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饼关注着柳青青的面色,顿了顿,又继续道:“然后,小凤又一口一口地吐血,二当家怕他这么下去把命吐没了,不好和你交代,便让老子先来寻你,沿途给他们留记号,等小凤身子稍好些,就赶过来和老子会合……”
他们?除了小凤,难道还有其他人?!
她抓住了重点,打断了酥饼的话,问:“二当家和寨子里的兄弟也来了?”
“是啊!”酥饼点了点头。
她额角青筋一跳,惊诧地看着酥饼。
酥饼马上会意,猛摇着手:“你放心哈!这地宫邪得很,谁知道,谁倒霉!就算你让老子说,老子也不会说!别以为老子和你一样没心没肺!老子是重情义的人,不可能不顾他们的生死!”
看着她松了一口气,酥饼眉心一拧,话语有些支吾:“不过……”
她的神色一凝,紧紧盯住了酥饼那张难得纠结的小白脸。
酥饼嘿嘿一笑,“地宫里的事是没说,你的事老子就应变了下!”
她目光一利,“应变?”
酥饼模了模鼻子,错开了她锐利的眸光,“老子说你本是都城大户人家的小姐,因为家道中落,才流落江湖,此番回来为了重振家声,即将嫁给王爷为侧妃。”
“嫁给王爷为侧妃?”她对酥饼瞎编的本事很是佩服。
酥饼显然对自己这项才华很是得意,答得毫无歉意:“老子可不是故意编排你的,这么说不过就是想让小凤死心!”
她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那为什么是嫁给王爷呢?”
这个疑问撩起了酥饼的兴致,话头一开,就如潮水般连绵不绝:“你想想啊,小凤这样的一根筋,你嫁给一般的豪门富户,他能死心吗?不得闹着来抢亲!这谎话既然说了,就要说个圆圆整整的,完全杜绝后患的!让你嫁给权势通天,他这辈子都够不着,闹不到的人!这云国最有权势的,也就是坐在皇座上的那位了,不过那位的年纪做你爹都绰绰有余了。老子就把你发给他儿子了,反正一个王爷,已经是小凤这辈子望尘莫及的了!”
“想得很周全啊,可是为什么是侧妃?”就这点让她有点郁闷,妃都是妃,但是加了一个侧字,气场可就完全不同了,凭什么她就不能是妃,非得是侧妃?
“平日里说你是猪,你还真就笨成猪了?”酥饼嗤了一声,伸出一根手指戳一戳她的脑门:“前面都说你家道中落了!你见过哪个王爷的娶平民家的姑娘?不爱江山那是戏文里瞎扯!皇帝家的儿子,就算不娶个公主、郡主的,也至少得找个高官家的千金来配。你没听过,娶妻娶贤纳妾纳色,王爷的正妃就得是个端庄贤淑、会操持家事的大家闺秀,能镇得住宅子,撑得起门面。你这样的,天生就是做妾,被人纳色的料!”
她抬眼望了望小石室黑黢黢的屋顶,不愿和他计较:“那酥饼大侠,你这套天衣无缝、永绝后患的说辞,小凤和二当家他们可信?”
酥饼白了她一眼,一副‘你侮辱我智商’的表情:“当然信了!”
心中存着无望的希望,是极其煎熬的!酥饼这套说辞绝了小凤的念头,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
她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又问:“他们准备何时离开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