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逐霜阳流照君 Chapter33 差点被阴

作者 : 落芒草属

‘凤夜’的一楼到处都充斥着廉价的香水味和烟味,呛得人快要透不过气来。梁魏明无奈地跟在周然身后,他皱着眉打量了周围一圈,在后面提议道,“周然,不如我们上去二楼吧……”偏偏周然不管不顾他的问话。他挑了一楼的吧台,坐在一旁,看着调酒师把两种价格不菲的酒混在一起,手法娴熟,转眼间调酒师的手里就多了一杯鸡尾酒。他把鸡尾酒递给周然,目光带着微微的笑意。周然接了过来。

他尝了一口后便兴致缺缺,一杯空有其表的鸡尾酒,外表再好看,味道也不能勾人心魂。

梁魏明一边看着独自饮酒的周然,一边不时地回头看看陈辰和李维驳,他们已经滑入了舞厅,正玩得不亦乐乎,他的心里气得不打一处来:好啊,这两个小子,就丢下他一个人看着周然自己却去找乐子去了!似是感受到梁魏明的怨念,周然歪头,朝他望了过来,“你跟他们一起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呆着。”梁魏明狐疑地看着他,周然的眼神依旧一派清明,只是那眼里少了往日的几分神采。

反正这里是‘凤夜’,除非是不长眼的家伙,不然不会有人找上门来惹事。梁魏明这么一想,就心安了,他拍了拍周然的肩。他还是给他留点私人空间,让他整理一下心情吧。

看着梁魏明走进舞厅后,周然移开了视线,他轻轻摇晃了杯中的液体,玫红色的鸡尾酒犹如一朵凋零的玫瑰,里面的液体在杯中打着转,如同花瓣往中间聚拢。虽然是他提出要来‘凤夜’的,但他无意要来失恋卖醉,显然他们几个都误会了。随便一个地方也好,他只是想找个地方呆一会儿。在脑中搜罗了一番过后,只有‘凤夜’比较合适让他静静地呆着。

对面坐着一个女人,正不动声色地打量眼前的男孩一番,简直是时下很抢手的那种高富帅。她的心里打了一个愉悦的响指,今晚的猎物已经相中了,只差乖乖上套。她手握着高脚酒杯,脸上堆起精致的笑容,款款朝他走去,“帅哥,一个人吗?”

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扑鼻而来。周然微微皱眉,他连转过头的兴趣都没有,他的视线已经从手中的酒杯再次移到那个手上花式百出的调酒师身上。

那个女人见他如此沉得住气,心里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她的手已经搭在他的腿上,带着某种挑逗意味。

周然再也无法假装无动于衷,他垂下眼帘,看见的是一只涂着鲜艳红色指甲油的手,然而,此刻却有另一只手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每个指甲都修剪得圆润可爱,透着微微的粉红色,没有多余的装饰物。干净。纤细。约会的时候,这只手会牵着他;冷的时候,这只手会温暖着他。

他收回思绪,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动作优雅地把右腿搭在左腿上。女人的手尴尬地顿在半空中,随即她把手放在吧台上,假装毫不在意他的举动。刚刚他那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带着拒人千里的冷漠,和隐隐的警告。

女人稍稍的不安起来,虽说——难缠的猎物很有挑战性,偶尔她也很乐意去挑战,但是——眼前的这个男孩,或许说,男人更来得恰当,他从来就不会是等待别人狩猎的猎物,只有他去捕获猎物,而没人可以将他收入囊中。这么一想,女人的背后冷汗涔涔。在这种店里混久了,起码的眼色还是有的,她已经意识到眼前的男人不能招惹,慌忙找了个借口就匆匆逃离。

直到她离开,周然还没看到这个搭讪他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样。

刚刚,他竟然生出了一种期待——期待顾辛凉会出现在这里,会像从前无数次那般,吃醋,生气,在意。看她生气的时候,他觉得那颗患得患失的心突然就被她安抚了,取悦了,唯有在那一刻,他才能肯定她真的爱他,无须怀疑。

那女人匆忙逃离的时候,碰倒了那杯鸡尾酒,红色的液体汩汩流出,带着冰块微凉的温度。那冰凉的液体触到他皮肤那刻,他蓦地从这念头中惊醒过来,额头上竟冒出冷汗。调酒师已经走了过来,招来了服务员帮忙清理场面,并且重新为周然调了一杯新的鸡尾酒。

这次周然没有碰那杯酒,因为他觉得头有点晕乎乎的,浑身发热。他心里吃了一惊,鸡尾酒的度数一般都不高啊,更况且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容易醉倒,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心里生出了一丝怪异的感觉,潜藏的第六感好似敲起了警钟。他问一旁的服务员,“平常那个房间还留着吧?”

服务员点点头,询问道:“需要我带您上去吗?”

