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凌云的后娘刘桂姐得知他现在是无量天师,在京城发达了,成群的仆人侍候着还住着大宅子,吓了一跳。当初村长张家的宅子一把火给烧了,里面的人都没有逃出来,司马凌云可是死了的,他从哪里冒出来的。可是跟她说这些话的是她娘家那边的人,由不得她不信。
刘桂姐左思右想,觉得是司马凌云谋害了张保一家,得了张家的家财去京城享福去了,心中又是妒忌又是不满。觉得这小子发达了,也不念着家里的老子兄弟,十足一个白眼儿狼。可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还没有娶妻,心里就不舒服。亲戚三两句话怂恿她去京城,说她是司马宏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司马凌云的后娘,只要她在一天,司马凌云就要养她!
心中意动,经不住那两个亲戚的劝说,拖家带口的当天晚就往京城里赶去。司马宏一个酸秀才,想到自己的儿子这么有本事,连皇上都能见着,一幅趾高气昂的样子。刘桂姐那两个儿子更别说了。
昨天,司马凌云与张保商议好了后,晚上就找了宋秉瑞帮忙,果然不出张保所料,宋秉瑞很愿意与他保持良好的关系,满口答应一定将此事办妥。他们商议了下,抓苏照雪这事不能太张扬,恰好京里有一个纨绔子弟与人争斗时不小心被打死,这事他们安在了苏照雪身上。
周密的安排之后,司马凌云心情难得放松了,眼下只要抓住苏照雪拿回交易器就可以了。脑子一闲,又想起他后院里的美人们了,这两天事情接连的发生,弄得他都没兴致,夜里就歇在了宋秉瑞送给他的美人院里。
大清早等到城门一开,刘桂姐带着相公儿子直奔天师府,身后还跟着她的两个娘家的亲戚。到了天师府之后,看到门口气派高大的石狮子,心中下意识的胆怯,但一想到自己就是这天师府的老夫人之后,脸上不禁笑开了。
刘桂姐丢下包袱,直奔门口跟门口的小厮说:“快叫司马凌云来,他的爹娘兄弟来了。”
平日里进出天师府的都是些达官贵人,突然跑来个乡下婆娘冲着他叫嚣,心里不满,斜着眼睛看讥笑她道:“你哪里的老婆子,敢直呼我们无量天师的大名,不想活的是吧?快走快走,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是你们这些乡下人来的地方?”
“这位小哥,麻烦你通报一声,我是司马凌云的父亲,不是别人。”司马宏叫门口的小厮这么的威武,心里胆怯了三分,脸上带着讨好的笑道。
“大清早的,哪来的骗子!我们无量天师无父无母,天生地养的活神仙,哪里有你们这些穷酸父母?敢骗到我们天师头上,活得不耐烦了吧?”小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嘲笑道。
司马宏与刘桂姐脸上白了几分,不确定的回头看她的那两个亲戚。其中一人上前对着他们小声道:“我可没骗你们,无量天师真是你们的儿子。不然这样,我们呆在旁边等司马凌云出来,你们再上前相认。这些奴才向来狗眼看人低!”
听到这人一说,他们觉得有道理,便蹲在大门口正对面的街道边上。两个小厮见他们还不走,也没有出声赶他们。自从无量天师出名之后,有好多人凑在天府门口想见一见天师真容。现在已经有好几个想找天师看病的信徒已经在那里等着呢。
“你们也是来找天师看病的?”一位脸色苍白的中年男人,看着这群乡下人蹲在这里,开口问道。
司马宏一听,立即站起来,得意道:“无量天师是我儿子!”
这句话声音不小,附近好多人都听到了,众人一听立即簇拥上去,上下打了他一眼,不信的直摇头。这年头骗子多了,敢骗到无量天师头上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见众人均一幅看骗子的目光看到他,司马宏老脸通红,他憋了半天才蹦出一句:“你们别不信。”
“我们老爷真是天师的爹。”其中的一个亲戚开口给司马宏解围。“老爷,你就跟他们说说无量天师小时候如何?”
刘桂姐连忙插口道:“哎呦喂,凌云他从小就可怜,几岁时亲娘就死了,要不是我刘桂姐嫁入他们司马家,辛劳的带大他,他早就饿死了,他从小书就读得好,为了让他上私塾,我的两个儿子小小年经就下地干活,家里太穷,只能供他一个人去读书……”
众人听着眼前这个妇人夸张的语气编造着谎话,更加不信了,天师的身世众人皆知,无父无母。这几个明显是骗子。
见众人不相信,刘桂姐心里叫骂开了,司马凌云,你个小子敢不认老娘,老娘到时要你好看!
“娘,司马凌云出来了。”刘桂姐的一个儿子眼尖,看到他昔日同父异母的大哥,衣着华贵通身气派,身后带着两个仆人,从他们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大宅子里出来,眼早就红了。
司马宏一看,果然是他的儿子,激动的冲到正要上马车的司马凌云面前喊道:“儿子,我的好儿子,你可终于出来了,让爹一阵好等!”
