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昏迷,一直都是他为她医治,在她转醒之前,她的内力还在,可是,自打醒后,几次把脉,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内力,再加上刚才的事情,他已可以确定,她是一点武功都没有了。除此之外,这几日来她的种种行为,与之前那个小玉儿相差太远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那血凤……
他想到她转醒之前那一幕,那时,她正在药房给她配药,突然眼前一亮,抬眼一看,窗外一片刺白,于是他赶忙出了药房,刚踏入院中,便见万丈白芒自天而降,汇聚成一束强光直射清心阁而去,那光如九天炫日,刺眼夺目,飞流而下。待那光芒惭渐淡弱呈淡黄光晕之时,自那光晕之端,隐约出现一团巨鸟形状的白光,白光之中两点殷红。随着那光晕的减弱,那巨鸟形光团越来越清晰炽目,那红点也越发红如泣血。最后光晕消失之时,那团白光竟然化作一只闪着刺目光芒巨形凤凰,那两点殷红竟是那白凤的双目,如血般鲜红诡丽。凤凰挥着巨大的翅膀,舞着身后九尾飘翎,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之后,突然朝下直飞而去,瞬间没入清心阁她所的厢房。顷刻之间,消失无踪,一切又恢复如常。
没过多久,她便醒了,随后血凤转世,必有祸乱的传言便在宫中四起,只不过被他下令不许有人提及此事,所以至今,她都不知。
“九天血凤,白羽如雪,双目如殷,血凤……于她,是福……还是祸……”花如月微不可闻的轻喃着,凤目渐眯,眼神轻飘起来,似乎落向了极远的地方。
“越来越复杂了!”莫离眼光望向那被风吹起的白纱窗帘,目光随着那飘动的纱曼时起时落,时明时暗。
花如月回过神来,“是啊,连我们都想得到小玉儿应该能挡得掉那匕首,那刺客他怎么会想不到呢,况且,还有你在场,能在你眼前取了小玉儿的性命……那人莫不是脑袋被糊住了便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此番看来,这次这人并不是一定要取玉儿的性命,而是另有目的。”莫离眼中一丝精芒一闪而过。
花如月收回目光转向莫离,“正是此意,小玉儿她中箭那次,确是真的是有人要她死……”他忽然转首,目光落向泛着点点冷清光芒的水晶帘上,面上浮起一层寒霜,“一箭穿胸……小玉儿当时的位置是在梅园中的香语亭,香巧所言那箭是自十丈之外的围墙之上射来,她们看到了,却未来得及躲开,足见这一箭力道之大,速度之快。十丈……还能如此精准的穿心而过。本以为小玉儿她……”他止了言,平静的目中荡起一丝波澜,“若不是天佑于她,小玉儿恐怕……”他没再说下去,垂收望向地面。
“如此高手,世间不多。落雪宫与清月庄自是无人使箭,那人落下了天门的腰牌便有可能是天门所为,门主绝心,传言武功深不可测,但也似乎无人见识过,只是听说他的用的是两把弦月弯刀。绝心之下便以鬼,冥,魅这三个武林绝顶杀手为首。可鬼的武器是金背大刀,冥使的是九齿乾坤圈,魅的是三丈黑绫。剩余高手,也均未闻有此高深箭法之人。莫不是天门之中又有能人出现,而我们却不知?”莫离望向花如月,似期待他能解答他的疑问。
花如月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可能性极小,莫说天门了,即便是整个江湖之中真有这号人物出现,启星楼早已将消息送来了。”
启星楼,有些耳熟,寒玉微一蹙眉,片刻又舒展开来,想起来了,那宫志上有载,启星楼乃落雪宫在齐国收网江湖各类人马情况消息的一个部门,好像是设于一个赌坊之内。位于三派交界中心的平阳城。
西芒山落雪宫,沧山清月庄与玉龙山天门的地界呈三角形分布于齐国境内月复地,面这平阳城在三派交界的中心位置,却是三不管地带,龙蛇混杂,行行色色之人皆有。所以一直都是各路消息的汇集与交换之地,不管你想要知道什么,只要你有钱,有人,有关系,在这里都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第一个,乃实实在在想要取玉儿的命,不管是不是天门,或者另有其人……”莫离揉揉眉心,“这第二个到底是何人,有何目的呢?”
他望向寒玉,眼中溢满了浓浓的担忧之情还有那化不开的柔光,“小玉儿,无论如何,我都会护着你,我绝不允许你,再受伤害……”他微顿,一贯柔和的目光渐渐被冷如冰,利如剑的寒芒所取代,“此事,我定会彻查清楚,无论是谁,都会为此付出代价!”
寒玉看着他如冰雪般冷清的目光,还有那轻柔却满含坚决与关切的话语,不由心中微漾。
片刻安静之后,突然自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三人望去,见有几个身影鱼贯而入,其中两人进门便扑通跪下。
“隐卫长陈长风前来请罪,属下失职,请宫主降罪!”
“护卫长刘云前来请罪,请宫主降罪”
两人一跪下便齐齐开口
寒玉看着他们,自称陈长风的那人她没见过,此人一袭黑衣,菱脸,相貌极为普通,只是浑身散发着凌厉刚俊的气质。让人一看便知此人应是武行高手。另一个叫刘云的她倒是知道,上次中箭,未抓到那射箭之人,军工掌林思瑶便将那护卫长换了,现任的便是这刘云,一身蓝衣的精壮男子。
自他们身后走上前一黄衫女子,立于他二人身侧,抱拳垂首:“宫主,那刺客……未找到!”林思瑶的话音极低,语毕,贝齿轻轻咬唇。
“又让他逃了啊……”耳边传来花如月极淡然的声音,像是他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一样,并无太大惊讶。
“请宫主降罪!”跪着的二人齐声道,头又往下低了些许。
寒玉起身走向他二人,想了想道:“都起来吧,想来你们也是尽力了,既然没出什么事,这次就算了,下次注意些便是。”其实她挺宽容大度的,就算刀已经架到脖子上了,对于不相干的人,她还是不忍责罚。
“谢宫主!”
“宫主不可!”地上那两人正欲起身,传来一女子清亮的声音,两人忙又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