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殿下,你看!他们果真在这里呢!”
慕容仙歌脚底仿佛踩着一朵五彩云朵,烟渺飘之而来,她脸上不可一世的面容,在云岚的心里,这慕容仙歌堪堪到了禽兽之境,她生母上官玉瑶死了没多久,她就如此得意?
这个贱人此番来,无非是听到什么风声,敢情是不把萧子都和曹木不置于死地誓不罢休!
见大小姐来了,红菱和白霜心里头是厌恶不已,嘴上却说不得,光光瞪着双眼,不声不响,怒意满怀。
慕容仙歌和大殿下月溟初并肩而来,月溟初黑珍珠般的眸子凝向云岚这边,“云岚,仙歌说的可是真的,水榭之中可有西疆细作,就是他们两个?”
终于,月溟初把手指指向萧子都和曹木他们,目光狰狞的样子,就好像杀之而后快。
现在的萧子都的面部表情平淡如常,你且认真看他,他似乎毫无表情,一派淡定自若,哪怕现在有人拿着利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就此撼动分毫。
至于曹木他惯常的脸上是木讷,此间更是木讷个不行。
“就是他们!他们就是西疆细作,刚才边境巡逻卫队陈剑将军都找到相府门口呢,要不是二殿下阻扰,细作们早就被抓去,根本不会出现在云岚水榭!”
好不容易当着两位殿下的面总算找到了云岚的把柄,慕容仙歌想着这一次一定会把庶妹云岚连根拔起,直接给她一个通番卖国的大罪,叫她无所遁形,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做,会连累相府,会连累整个慕容家吗?通番卖国可是一件株连九族的大罪!
慕容云岚是知道的,这个嫡长姐早已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唯一能够知道的,就是希望自己能够获罪等待死亡,云岚拿眼睛看二殿下风静玥,“敢问二殿下,您曾看到了有西疆细作出入我们相府吗?”
“不曾。”二殿下风静玥淡淡得摇摇头,风静玥看向云岚的时候,心里头多了几分猜疑,不过他的心始终在云岚身上,无论云岚做什么,他都相信云岚肯定有什么苦衷。
大殿下月溟初皮笑肉不笑道,“二皇弟可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毕竟这匿藏番邦细作的大罪可不是身份尊贵的皇子子弟可以承担的,大皇兄我可是好心提醒你。”
“谢谢大皇兄提醒,不过二皇弟真的没有看到任何西疆细作之人进入相府。”二殿下风静玥依然是那一番说辞,就好像经历了千年的磐石依然能够不动摇如泰山。
云岚愀然一笑,“大姐,大殿下,你们可是听到了,我们云岚水榭并没有什么细作,一定是你们消息来源出了错。”
旋即,慕容云岚万分痛心得对慕容仙歌说道,“大姐啊,还请你拿足了证据再来吧,我们到底是一家人,你这样做,老祖母他会伤心的,父亲大人也会不安心的,你这么做,九泉之下的母亲一定会死不瞑目的!”
慕容云岚她是故意的,故意要把刚刚死在泥土地里的前嫡母上官玉瑶搬出来说。
慕容云岚这是要戳一戳嫡长姐慕容仙歌的痛处,谁叫她发难于自己呢,发难于自己那可就是给仙歌自个儿寻一条死路,这条死路更是永不超生,看着嫡长姐仙歌脸上愈发笼罩着苍悲死灰的情绪,云岚心情大为舒畅,“大姐,你可要三思呀,不然母亲真的会死不瞑目!”
“你……”千言万语咒骂慕容云岚的恶毒之语,慕容仙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她是太过愤怒,太过气愤,太过激动,却化作了一个字“你”,那庶妹云岚的表情愈发显得平静,平静得犹如万顷波澜下的流深静水,这股感情压制着慕容仙歌喘不过气来,从小到大,她慕容仙歌是嫡,云岚是庶,有什么好东西,母亲生前都紧着仙歌,不好的东西都是叫慕容云岚这个贱人承受着,如今却是逆天反过来了的,沉重的落差沉沉得压制在她的心口,叫仙歌喘不过气息来。
“二小姐!”大殿下月溟初深吸着一口气看着慕容云岚,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女人,倘若能够拿走她的心,叫她永生永世为自己马头是瞻前,何愁大事不成?身拥江山,坐享美人,的确乃人生一大事儿,良久他才开口,“你说他们不是西疆细作,那又为何看到我们来了,这两个所谓的小厮却没能给我们行礼?”
