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该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把身子一旋,腾空高速旋转了起来,所有的长枪都在高速的旋转中乱了方向,互相撞击,纷纷碎裂,掉在了地上。
好险。
“看来这里依旧还有设计图没有画到的地方,我们要小心前进。”山该道,他在冷静下来以后居然不做任何的感叹,反而分析下一步的动态,“我要一步步试探着向前行进,麻烦父亲注意两旁的石块和头顶的石块,难免会有机关。”
“山该,你的确是个谨慎的孩子。”山涛道。
“谢谢父亲。”山该道,从山该的语气中,山涛根本感受不到那种孩子被父亲夸奖的喜悦,更多的是一种习惯,一种好像是下属对上司之间的习惯。
山涛默默的叹了口气。
这个转弯其实只是一个很小的拐角,这个拐角的长枪机关在设计图上面并没有任何的表示,看起来应该是山并防止别人偷走他的设计图的一个最后的防卫,没想到这个最后的防卫防卫的竟然是他的家人,就在这个致命的拐角,他的父亲和哥哥差一定因为他的设计而死于非命。
可是他们毕竟没有死,不仅仅没有死,而且真的找到了机关牢的位置。
原来机关牢和普通的牢房并没有太多的不同,只不过每个牢房的距离比较远,而且都用十分大的石头隔绝开来,每一个牢房只放置一个犯人,为了防止犯人逃跑,每个犯人的手脚都有特殊的锁链,而机关门的门上也是一个必须要旋转出正确的数字才能打开的锁头。
牢房的门口有年月日的标注,很显然,距离他们最近的两个牢房也是时间最近的两个牢房,这两个牢房面面相对,而且很特别,一个牢房里面关了两个人,另外一个牢房关着的竟然是一把琴。
山涛和山该走到了关押那两个人的牢房前面。
看着牢房里面的人迷茫的表情,山涛先开口问道:“你们是嵇绍和梁曲秋?”
梁曲秋点头道,“是”,然后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人,打量了好久,然后才大声叫了出来:“巨源先生!”
“曲秋,你老了许多,已经完全长大了。”山涛道。
“巨源先生怎么会在此处?”梁曲秋问。
“你忘了是谁抓你们来的了?”山涛道。
梁曲秋叹气。
叹气之后,梁曲秋才意识到还差了点什么,然后赶紧指着嵇绍道:“先生,他就是我师父的独子,嵇绍,字延祖。”
嵇绍上前,看着山涛,山涛看着嵇绍,居然差点哭了出来,道:“故人之子,何以怀思!”
嵇绍见梁曲秋问面前的这个人叫巨源先生,已经知道他就是昔日父亲的好友,竹林七贤的山涛,嵇绍自然是懂礼节的,于是在锁链能够承受的范围内接近了山涛,叫道:“山叔叔!”
这一句叔叔,山涛等了多少年?
山涛哭了,在山涛哭了的时候,山该冷静的看着嵇绍,叫道:“延祖弟弟。”
嵇绍也知道,这是山涛的儿子。
这是一幅久违了的温馨图画,假如嵇康没有死的话,这副图画会更加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