司马凌云看着眼前这个穿着一身打着补丁儒衫的中年汉子愣了下,这个老家伙是谁?他皱了下眉道:“你叫谁儿子?你认错人了吧?”不怪他不认识司马宏,当初穿来时就直接被送到张保家了,根本没有见过他。
“好你个不孝子,连你老子都不认识了!你现在发达了,就敢背宗忘祖连你爹,你都不认了!早知如此,当初把你生下来就应该把你给掐死!”司马宏见他竟然敢不认自己,气得破口大骂。
司马凌云皱了下眉,朝正在发愣的小厮道:“这老家伙是个神经病,还不赶紧把他给拉开别挡住道了!”
两个小厮一听,立即上前扯住司马宏的胳膊,道:“还不快滚!敢骂我们天师,你想吃牢饭吧!”
刘桂姐一见真的是她那个以前任她欺凌的继子,心里一松,正要上前说话,谁知他竟然把他老子要赶走,顿时勃然大怒,飞跑过去,一把扯住正要上马车的司马凌云,劈头就是几个耳光。司马凌云一点防备都没有,被刘桂姐得逞了。反应过来后,一掌过去把刘桂姐打得飞出几米远。
刘桂姐模了模后脑勺,见手上的血,立马慌了。他的两个儿子跑到她跟前,要扶起她。刘桂姐推开两个儿子,就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号道:“老天爷呀,你现睁开眼睛看看呀,这天下竟然有儿子打娘的畜生!司马凌云你个杀千刀的不得好死,我要去衙门告你去!让天下人看看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真面目……”
司马凌云把人推开后,仔细一瞧,竟然是他这个身体的后娘,就知道坏事了。他使了个眼色给那两个厮,让他们快进去喊人出来。一个小厮放下也正在骂人的司马宏跑进府里去了。
刘桂姐的那两个亲戚其实是尚玄烈安排的人,他们见司马凌云这么上道,跟刘桂姐们起了冲突还伤了她,立马从人群里跑出来,跪到司马凌云面前,哭道:“天师大人,求你放过我表姐一家,不管怎么说他们生你养你一场,就算你再恨他们也不该打伤她。他们知道错了,不该来找天师你,知道天师你在京城发达了,原想着请你照顾一下你弟弟们,他们至今还没有娶妻,想着有你这个天师兄长在,好娶上媳妇的……”边哭诉边磕头,好不可怜。
“你们还是他长辈,别给这个畜生下跪!”司马宏越想越气,推开抓住他的小厮,上有前抓住司马凌云要跟他撕打。
站在人群里的尚玄烈看到这场闹剧,冷笑一声,从围观的人群人抽身,跑到天师府的后门潜了进去。
司马凌云看着围观的人们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慌了下,然后镇定下来只能硬着头皮不认他们。反正又不是他真正的父母,这么一想底气就足了,他道:“走开去,我无父无母,哪来打秋风的,敢讹我头上来了。别跟我下跪,我怎么会有这这等粗鄙的父母?”
刘桂姐见他竟然敢不认他们,还把自己打伤了,心中一横,跳起来指着司马凌云骂道:“好呀,我还道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们司马家的种,既然你连老子都不认了,我还有什么好替你隐瞒的?”
她望了下看热闹的众人指着司马凌云,一幅凛然样,“大家伙都听好了,他叫司马凌云是京郊三元村村长张保家入赘的女婿!此人丧心病狂把岳家全家老少杀了一把火烧了张家,抢了张家的家财。跑到京城来充什么高人骗人来了!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三元村打听!”
司马凌云一听她把张保给抖了出来,皱眉道:“你们别听这一个泼妇胡说八道,我无量天师的通神大家应该见识过!什么张家,我根本不知道。我无量天师行得正坐得端,要是你们不信,尽管查去。”
这时府里出来了一群拿着棍子的小厮,一上来就把司马宏一家给捂住嘴拖进了天师府。而尚玄烈安排的那两个人早在张桂姐说话时跑到了人群里消失了,司马凌云也没有地意那两个逃跑的人,他冷哼一声,上了马车,不再理会这群乡下人。他还要赶着要跟宋秉瑞的舅舅一起去找苏照雪!他就怕万一苏照雪来个破釜沉舟把交易器的事情给说出来,那就全完了。
司马宏一家被抓进天师府后,就看到了早已在里面等候的张保。刘桂姐看到他后,眼睛一亮:“亲家你还活着呀,赶紧跟他们说说,司马凌云是我们的儿子。”
张保冷冷一笑,道:“当初他入赘我张家早已经跟你们司马家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们来这里闹个什么劲儿!”
司马宏和刘桂姐怎么也料不到张保竟然没死,脸色顿时白了下来,看到张保刀子一般的眼神,吓得全身瑟瑟发抖。
“把他们关进地牢。”张保厌恶的挥挥手道。
“是。”管家押着司马宏一家往地牢里去了。而躲藏在暗处的尚玄烈立即跟了上去。天师府太大,他正愁没人带路。原本他以来司马凌云见到他的父母一家会心虚自乱阵脚,谁知他这么无耻连父母都敢不认!
而此时,苏照雪租了一辆马车正往京城里赶。当他看到京城外通缉令上贴着他高清的素描,上面写着他的罪状。城门口的侍卫正一个一个盘查进城的人,就知道是司马凌云搞得鬼。他皱了下眉头,此刻他没有易容,肯定会有人把他给认出来,掩着面离开了城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