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再睁眼,那人已转过了身,如离弦之箭般朝她扑了过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抱她了个满怀。
“小白,老子可找到你了!”酥饼眉清目秀的小白脸上满是久别重逢的惊喜。
她用力挣出酥饼的怀抱,往肺里补充几口新鲜空气,才缓缓发问:“你怎么在这儿?”
“你大爷的!你还敢说!”酥饼举了举拳头,很是愤慨:“老子有没有说过,在老子贴腻你之前,别想甩开老子这个贴身侍从?你小子平日里闹闹脾气,离家出走个把天也就算了,这次居然敢跑这么远!还好老子早有准备,不然还真就早不到你小子了!”
“什么准备?”她皱眉,心中闪起不祥之感。
酥饼得意地挑了挑眉,甩了甩腰间挂的那串铜。
叮铃叮铃一连串的脆响过后,一道白色闪电就打到了他肩头。
她本能避开危险,往后一退,脚步立定,再抬眼一瞅,哪里是闪电,而是一团白色的绒毛球,不!更准确的说,是一只巴掌大的,似鼠非鼠,似貂非貂的小兽,趴在他肩上。
酥饼这个新造型,让她更是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酥饼抬手顺了顺小兽油光水滑的毛,反问:“不明白?”
她摇头,“不明白!”
酥饼把小兽从肩上抓下来,捧在手心,献宝一样推到她面前:“老子到这里寻你,是它给带的路!”
“带路?”她轻轻一笑,很是不信。
“不信拉倒!”酥饼也不争辩,继续顺着掌心内小兽的毛,神色安然:“反正有它带路,以后就算你跑到天边,老子也能寻得到你!”
她瞧着这般淡定,心头一紧,“你没开玩笑?”
酥饼鄙夷地瞥了她一眼,嗤了一声:“老子像是那种开玩笑的人吗?”
她这才觉得事情有些严重,忙问:“那它如何寻到我的?”
酥饼神秘地一笑,难得卖起了关子:“小白,你不觉得最近你身上有点香香的吗?”
她低头闻了闻,最近泡在药材堆里,没觉出来,这时被酥饼这么一说,才想起这些日子,虽然身上混杂各种药味,但有一股甘冽的香味,甚为出众,便问:“你往我身上抹了什么?”
这招她倒是用过,有些特制的香料一旦沾上身,最长久的,能维持味道月余不散。经过特殊训养、嗅觉灵敏的动物,确实能靠着味道追踪而来。
“什么抹?”酥饼一脸被侮辱了的表情:“你这是骂老子呢?老子可没有模男人的癖好!”
“你没抹?”她又低头闻了闻,轻易就从身上各种草药味混出的综合味道里,辨出了那抹甘冽的清香味。
“行了!行了!你别闻了!和你家狗崽似的!”酥饼有些受不了她此刻的样子,告知真相:“告诉你吧,那药老子给你吃了!”
她讶异,“吃了?什么时候给我吃的?”
“我想想啊……”酥饼挠了挠头,陷入沉思:“嗯……好像是从二当家让老子当你贴身侍从的第……第三日给你吃的药!”
她立即寻出了破绽,神色一松:“少来了!要是那时候吃的药,这么久了,我怎么可能没闻到味道?再说那次我离开寨子,你怎么没马上找到人我?”
“这你就不懂了!”酥饼答得缜密:“这药见效慢,得连着吃上大半个月,药力才能沁入五脏六腑,让香味由内而外的透出来!”
“大半个月?”她大惊,声音跟着拔高了一度,“你居然偷着给我下了大半月的药?”
“什么偷着?老子是那样的人么?”酥饼又被侮辱了般,声音也跟着高了一高:“老子可是光明正大地搁在你的饭菜里!”
“你大爷的!”这句今日几次想爆出来的粗口,终于爆了出来。
“小白!淡定!淡定!”
酥饼用手做着气往下沉的动作,更撩起了她的怒火。
“淡定你个头啊!你被人下了大半个月的毒药,你能淡定?!”
“放心!放心哈!这药没毒!没毒!”酥饼忙澄清:“这是老子祖上传下来的秘方,炼得有多费劲,就不说了,就说这费了大劲炼出来的药,是个三无产品!”
“什么三无?”她的脸被怒火熏得通红,倒是没忘了询问重点。
酥饼掰着手指算:“无色、无味、无毒!”
一个无毒,像是一瓢凉水,猛地浇灭了她心中的火头,嘴上却还忍不住泛酸:“你家祖上够无聊的,无色无味无毒还炼它干什么?”
“嗯嗯!是无聊!”酥饼一脸认同地猛点头,托了腮作沉吟状:“老子估模着……是看练出这么一个三无的东西,怕浪费来着,才又捣腾出这么一个配套的物件,搞出这种寻人追踪的调调!”
她对千里追踪不追踪的没兴趣,最关心的还是:“这香味多久才能消散?”
酥饼同情地撇了她一眼:“这辈子是不可能了,下辈子吧!”
“你大爷的!”她真想抡起拳头把他这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揍成熊猫眼,但看着那团小白毛球,嘴里那一排阴深深的小白牙,还是理智地忍了下来。万一有毒呢,她现在的小身板,可再经不起任何活物的一咬了!
她深吸了几口气,准备强压下心头正在蹿腾的怒火。
哪料到,酥饼又扯开了嗓子,火上浇油:“小白,这药又没害处!反正你也平日里就像个娘们样,全身香喷喷的不是挺好的,省得再学那些娘们戴香囊了!”
她怒,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膛,一字一顿地驳斥着他的歪理:“我本来就是女的!我从来不戴香囊!”
“啥?!你……你是……你是女的?”酥饼似乎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一口气没倒上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