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再逼我,我就咬舌自尽,这样也倒死了个干干净净,也报答你予我的深恩。”
若不是因为头疼体虚交加,慕容云岚早就一把推开了风静玥,不曾想到风静玥他对自己痴情到了如此深的地步。
也是因为云岚表明心志的一句话,才让风静玥变得有些红色的瞳孔稍稍缓解如初,紧握住云岚纤腰的双手亦是松月兑,而后风静玥跪在榻下,口呼“皇后千岁,是臣该死莽撞了。”
“静玥,你到底怎么了?”慕容云岚搞不懂一直在重重摇晃着头颅的风静玥。
“皇后,我也不知道我为何会如此。”风静玥捂着愈发痛楚的心口,“我感觉好像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的心口好疼,好像把以往对于你的爱全部倾注而出。多亏你最后一句以死相挟,你说你要报答我予你的深恩,我才幡然醒悟。”
风静玥他从来不会对自己如此的,哪怕他心里爱着自己,可他不会如此显露于自己的面前,叫她洞悉他的内心真实情感,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就好像心底的那个恶魔风静玥跑出来了。
“皇后,幸亏我没有做了对不起皇后的事情,要不然,我风静玥哪怕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能够弥补今日所铸下的大错呀。”风静玥说到了情急之处,竟然想要去拔腰间的匕首,于死谢罪,好在云岚伸手抵挡护住,只是血不止得从慕容云岚的虎口间汩汩,端的是一副惨象。
没等皇后娘娘说了什么,却听到前殿的帷幕下响起了一声嘭的声音,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韩书,你说你怎么不小心一点?”长公主蕴陶拉着实习小太医趋步到贵妃榻前。
原来是小太医韩书肩膀上负着的小药箱掉在地上。
如此看来,蕴陶和那个小太医一定听到了自己和风侯爷之间的对话了,慕容云岚倍感心惊,若是此事传了出去,无疑是要给整个大陵蒙上一层黑,虽然她身为清贵无双的大陵皇后,与永乐侯爷风静玥更是清清白白,没有半点污泥,但是风静玥方才那番话无疑是令人想得有所偏颇了。
倒是长公主蕴陶会懂得察言观色,用手肘碰了碰韩书,“韩书,本公主素知你刚刚来太医院实习不久,是不知这内宫礼仪。你我二人刚才可是什么都没有听到,是吧。”
“是,是,是。微臣什么都没有听到。”小太医韩书抱着药箱,把头埋得低低的,就好像是一个犯错的小屁孩一样,引人垂怜呢。
慕容云岚轻轻挥手,让风静玥先行离去,殊不知,如此一来,无疑是要给慕容云岚日后埋下了祸根。
见风静玥已然离去,慕容云岚示意让韩书抬起脸来,“韩书,本宫不管你听到了什么,还是不曾听到了什么,依旧给本宫装聋作哑。若有一天,本宫若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本宫就拿你试问,真的毒哑你,你可知道?”
“微臣知道,微臣不敢。”韩书双手伏在地上,刚刚长公主殿下一通来教训,如今又有一个皇后娘娘,无论哪一个都不是自己能够惹得起的,再说,皇后娘娘都这般说了,若是真把皇后娘娘与风静玥永乐侯爷之间的事情宣诸于口,恐怕先死的要是自己了。
想到此,实习太医韩书更是匍匐着躯体,额头点在地上,磕头慕容云岚皇后脚底下的青石砖嗒嗒作响,叫人不忍听闻。
“好了,你要记住本宫的话才好。行了。下去吧。”慕容云岚凤袍一轩。
韩书抱着小药箱一直往后退着,殊不知他的脚后跟踩到了孔雀檀香炉,小药箱又坠落在地上,林林总总的小药物罐子一股脑儿掉出来,他又捡了好一会儿,终于离开了。
看见此间情景,长公主蕴陶掩袖轻笑,“母后,您瞧瞧,韩书太医他这是被您的凤威所震慑呢,母后的凤仪在莫说整个皇宫里,哪怕是整个大陵皇朝也无人不敢尊崇。”
“你尽是贫嘴!”慕容云岚怜爱得为蕴陶挽了挽并没有下坠的发髻,蕴陶可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又怎么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一些什么,叹息道,“蕴陶你也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以后更是孩子的母亲。嫁给了雨柯可万万不能跋扈生娇知道吗?不然你会吃亏的。母后也会舍不得的。”
蕴陶长公主唯独在慕容云岚这里才能展露出孩子的姿态,撒着娇儿道,“母后,母后是最最最疼爱女儿了的。这个,女儿自然知道。母后若是不疼爱蕴陶,还疼爱谁呢。”
“好了,你无需再如此了。”慕容云岚眼眸之中眼波流转,潋滟生出微微华光,紧握住萧蕴陶青葱白女敕女敕玉指微微扣紧,半是忧半是愁得说道,“你的婚期,母后与你父皇说了,你父皇的意思是全凭我这个做母后的做主。”
顿时间,萧蕴陶眸光绽放一道异彩,满是激动的模样,“真的吗母后!太好了!原来父皇他答应了。多谢母后。若不是母后与父皇说道。恐怕父皇也不会答应的。还有就是……父皇他有没有问起儿臣为何要偏偏嫁给钰柯呢?”