周然扫了一眼舞厅,说道,“不用了。你只用等下跟梁魏明说一声。就说我在房间里。”服务员轻声答应下以后,他便一人上了二楼。

暧昧不明的灯光下,有个苗条的身影靠在吧台面前,那身影轻轻地开口道,“谢谢你了啊。”

调酒师挑了挑眉,望着来人,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慢下半分,“举手之劳而已。不过,我还是多嘴提醒你一句,周然可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人。”

谭欣欣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妩媚,让人看了也有几分醉,“我知道分寸的。”

调酒师耸了耸肩,不置一词。

梁魏明与几个美女欲擒故纵了一把后,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了。他想起服务生刚刚说的话,便上了二楼,准备叫醒周然,喊他一同离开。

当他一打开门时,他整个人便呆住了。

房内,两个衣衫不整的人。

周然正坐在沙发上,两腿张开,眼神有种说不出的冷然;另一个女的则坐在地上,只穿了胸、罩和内裤,在他进来的瞬间,她慌乱的神情褪去,换上了一派冷静的面孔,让梁魏明都忍不住在心里为她的镇定啧啧称叹。

“怎么回事?”梁魏明看着周然,这阵势,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怪异。而且他可不信他会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毕竟,以前他来归来‘凤夜’,但一直都很‘洁身自好’。

“问她吧,她可比我清楚。”周然重新扣上了衬衣的纽扣,梁魏明这时才发现他的脸上带着几分不自然的潮红,他心里顿时有了几分了然和愤怒,看向女人的眼神顿时冷了几分。“妈的,给我玩阴的?”梁魏明的脸色变得万分难看,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被人阴了一把,这个女人无异于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房内的空调吹在谭欣欣几乎不着一缕的身上,她的后背一阵发冷,她的心也跟着冷得缩成一团,她虽然表面镇定,但她的手确实在止不住地发抖,那是害怕的、惊惧的。她明明让那调酒师下了比普通分量还要多的媚药,当她估计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她才上来二楼的房间,趁着他意识不清的时候想把生米做成熟饭了。为了让他承认,她还故意准备了录像机。

一开始,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她已经解开了他衬衣的纽扣,模到他的月复肌和细的窄腰,但是——见鬼的!当她要碰上他的唇的时候,他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双墨黑的凤眼亮得吓人,当时她觉得她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但他又闭上了眼,嘴里只是咕哝了几句,脸颊边通红通红的,证明着药效仍旧不留余力地发挥着它原本的作用。她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那张漂亮的、让她梦魂萦绕的脸,如今离她不过几厘米,她压下了脸——

几乎是在一瞬间,天旋地转的,她就那样被摔在地上。落在地上的时候,她甚至还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

她一抬头,便对上了他那双清冷的凤眼,染着淡淡的嘲讽。

她倒吸了一口气——怎么会?要是平时,这药早已发挥作用了。她哪知道,周然正自虐般地咬着舌头,淡淡的血腥味充斥着他的口腔,维持着仅存的一点理智——但是他知道,他的理智已经快要崩溃了。他只得又伸手狠狠掐着大腿内侧,咬紧牙关,忍住那即将破口而出的□□声。他觉得自己真正处于冰火两重天——残存的理智和原始的冲动正在脑海深处无声地厮杀着。就在他行将崩溃的时候,梁魏明突然跑了进来,把他快要月兑缰的理智拉回了一点。

梁魏明看清状况以后,他的脸色不出意料的难看。不多时几个人便上了来把谭欣欣拉走了,远远地也能听到她传来的尖叫声。

梁魏明飞快地看了沙发上脸色绯红的周然一眼,“你……这样下去不行啊。我找个干净的女人给你灭灭火吧……”

“闭嘴!”周然恨恨地说道。

“要不……我喊辛凉过来……”

周然不理他,想要站起来,但是他刚站起来便又软在沙发上。梁魏明走过去,扶起他,“你想干嘛。”

“卫生间,快点。”

“喂,还不如……”接到周然瞪过来的眼神,梁魏明只好不再说什么,把他带到卫生间后,便站在门外等他。卫生间里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

梁魏明靠在墙上,“我还以为,你和辛凉应该做过了。”说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今天他是被这场景刺激了吧?说话也不经大脑了。他小声地咽了咽口水,希望卫生间里的水声可以掩盖他愚蠢的问话。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即,传来了周然的声音,平静无波,如同一潭幽深的湖水,“因为我不确定我是不是她最后的那个。”

梁魏明愣了,他呆呆地,把头转过去卫生间的门那边。他张了张嘴,想应些什么,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

周然出来以后,舒了一口气,“终于好多了。”一颗颗水滴正顺着他的发梢往下落,湿了他新换上的白衬衣,他的领子上已经湿了一圈,但他毫不在意。当周然朝梁魏明走进时,一股凉意就朝梁魏明袭来,看来,他还真是冲了很久的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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