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昔日的老友相认之后,已经过去了数天时间。打从那天从牧师里听到那句话之后,何飞雨便一直感到忐忑不安,心里就像塞了块棉花一样,怎么都顺畅不起来。他怕,他怕有一天失去理智,会对覃思雨造成伤害;他怕,他怕有一天,自己控制不了这份力量,变成一头滥杀无辜的恶魔。
为了这件事情,他没有一天睡过好觉。这天醒来,他像往常一样,在房间里憋得荒,便偷偷的爬了起来,走到外面,舒解一下心情,好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到这调养已经有好几天时间了,但他还从未见识过外面的一景一物。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在这简陋的房子的外头,竟然如此美丽。感觉就像一幅春树秋霜图,完全把整个大好河山展现了出来。站在那里,放眼望去,竟看不到边缘,只有一层厚厚的云雾,仿佛到达了无名仙界,令人无比的陶醉。
“嘿,我就纳闷了。这么好的一个地方,怎么就没听陈文宗提起过呢?一会定要找他算帐。”赏景中,何飞雨竟自言自语了起来。
不多时,一阵微妙的声音把他给吸引住了。只听到房后传来一阵呐喊声,声音虽小,但却宏壮的很。何飞雨抱着好奇的心,朝声音的源头走了过去。
刚到转角,他便远远见到一班人马,站在下山的平地上,整整齐齐的站在那里,练着直拳。再看他们的衣着打扮,毫无疑问,是电视上见到过的教徒打扮。而带领他们的,便是这些天一直照顾他的陈文宗。何飞雨到是郁闷了,他们好好的不去念经,在这练什么拳法?
不一会儿,只见陈文宗提手一挥,那些教徒便停止了动作,改为两人一组的对练。原本整整齐齐的呐喊声,也在同一时间变得杂乱起来。而站在平地上的教徒,仿佛和对方有仇一样,个个变得心恨手辣,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没过多久,便见到几个教众被打的满地找牙,晕了过去。奇怪的是,陈文宗见了,也不怜惜,只是扬手一佛,便让人抬了下去。
何飞雨想不明白,这不是神圣的教堂吗,怎么变成了一个残不忍睹的操练场?突然间,好象有种掉进了虎口的感觉。
这时候,一个手拿大包小包东西的教徒,从下山的路上急匆匆的跑了上来,接着走到陈文宗的面前,毕恭毕敬的汇报了些什么。这人何飞雨见过,姓尤名青,住在灵山一带。这些天,就是他一直照顾着何飞雨的饮食起居。所以,何飞雨见到他时,一眼便把给他认了出来。
只见陈文宗听完他的话,立即变了个样,仿佛天塌下来了一般,整个人都惊呆了。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招集了几个教众,跟着尤青,一同下了山。
充满好奇的何飞雨,立即想到,刚刚在观看风景时,发现的那条下山捷径,果断的跑到峭壁旁,顺着树藤,爬了下去。
岂不知,这条树藤是出了名的死泥鳅,百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它的外表所欺骗,而何飞雨又一心想着能尽快赶上他们的脚步,根本没有注意到,爬将一半,抓拿不住,便滑了下去。
“不好。”半空中,只见何飞雨大喊了一声。其实,早在数秒前,他就感到奇怪,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也就没有理会,那想,却因为他的一时大意,铸成了现在的恶果。
但见,高空中,何飞雨顾不上伤口传来的阵阵巨痛,死命的抓住树藤,好减低下滑的速度,怎知,他越是用力,越是摩擦的厉害,眨眼的工夫,双手便像烧焦了一般,疼痛的不得了。稍微一松懈,便月兑离了轨道,掉了下去。
只听到“霹雳啪啦”一阵颠簸巨响,也不知道折断了几根树枝,直至掉到一棵大树上,这才拣回了一条小命。
“妈的,吓死我了。”逃过一命的何飞雨,躺在大树上,抹了抹被吓出来的冷汗,过了良久,这才从死亡边缘中回过神来。
“我草,幸好祖先保佑,要不然,从这掉下去还不死一百遍。”往下一看,距离地面还有十余丈的高度,当真是有惊无险。
“我说,老天爷,你就这么喜欢跟我开玩笑吗,难道,你不玩我一下,就会死?”何飞雨大骂了一句,这才从树上爬下来。如今,他已经累得筋疲力尽,再也无心追查,随便找了个地方,便昏昏欲睡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太阳已经下山,肚子饿得“咕噜咕噜”作响,这才不得不起来寻找吃的。可是,当他睁开双眼时,已经黑蒙蒙的一片,根本分不出东南西北,旋望了一下,借着月光,朝着小路走了过去。
“我说,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阴凉凉的?”走在漆黑的山林中,何飞雨开始感到后悔,心想,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冒险下山,害得现在连回去的路都找不着。
这时候,一阵“吱吱”作响之声从草丛中传来,吓了何飞雨一跳。原本,早已饿得不行的样子,突然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什……什么人?出来。”何飞雨条件反射的大喊了一声,接着退后两步,拣起一根棍子,作出架势,眸孔直盯着丛中不放。
少许,只听到草丛中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回道,“是……是谁,快救救我。”声音刚传出,便没了回音,仿佛是受了什么重伤,晕过去了。
何飞雨惟恐有诈,却不敢茫然向前,提起根子,护在前方,慢慢的走向前去,利用长棍,拨开丛草,又问道,“喂,你在哪里?听到的请回答。”说话时,不停的朝两边观看,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中了别人的圈套。
没走几步,只见一条染满鲜血的白绸纱裙露在丛中,赶紧加快脚步,走上前去,当真见到一名美丽的女子,躺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