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他!”五名勇武军发出一声猛喝,齐行动,有的拿钢索,有的以兵器相逼,似乎马上就可以将许永束缚住了。
但是陡然,形势立便,也不知许永究竟施展了什么武功,砰的一声大响,就见五名围向许永的勇武军全被震飞了起来。
“唉哟……”五名勇武军重摔在地,发出痛嗷声。
饶闻筑眼光一寒,凛冽如刀,看向许永,厉喝出声:“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许永针锋相对,不顾忌分毫,回道:“那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饶闻筑冷哼一声:“说说看!”
“你在逼我大开杀戒,血洗这片擂台。”
“好大的口气!”饶闻筑大踏步行向许永,“我是一千勇武军的队长,现在我命令你,立刻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我将你当场格杀。”
“你能将我格杀?”许永不屑道,“别说你是一千,就算你是一万勇武军的队长,也抵不过我的一根手指头。”
“好。”饶闻筑将这个字拖得很长,他很愤怒,也开始拔兵器了。
眼见许永与饶闻筑剑拔弩张,即将发生惨烈生死,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彻了起来:
“稍安勿躁。”
说这话的人,身穿银袍,戴有战甲,背后披一条银白色披风,形象特俗,十分惹人注目,让人只觉威风八面,武功深邃难以测量。
“是银袍护卫!”
银袍护卫,死亡队长,玄武战士,这三人,是超越分区城主,只在总城主之下的三号人物,他们只接受总城主的命令,对姜阳城所有人,包括官员在内,都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参见银袍护卫。”擂台周边,一阵响动,全是行礼之声。这其中,有近处众多的普通人们,有数十富豪,有官员,有士兵,有金铜派的,也有饶闻筑的勇武军们。
“嗯。”银袍护卫点了点头,随即看向许永。
许永虽没有如别人那般明显的行礼姿态,但还是朝银袍护卫躬了躬身。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如此轻微的行礼姿态,在许永看来,已经算是很尊敬很给面子的事情了,不过,这在其他人们看来,却是觉得许永十分的大不敬,要遭惩处。
“银袍护卫是什么人物?许永你还敢在他面前猖狂?哼,找死也不是你这么找的。”蒋光临内心乐开了花,认定许永死定了。银袍护卫武功强极,地位崇高,许永纵使再厉害,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四弟。”这是银袍护卫看向许永之后,说出的两个字。
四弟……
四弟!
全场震惊,甚至这种震惊的效应,还骤然扩散向了擂台周边的所有角落位置。
许永也有些吃惊,不过他脑海闪烁,突然记起了什么。是的,那天晚上总城主来到自己的屋子里,要自己成为银袍护卫、死亡队长、玄武战士中的一员,成为“第四人”。
“这不可能,不可能啊!”蒋光临心坠冰窖,神色瞬间苍白了一大截,许永若是跟银袍护卫一样,是分区城主之上的风云人物,那自己,自己到底在跟什么作对啊!自己好蠢,好笨啊!
“妈的,我怎么会背叛熊皮帮,投靠向了蒋光临这种蠢到鹿的低级老大?”背叛者勾吉双手用力扣紧,几乎要将自己的皮肉抓破。
“蒋光临真不是东西,妄为我们的老大,居然带领我们去抗衡许永,抗衡分区城主之上的第四个人物,这是摆明了让我们陪葬送死啊!”所有金铜派的成员,包括台上台下,全都恨蒋光临,恨得只咬牙。许永刚才说过什么?许永说了,两个时辰之内,若不将马明送到这里来,金铜派所有人,都得死!
