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渊和盗跖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我才不要和他相像呢!”
叶子和汐雨左看看,右看看,发现两个人真是像极了,眉眼鼻子嘴都像一个磨子刻出来似的,只是两个人的风采绝不相同。一个温润,一个阳刚;一个细腻,一个粗糙……
但是两个人却是同样俊俏,而且默契异常。
汐雨眨了眨美目,诧异出声:“盗跖和颜渊这么像,难道他们?”
“先别管这些。”叶子赶紧道,“颜哥哥,盗跖哥哥,你俩快想办法处理这里的事情啊。”
颜渊看了看汐雨,轻声道:“盗跖,放了她吧。”
“可是……”盗跖搔搔头,这人抓来容易,放了可就难了,要怎么处理才能让汐雨事件不影响到子贡的游说?
“我不回去!”汐雨大声道,然后转身走到饭桌前,拿起筷子,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一边吃一边咂着嘴,“好吃,真好吃!这山上的饭就是好吃,我不走了,要在这里吃上一段时间。”
盗跖和颜渊面面相觑,不知汐雨演得这是哪出。
叶子抿嘴笑道:“那汐雨你好好吃饭,等一下我们再来看你。”
汐雨见众人都走了出去,忙起身关门,面露恍笑,喃喃道:“我得想办法赖在这里……”
议事厅。
颜渊扬了扬手中的布条,正色道:“师兄来信了,说我们抓了田常的女儿实在是个很烂的主意,田常虽然还没查出是谁做的,但是却因此气愤异常,要我们赶紧采取补救措施,好让他的游说能够继续下去。”
盗跖面露尴尬之色,他底气不足道:“有……这么糟糕吗?我要是放汐雨回去,她不会暴露我们的身份吧?”
他在厅中来回行走着,脸上渐现阴狠之色。
叶子恰好抬头看见,惊道:“盗跖哥哥,难不成你想要杀汐雨?”
盗跖咬牙道:“只有死人才不会暴露我们的身份,才不能坏了子贡的大事。”
“盗跖哥哥!”叶子不能置信地喊了一声,“汐雨那么可爱秀丽的女子,你也忍心下手?你就这么不珍惜别人的生命?”
“所以说他是杀人恶魔,视人命如草芥!”颜渊冷冷地道,“自己做错事,不想着反省,却将这错误怪罪到别人身上,真是不可教也。”
盗跖腾地跳过来,面容狰狞地看着颜渊。
颜渊坐立不动,凛然看着盗跖。
叶子一看形势不妙,这两个人又要剑拔弩张了,她窜到二人中间,大声道:“好了,你俩别吵架了。我们现在探讨怎么处置汐雨,不能杀她,也不能冒然放走,好麻烦的,你们快想个办法。”
颜渊低了头,皱了清眉,片刻,抬头看向叶子,扯了扯唇角,叶子忙上前问道:“颜哥哥,你想出办法了?”
颜渊附到叶子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叶子频频点头,笑容满面道:“是个好办法,只是谁去说?”
颜渊又低了头,淡淡道:“我不知道。”
叶子叹口气,这颜渊平日最是善解人意,可是自从到了山寨,却是变了一个人,不但爱生气,爱吵架,也爱计较,像极了孩童。
不过这样的颜渊,褪去了平日的飘渺、忧伤,染上一丝生气,可爱得要命。
“盗跖哥哥。”叶子走到盗跖面前,巧笑嫣然道,“我和你说点事情啊。”
盗跖一甩衣袖,坐到椅子上,瓮声瓮气道:“我是杀人恶魔,你不用理我!”
叶子又叹口气,这两个人顷刻间都变成了孩子,真是愁人。
她上前拉住盗跖的胳膊,摇着,软声道:“盗跖哥哥,这件事因你而起,就得由你来解决,这样才能显出你的正气,颜哥哥才不会看轻你。好嘛,好嘛。”
盗跖哼了一声,难看的脸色却是有所缓和。
叶子于是低低地说了几句。
盗跖慌忙摆手,一叠声道:“我不行,我不行。”
叶子恶狠狠道:“你做的事情你来收场,不然就等着颜哥哥笑话你吧。”
盗跖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步履蹒跚地向汐雨房间走去……
左相府。
子贡站在门口,看着府门上方悬挂的金字牌匾,皱了皱长眉,便拾阶而上。
田常匆匆由府门出来,呵呵笑着迎接,“子贡老弟,快进来!请!”
子贡俊脸上微微显出些诧异,这田常为何如此前倨后恭呢?
田常将子贡让进府内,来到前厅,请子贡就座,又招呼丫环送上茶点,殷勤之极。
“田左相如此客气,倒是让子贡受宠若惊了。”子贡坐下,淡淡道。
“应该的,应该的。”田常笑容满面,谦卑异常,“要不是子贡老弟出手相助,我女儿汐雨也不会获救,所以你是我田某的救命恩人。”
子贡压住心中的疑惑,不动声色道:“田左相太客气了,子贡只是力所能及而已。”
田常掏出信件递给子贡,呵呵笑道:“我女儿获救后,给我传来消息,你看看。”
子贡接过信件,仔细阅读,原来汐雨在信中写到,她被齐国四大家族的人掠去想要对付田常,幸好子贡和道上的朋友打了招呼,有个叫盗跖的豪杰才出手将她救下,并带回山寨。所以她现在呆在山上,过得很好,等风头一过,便启程回家,希望父亲不要担心她。
子贡心里暗笑,这必是颜渊想的招数,不但替盗跖解了围,还将祸推给了齐国四大家族,如此一来田常必得重新考虑与鲁国作战的可能性。
只是,劝说汐雨同意写这封信,叶子等人是怎么做到的?
子贡暗叹了口气,有几日没见到叶子了,也不知她过得好不好,颜渊是不是追得很紧?
他得想个办法,阻止颜渊和叶子接触。
“子贡老弟,你人脉真广,连盗跖这样的……”田常顿了顿,努力想着词,“这样的英雄都认识,以后齐国的事情要仰仗你了。”
子贡打着哈哈,却是认真地道:“田左相,古人说忧患来自国内的话,就攻打其中强大的敌手;忧患若来自国外,就进攻其中弱小的对象。如今您的忧患来自齐国国内,那些权臣公然趁你要出兵之时,掠夺您的女儿,这分明是想扰乱您的心神,让你无法安心作战……”
田常听了,频频点头,“我也想到这一点了,这些人劫持我的女儿,必是要对付我……”
“所以您必要有个打算,莫让异己在攻弱邻鲁国中轻易主动,扩大势力,而应攻打强国,借强国之手铲除异己。”子贡替田常打算着。
田常漫不经心地问道:“如果我不攻打弱鲁,我该攻打哪个强国,才能巩固我在齐国的势力?”
子贡却是起身,笑着道:“这个是田左相自己的事情,我要先赶回山上,替你看望一下女儿,如何?”
田常有汗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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