婚事不必担心,哀家会替你务色一个好男儿。”
没想到,太后火眼金睛,竟是把子珊的心思看个透通,不过这么多真金百银,对于子珊来说的确很有用,至于婚事,她则从不担心。
只是被嘉封这件事让子珊很头疼,她大概知道女子被封为女官就要留侍宫中直到出嫁,有的不能出宫则可以在宫中和太监对食,若是被皇帝看中,则有机会成为妃嫔。
这哪一样也不是她所愿意的,也不知究竟是福是祸。
“你也不必担心,哀家不会把你常留宫中,你在哀家宫里随侍半月,哀家保证放你出宫。”太后见林子珊神色为难,复又说道。
“民女谢太后隆恩。”子珊终于放下心来,不必常留宫中,对她来说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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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珊只用了一个时辰便治好了太后腿疾的事只是倾刻之间,就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宫,太医院里那帮医官医正们咬牙切齿,恨得发狂,一个小小的黄毛丫头,竟然医术在他们之上,这让在杏林界混了几十年的精英们情何以堪,颜面何存?
以韩医正为首的十几名太医对刘医正群起而攻之,“刘大人,你可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那丫头不是你给瞧的病吗?你不是说她有不足之症吗?难道以她的医术她会不知道?”
“还是说她本来就没病,你给诊错了,人家这是来报仇来了?”
“一定是这样,她的目的就是要让我们太医院颜面无存。”
“刘大人啊,你这回可是把我们给害苦了,以后在那丫头在,我们太医院在宫里还有什么立足之地啊。”
“刘大人,你自己丢脸也就罢了,你也别连累我们啊,连这种小病都能瞧错,以后哪宫主子还敢让我们去瞧病?皇上还留我们太医院做什么。”
刘医正痛心疾首,悔不当初,此时此刻他真想找个柱子一头撞死,一了百了。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刘医正面对眼前这十几位声讨他的同僚,一时哑口无言,无颜面对,即使是那些没来攻击他的,那一道道飞射过来的目光刃也早已经将他凌迟了。
“不行,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必须反击,不过是个十四五岁娃,还能反了天了不成。”
“陈大人有什么高见?”
“云贵妃这几日脾胃不和,茶饭不思,面色发黄,心情很不好,你说去把这丫头推荐过去……”陈医正、韩医正、赵医正等几个太医院的主心骨一起合计谋算,时不时地发出两声带阴谋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