“没有。”慕容云岚无奈之下,淡淡吐出这两个字眼来。
蕴陶长公主自是欣喜万千。
慕容云岚脸上的表情与蕴陶的表情是决然相反的。
“这,也正是母后担心的地方。”慕容云岚再次伸手抚模蕴陶黑如密云的鬓发,青青如山草,葳蕤如沼荇,“正是因为你父皇回答的如此爽快,叫母后难以心定。”
母后她竟然会如此难以心定,莫非自己真正才对了,父皇与母后之间的感情真的出现了裂痕了?
蕴陶长公主原本快慰的脸蛋上聚拢了一层淡淡的愁绪,娇弱的身躯拢了拢皇后的膝盖,“母后,难道父皇真的不再爱你了吗?所以你一提儿臣的婚事。父皇都懒得去理会,是这样子吗?又或者父皇他另有新欢佳人了?”
“应该不会……你父皇不是那样的人。”慕容云岚柳月娥眉微微蹙,她不敢相信,更不愿意相信,她一直很相信子都对自己的爱,因为那是矢志不渝的。
蕴陶长公主微启樱唇,“是吗?父皇果真不是这样的人儿。可儿臣记得儿臣还小时,父皇就曾经纳过一个章夫人,不过那是很久很久的事情了,或许我的记忆力模糊了,淡忘了,母后,这是真的吗?”
“那只是父皇一时被坏人遮蔽了眼,你父皇不会这样对母后的。”慕容云岚拉着蕴陶的手,虽然她这么说,但并不代表她的心会就此放下。
是吗?蕴陶记得自己那个时候年纪小很多纷纷大事小事都宛如烟云散尽,可是皇后娘娘紧蹙的娥眉告诉自己,母后一定跟父皇有了嫌隙,恐怕是因为自己的婚事吧。
“母后,是不是因为儿臣的婚事,所以让父皇迁怒母后您呀。”蕴陶缓缓得站起来,咬着红女敕的樱唇,“若是这般,女儿愿意一辈子不嫁人,呆在深深宫廷,长侍父皇母后左右。”
这怎么可能呢,如果蕴陶不嫁人,莫说皇帝会震怒蕴陶给整个大陵皇朝带来的耻辱,恐怕也会伤及月复中胎儿的性命,稚童小儿,更何况是尚未出生的,于心何忍?
“蕴陶,你不用说了,如今你父皇金口已兑,让母后帮着操持你的婚事,你放宽心吧,择日,就与钰柯成婚。本宫近日会找钦天监那些老家伙们一起商讨良辰吉日。”慕容云岚说着说着,眉目闭了下去,“好了,本宫累了,你退下吧。”
见皇后娘娘果真闭上眼,蕴陶知道母亲应该很操劳了,若不然她不会这么快睡下。
哪知夜半的月光胜似轻纱落在寝殿一隅,慕容云岚又缓缓抬起眉眼来,见蔷薇宫人依旧昏睡在榻前,暗骂风静玥也真是的,怎么就把蔷薇宫人弄昏了呢。
大陵京都。永乐侯府。
披星戴月回府的永乐侯爷风静玥仿佛自身着火了一般,一脚踏进侯府大门,就直奔后院天井而去。
双手抓握取水轱辘一直旋转,待井水上来后,风静玥举起一盆的清水从头顶盖浇而下,其中的清凉爽意实在是不足外人道哉。
“好舒服——”风静玥舒爽得唤了一声,如此动静无疑是惊动了正房的人。
红菱披着披风,夹着一盏烛火出来,壮着胆子往前边儿一照,心中又惊又喜,“侯爷,三更半夜的,你这是做什么?”
“哦,原来是夫人呐,为夫睡不着,所以出来透透气而已。”风静玥很是尴尬,看红菱脸上的困意,她应该是刚刚醒过来的,也就说自己不见了去了皇宫一趟,夫人她也是不知晓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哎呀,老爷这样会着凉的。如今暑气刚刚除去,这样子会着凉的,妾身这就去亲自为你打理洗澡水。”说着,红菱夫人果真去水房忙碌去了,这个时辰了,红菱也不惊动下人房的那些婢子们,亲自动起手来。
风静玥往前走几步,抓住了红菱的手,“这些粗活,让下人干就好了,你乃是当朝的永乐侯夫人,你怎么能干这些?”