两个时辰,已过去了不少。一些金铜派成员猛然醒悟形势,风急火燎,跑去找马明了。
银袍护卫在怒火营地大擂台之上,向数万人们,宣布了许永是超越分区城主地位的第四个人物。现场震惊,之后是狂热的呼喊,以及雷鸣般的掌声。
这许永,实力高强,懂情义,虽然先前“热血”了一点,但是强大的武力绝对毋庸置疑。姜阳城有此人物,绝对是可喜可贺的事情,尤其是,此刻城外怪物环伺,急需许永这种风云人物。
马明很快就被吓破了胆的金铜派成员抬来了,果然是双手已被砍断……不过气息尚存,还能救活。勾吉是最先提出挟持马明的人,经查确认无疑,被当场斩首。至于蒋光临,身为老大,属下犯法,责无旁贷,理应也接受到惩罚,许永问气息微弱的马明如何处置蒋光临,马明说杀了才好,于是许永就杀了蒋光临。
恙利在生死比武中被许永一拳打爆,勾吉斩首示众,蒋光临死亡,派内成员多半人数都被勇武军押进了大牢……金铜派灭亡了,从此以后,西城区,再没有金铜派这个名字。
……
西城区。
前线防御,高大绵长的拒马屏障处。
屏障内,站岗轮值的防御军严阵以待,气氛十分肃杀,不时有发令出击的令声响起,顿时,就是一片片箭矢,一颗颗炸弹飞射出去,击杀向屏障附近的怪物。
这些怪物,有黑鹿,有青鳞兽,有双头狼,火焰兽……甚至其间还夹杂着一两头变异的斑鳞豹。
怪物大批压境,形势严峻,已远不如几月之前那么稀少轻松了。几乎每个时辰,防御军就要面对一波怪物的冲击。而每一波,都至少有六七头怪物。
一段数里长的大型拒马屏障都被怪物冲击得微微倾斜,屏障尖刺上面,挂着无数残破肢体,亦有无数暗黑干涸血液……那紧靠屏障的前线战场,宽阔无边,却多有起伏,全都是因为怪物尸体累积所致。
战况急迫,怪物攻势渐渐成形。
……
许永见过银袍护卫,也见过死亡队长。
死亡队长是一个干瘦的老头,很瘦小,但却很精悍,许永见到他时,他正在用一柄圆形大斧砍下一头猪的头颅。
猪在草地上安闲地吃草,死亡队长手抡大斧,“噗!”斧落,猪头断裂,猪体倒在了血泊中。
“你杀猪?”许永不可思议。
死亡队长点头,并解释:“我不是为了杀猪而杀猪。”
“那你是为什么?”
“杀气。”
依照死亡队长所说,死亡队长每天都要杀一点东西,来凝练自己的杀气,有时他杀人,有时他杀鸡,杀狗,杀猪。今天没有人可被杀,于是他选择杀死一头猪。
许永辞别了死亡队长,又去找玄武战士。在辞别之际,他不免向死亡队长问一问玄武战士是个什么样的人,死亡队长说,她是一个女人,而且,她一定会让你毕生难忘。
一天之后,许永见到了玄武战士。
时间是早上十点,地点是一座大型铁匠铺的楼顶。
铁匠铺有三层,楼顶是瓦片形势。
玄武战士半坐在瓦脊上,右手处,放着一个很大的酒坛。她身穿深黑色的战甲背心,她也确实是个女人,只不过,体型剽悍,单从背面去看,绝对会让人误认为是个雄壮的男人。
刚巧,许永正是从她的背面走过来的。
“这绝对是个男人啊?”许永看着她的背影,简直有种找死亡队长算账的冲动,但是随着走近,他又不安了起来,心道:“如果这也是个女人,那我宁愿自挖双目。”
许永并没有自挖双目,因为他是在跟自己打赌。没有见证人,赌赢赌输都是自己,所以即便玄武战士的确是个女人,也没有履行诺言的必要。
“你就是许永,模样不错,喝一口?”玄武战士抓起酒坛,大咧咧一甩,便将酒坛扔向了对面的许永。
许永伸手接住,右手扣住坛口。但突然想到这坛口的每个地方,都可能已被玄武战士的嘴唇触过,一时间觉得有些恶心不适应,便换手改为左手掌拖住坛底。
“你怎么不喝?”玄武战士问道。
“我还不渴。”
“这跟渴没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就不渴,你瞧,我还是喝了半坛的酒。”
“我暂时还不怎么想喝。”许永又找了一个理由。
“是男人就应该随时准备喝两口。”
“我真不想喝。”
“那好,酒坛还给我,我喝。”
“给你。”许永扔过去。
玄武战士接住,单手握住坛口,豪气干云,仰着脖子,就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她喝得很痛快,一些酒从她的嘴角处流出来,顺着她的脖子再流到了她的战甲背心上。
这战甲沉重宽大,月复部处有一面蓝色圆壳,战甲整体颜色深黑,锻造极精良,绝对是防御战甲中的顶尖货色。
许永的目光在战甲上停顿一会,又将目光抬起,盯在了玄武战士的脖子上。她的脖子,很配她的体型,很肥大,这不禁让许永想到了死亡队长杀死的那头猪,“那头猪的脖子……”
“嗝。”玄武战士咕咚喝完了酒,打了个饱嗝,并将酒坛从嘴边放下,问道:“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的脖子?”
“你的脖子,”许永尴尬,想了一想,觉得绝对不能实话实说,于是假装出一种很欣赏的态度,赞赏道:“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