这……的确是很致命的!慕容云岚看了萧子都和曹木他们一眼,旋即萧子都和曹木用极为流利的大华语,以家丁之礼见过月溟初和慕容仙歌他们。
慕容云岚从容微笑道,“云岚水榭所属家丁失礼,真是罪过,请大殿下和大姐别见怪。他们是新来的,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架势,失礼之处还望多多海涵才是。如果大殿下和大姐没有别的事儿的话,就请离开吧,本小姐乏,请恕不远送。”
随之,慕容云岚还真的转过身子去,不留任何情面给他们,是呀,该做的礼仪,该有的礼数,通通都上了,那么完了之后的确是没有什么事儿了。
“阿大阿二,你们下去给我砍伐几个竹节作栅栏,这几日云岚水榭无缘无故来了几条疯狗,未免这几条疯狗再来,得好好用木栅栏防防,你们可听明白了?”
慕容云岚一声令下。
作为兰陵郡堂堂的兰陵王萧子都心甘情愿得躬身下去,沉稳内敛得道,“是,小的这就去做!”
“是的,小的一定办好。”曹木依然是那一张木讷到了极点的脸,可她的心内是充斥万顷波涛的,云岚二小姐好个架势,神不知的鬼不觉的,就连名字替兰陵大王和自己都娶好了,一个叫阿大一个叫阿二,这说出去,肯定会令人忍俊不禁的。
二殿下风静玥看得一愣一愣的,他不知道慕容云岚新晋的家丁的俩家丁是何许人也,更不知道云岚为何要这般袒护他们,只是云岚这样做,一定有她的理由,算了,这一次先把大皇兄他们给安抚了,日后私底下要盘问于云岚,就不怕这个小妮子不肯说。
曹木熟练十八般武艺,平平凡凡砍竹节之事,怎么可能会难得了他,当然更不会难给兰陵王萧子都了,他的武功气劲恐怕是强过了在场的大殿下月溟初和二殿下风静玥不知道多少倍。
不消多久,萧子都和曹木二人天生神力,却是砍伐了不少竹节下来,的的确确可以做成一联排的栅栏。
二殿下风静玥知道大皇兄月溟初的性格,他怎么可能会让一个人骂他为疯狗呢,这可是一件以下犯上的事,这倘若换了寻常人,早就被月溟初拔出腰间佩剑,就地正法了,至于慕容仙歌她早已是气晕了,疯狗,疯狗,不单单她自己被骂了,连大殿下也被骂了。
月溟初暂时保持风云不动,云岚只是知道,他们二人是想要找一个机会爆发,然后以各种罪责给自己定罪,他和嫡长姐慕容仙歌是一丘之貉,云岚又岂能不知?
当下,萧子都和曹木当着月溟初他们的面,把栅栏做好了,而栅栏的分离处,栅栏里面也就通往云岚水榭深处的,恰恰是慕容云岚、二殿下风静玥,还有红菱白霜她们,而栅栏的外边,便是嫡长姐慕容仙歌和大殿下月溟初他们!
云岚刚才可是说了,要把疯狗们隔离在竹栅栏之外,此间,明眼人一看更是如此呀!
疯狗……这两个字,红菱和白霜两人对视一眼,须要知道什么叫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此间深意便是如此。
“慕容云岚,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骂你的嫡长姐疯狗!”慕容仙歌并没有像大殿下月溟初那般沉稳冷静,她心内早已怒海反波,只是一时之间找不到突破口,找不到爆发口罢了。
慕容云岚冷冽一笑,“大姐,请你自重!疯狗可是你自个儿说的,云岚可没有说!”
“你……”慕容仙歌气得快要吐血了,云岚身侧的红菱和白霜早就忍不住了,哄笑声连连,还有二殿下风静玥他眉目之间也有喜色。
这一下,带给慕容仙歌是极为重大的情感冲击,曾几何时,慕容仙歌一直倾慕的人,是二殿下风静玥,如今他却笑了,是笑自己的蠢钝如猪吗?
大殿下月溟初无从发声,如果自己开口了说出不满,岂不是也成了“疯狗”,而像慕容仙歌这般不打自招,不承认自己是疯狗,还能是什么?
“慕容云岚,你这个贱人!”慕容仙歌破口大骂道,完全丧失了理智和矜持。
说实话,慕容云岚真心有点同情她,嫡长姐这么可怜的人,在大殿下月溟初和二殿下风静玥二人,暴露了她原本的性情,毒辣,泼妇的一面,完全是继承死去的嫡母上官玉瑶的“优良”血统,是呀,如此“优良”血统是该要好好保存下来呢。
云岚心中好笑不已,嫡长姐慕容仙歌她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呢。
“本殿下有事,还是先行告辞。”月溟初折回,再留下去岂不是任凭人侮辱有什么意思,好歹他是大华最为尊贵的大皇子殿下,岂能受此等侮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