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楼上,场面早已乱成一团,看似已经激起了民愤,三个黑衣男子正在极力劝阻。只见他们把陈勇浩、李广强,以及围观者通通隔离一处。右边那个既是极力劝说,让群众少安毋躁,不可卤莽。而左边那两个既是极力阻止,不让陈勇浩和李广强再次相斗,更不让他们和群众发生任何冲突,以免再生祸端。但以现在这个情况,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李广强倒还好说,再怎么样,他们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也自知闹成这样是自己的不对,当即闭口。但陈勇浩就不一样了。他一不和任何人有关系;二不理会事情的严重性,心中怒气却是难以消除。只见他开口便大骂道,“把你的臭手给老子移开,再多管闲事,看我怎么收拾你。妈的,喊喊喊,喊什么,没见过打架啊!再喊就把你们给干掉。”叫骂间,两眼凶寒之极,从左至右,从右至左,来回扫动了数圈,仿佛想要吃人一般,要不是他双手被刘启明反扣在后,早就冲杀上去了。
围观者中,不少人已经停止了叫喊,仿佛是怕被认出来似的,惟恐日后会遭到报复,但挡在后面的人却也不忌惮,叫骂声依然源源不断,霎时间,又把前方胆小之人给感染了,只是这些人已经退到了后方——不再露脸。
这时候,电梯口突然缓缓打开。只见七八个警务人员从里面走将出来。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看相貌大约四十来岁,虽然脸上有些病态,但眼神却是极为犀利,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威严。而其余几位的年纪看起来却是比他小上几岁,气质虽然不错,长得也是极为魁梧,只是气质中缺少了几分威慑力。不用多说,他们自然是中年男子的手下了。
陈勇浩一见到他们到来,犹如鲤鱼得水,一下子充满了自信。只见他嘴角微微一咧,露出一丝阴险之气,眸孔直盯着李广强不放,仿佛在说,“哼,小样,敢跟我斗,没死过啊!”接着便怒喝道,“还不赶快松开你的臭手?”说着,用力一挣,摆月兑了刘启明的擒拿手。
正当人人都以为这些警务人员是陈勇浩的救兵的时候,一件扑朔迷离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中年男子向四周观望了一眼,也不急着抓人,只是吩咐手下把群众散开,好进行下一步工作。等疏散了群众之后,才给底下的人打了个眼势,接着走到韩冰的身边,犹如见到了老朋友一样,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转向一边,问起了一些家常便话。
见状,陈勇浩当场吃了一惊,刚想说些什么,便被两个警务人员抓了起来。此举,再次让陈勇浩愕然不已,心中暗忖,“你不抓他,反而抓我,这是什么道理?”一肚子气从胸口涌了上来,开口便大骂道,“你们是不是疯了?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公然抓我?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两个警务人员只是奉命行事,哪管他说些什么?反正自加入这个行业以来,每每抓人,十个之中便有两个是老江湖,骗得便骗,骗不得便吓,反正他们总喜欢冒充一些高官的亲属,说什么‘我是谁谁谁的亲戚,’或者‘谁谁谁的儿子,你敢抓我,是不是不想活了’或者是恐吓一番,说什么‘别让我在路上见到你,小心你的脑袋’之类的话,可到后来,还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当即,两个警务人员也只是当他是通明的,并不去理睬。
李广强在旁见了,忍不住哈哈大笑,仿佛在那嘲讽道,“不敢公然抓你?你还真当自己是玉皇大帝的儿子啊?可笑,可笑,当真是可笑之极。”
陈勇浩自小不在父母身边,在部队长大,性格怪癖、早熟,求生本能更是比一般人要强悍得多。平日里,仗着舅舅是部队里的高官,总喜欢惹是生非,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长大之后,父母创业有成、舅舅更荣升为南市副书记,做起事来更是胆大妄为、毫无法纪。如今受到此等讽刺,哪里还忍受得了。一气之下,挣月兑了两个警务人员的手,扑了上去。李广强若大个人,竟然招架不住,当场被压到了地下。可想而之,当时陈勇浩有多气愤。
两个警务人员万万没有想到陈勇浩如此大力,竟然能挣月兑他们的双手,赶紧使出警校特训时所学的擒拿术,上前阻止,以免造成不可收拾的严重后果。只见两人以讯雷不及的速度抓住了陈勇浩的双手,反扣在后,配合得天衣无缝。右边那个则是把右手紧紧地压在陈勇浩的头颅之上,而右边那个则是把左上掐在陈勇浩的颈脖之上,把他锁的死死的。不过,专业人士毕竟是专业人士,也不枉他在部队里呆了那么长时间,面对这种突发情况,一点也不畏惧,反脚向后一踢,当场踹倒一人,接着空出右手,跨到头上,抓住左边那个警务人员的右手腕,反手一扭,转过身来,一头便迈了过去,‘咚’的一声,撞向那个警务人员的头上,又解决了一个。身旁其余几个警务人员见了,无不惊讶不已,双双冲杀过来,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陈勇浩制服。
李广强在地上当即愣掉了,心中暗暗称赞陈勇浩的反应能力之强,比起刚刚与自己相斗时又更胜了一筹。正在这个时候,那中年男子终于忍无可忍,大声喝道:“陈大少,你这是干什么?”
陈勇浩喘了一口气,道:“陈大少……我还以为你眼睛瞎了呢,既然知道我是谁,还不赶快叫你的手下退开。”
中年男子道:“如果陈大少答应我不再胡闹,我便让他们放了你。”
陈勇浩怒道:“这么说你是不肯放人咯。好你个赵千华,看我不在梁家昌面前告你一状我不姓陈。”
中年男子眼神一证,不畏惧道:“我赵千华只是个小小的队长,你要到梁局长面前告我,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提醒你一点,这全是梁局长下达的命令,我只是听从他的安排而已。”
陈勇浩冷哼一声,道:“别拿他来压我,老子可不吃这一套。”
这时候,突然听到通道后方传来一股极为霸气的声音,“谁这么没大没小?竟然连梁局长都不放在眼里?”等众人转过身去观望时,只见一个身穿灰色中山装的老者从通道的尽头走了过来。此人长得一张国字脸,脖子极短,几乎看不出,身材微胖,大约一米七五的身高。站在他后方的是两个黑装男子,比起李广强等人,更为魁梧高大一些,不用问,这两人定是他的亲身保镖了。
一见到此人面貌,陈勇浩当即吃了一惊,嘴中吞吞吐吐地念道:“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只见那人继续说道,“哦,原来是李许昌的外甥?早些时日就听人说,他的外甥胆大妄为、毫无法纪,看来并不虚假。”
陈勇浩遗传双亲血统,又跟随舅舅多年,出入上流社会,观人方面自然比一般人要灵光得多,但是面子方面却是怎么都放不下。面对这位容光焕发、气势十足的老者,他是又想卖好,又不肯低头。少许才郎郎说道:“话可不能那么说,要是我知道他是您老人的人,我又怎么可能会出手呢。”
老者淡淡一笑,没有再说话,路过陈勇浩身边时更没有正眼瞧他,直接便走入了电梯。此举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只听到那两个跟班中的一位在电梯口喝道:“你们几个还愣在这干吗?不舍得走吗?”说完,李广强四人赶紧跟了上去。
陈勇浩从没被如此无视过,心中自然不爽,但不知为何却不敢在此人面前发镖,仿佛惹上了那个人从此再不会有好日子过似的。接着又听到有人警告道,“小子,算你走运。”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和陈勇浩大打出手的黑衣男子李广强。只见他扔下一句话后,跟着便走入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