多少日子了不曾听到这般情话,说得红菱夫人不免情动,自己的夫君何尝对自己这般关怀备至呀,哪怕现在要自己去死,也死得心安呀。
红菱脸上顿觉得滚烫如潮水汹涌,“夫人伺候夫君,是天经地义的,什么下人不下人的,再说,我也是做惯了的。想想前朝的时候,相府那会儿,我还不是这么的伺候小姐的——”
这小姐,便是昔日前朝相国慕容征之庶出二小姐慕容云岚了,听红菱提起云岚,风静玥心中依旧滚烫,就好像方才的井水永远也无法浇湿心里的一团的火。
“不行,我好热呀夫人,我要水!我要水!”风静玥受不了体内痴情蛊的四处逃溃,就拼命得让水从头顶灌溉而下。
一连半个时辰都是如此,直到红菱夫人把水房的浴桶内的水充满了,风静玥才依依不舍得别去井水的凉爽,赤身**跳入浴桶之中,一时之间水花四溅。
红菱是他的夫人,他是她的夫君,她自然要尽夫人之责为风静玥擦背,须要知道风静玥体内的痴情蛊一由异性的肌肤接触,就会发作的更加厉害。
几乎是一秒之中,风静玥就把红菱抓入浴桶之中,疯狂撕碎红菱夫人身上的中衣,女人宛如一头白美美的绵羊一般被风静玥鞑伐在身下,而风静玥的嘴中一直念叨着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
而这个女人正是当今高高在上的云岚皇后!
“云岚我爱你……爱的很辛苦……你知道吗?”风静玥忘我得迷醉在他的体内的痴情蛊构建的一个虚拟的空间,他不知道他现在强要的女人是他同床共枕了十多年的妻子。
犹如千万只雨点般的吻落在红菱的白皙的颈脖处,而红菱咬着唇舌,默默得承欢,她明白此刻的自己只是二小姐的一件替代品,或者这十几年来一如既往的如此,二小姐她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后。
觊觎当今天子的女人,普天之下,也只有永乐侯爷风静玥敢而为之!
静玥,我恨你!红菱抓着男人的胸膛狠狠得咬了一口下去,而风静玥抱着她,狠狠强占着她,依然忘我得叫唤着皇后的闺名,殊不知风静玥他从来有如此失态过?
难道他隐忍了十多年终于忍不下去了?
为什么新婚初夜他不会这般,而是要等待了十几年后。
红菱夫人自认为自己很清醒,当她发现风静玥瞳孔深处有一抹诡异的血红色之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风静玥把她从浴桶之中架起来,准备要换另一种姿势了。
翌日天明,永乐侯府出处鸟语花香。
清醒之后的风静玥发现自己是在水房之中与夫人欢好,今晨又见夫人上新妆,只是夫人的颈脖处有五六道极为深入的吻痕,见周边没甚女婢,就拉着红菱的手,“夫人,昨夜有没有弄疼你了。”
“谢谢侯爷垂怜。妾身无碍。等会儿妾身用纱巾护着颈脖就可以了。”红菱夫人今日出门一定要这么做,要不然被人看见了,定然会联想翩翩,到时候外貌俊朗无双的永乐侯爷可就要被人说道说道了。
红菱月复中的委屈,她只能默默承受,一位是自己的夫君,另一位是掌管大陵后宫母仪天下的皇后,她选择隐忍,还能做什么。
时下已是立秋,满院子的桂花飘香,风静玥打算去书房练习书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昨夜会如此冲动竟然在水房和夫人作那荒唐的举动。
该是要好好收敛性子,他可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可不能恣意妄为。
风静玥在心里悄悄得对自己说。
还没等风侯爷走进书房,花如婳极为调皮得躲在风静玥的背后,跳起来然后用力一环,竟然环住风静玥的眼,嬉笑道,“猜猜我是谁?”
“如婳!想不到你年纪越就越加胡闹了。别人家的小女子等着过个两年就婚配出去。时到如今难道你还不懂得男女大防么?”风静玥摆板着一张冰绝的脸孔,这番脸孔与昨夜是大大不同。
花如婳今天着了一件很好看的清荷百褶裙,裙摆挂着荷花穗子随着清风摇来荡去,看起来也极为爽利的模样,至于她什么时候从长乐侯府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永乐侯府,就无从考究。
“风叔叔,你真是个没良心的人。若不是昨晚侄女儿帮你通风报信说皇后娘娘她……”花如婳话音未落。
风静玥就赶紧把女儿抓到桂花树下,小声训斥,“好了,我夫人她不知道这事吧。”
花如婳摆了摆裙面,两只手交叉着胸前,手指头儿捻着长命锁儿来耍,“风叔叔竟把侄女儿想成什么人了。对了,风叔叔昨晚上一定见到了皇后娘娘了吧。婳儿想,在西疆小厨房,婳儿把皇后娘娘亲手做的煎饺给风叔叔你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