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丽昏昏欲睡,几乎睁不开眼睛,酣然入睡。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她感觉到有个男人人抱起她,不觉心头一凛。她搞不清自己正在处于清醒时还是在梦中。她恍然觉得这个男人就是明鉴,差点叫出声来。她数落起自己来:“你呀,你,想明鉴想得都快成疯癫啦。你不是在山洞里吗?他怎么会找到你?你俩真有心灵感应?看来,眼下还是在梦中。哎,我这犯桃花癫,已无可救药啦!明鉴啊,明鉴,你到底在那儿呢?你知道我现在正在我俩原先来过的那个洞里?这才是我们的洞房!怪不得洞房这个‘洞’字,说不定最初的洞房就建在山洞里!”她感觉到他正在抚模着她的身体,霎时感到害怕起来:“我穿了衣服没有?噢,我想起来了,刚才确实穿上了?可穿上了又怎么样?任凭一个男人这样肆无忌惮地模你?明鉴,你到底在哪儿?怎么不来这儿帮我一把?我被人糟蹋啦!”她想反抗,可觉得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就好象瘫了似的。她想起自己以前在梦中也有这种该死的感觉,看来,现在自己处于梦中确凿无疑啦。她想动用自己意念的力量赶走那个不明身份的男人,可他死乞白赖,就是不走!忽然,她听到了他的喘息声,觉得这声音非常象明鉴发出的,忙在心里底呼唤道:“明鉴,是你吗?你在我的身边吗?”可她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他紧抱着,她几乎透不过气来啦!她瞬间明白了,这个紧抱着她的男人就是明鉴,这不是在梦中,他就在自己的身边。她深深地舒了一口气,用力睁开眼,可眼前白晃晃一片,只见明鉴朦胧的微笑悬挂在她的眼前。她闭上眼睛,心旌荡漾,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喃喃自语:“明鉴,你终于来啦。”
明鉴那充满磁性的声音传进她了耳朵:“小丽,你就知道你在这儿。可我找你找得好苦喔。”
翠丽只觉眼眶一热,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霎时,眼泪如同灌溉网似的布满她的满颊。明鉴鼻子酸酸的,自责地说:“小丽,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苦了。”
“明鉴,你不该讲这些生分的话。”说完,她伸出手盖住他的嘴。
他紧紧地拥抱着她,他俩默契地缄默不语,可心海里却波澜起伏。
良久,明鉴抹了一下她的脸,轻轻地说:“饿了吧,我带来了一些吃的东西。”说完,他站了起来。
她真觉得饿了,接过明鉴递过来的食物,狼吞虎咽。
她吃好后,明鉴从口袋里取出几个桔子,塞在她的手心里。现在正值桔子成熟季节,村民在大队里大队外种了很多桔子,刚才明鉴路过顺手摘了几个。
她柔情似水地瞥了明鉴一眼,埋头剥开桔皮,将一瓣桔肉塞进明鉴的嘴里,一切尽在不言中。她的眼眶渐渐湿润了。
明鉴不忍正眼看她,忙转身将视线投射到洞外,只见几朵白云没精打彩地在蔚蓝的天空飘移着。
“你的身子还痛吗?礼明这挨千刀的下手太重了。”
“还痛,不过不碍事。礼明这杂种我迟早会收拾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这次这么下狠手打我,就是公报私仇。我有所不知,这杂种平时胡作非为,有很多把柄落在我的手里,他巴不得揍死我,好杀人灭口。”
“我怎么不知哩,这家伙心肠比蛇蝎还毒,活月兑月兑是个恶棍!”
“可恶的家伙!”
翠丽默然不语。对礼法的那股歉疚又从她的心海泛起。
明鉴似乎窥出她在想什么,不想再勾起她心头的痛。
“小丽,你的衣衫都湿了。我给你带来了几件,你换一下吧,要不会受凉感冒的。”
现在秋高气爽,酷暑已过,天气没象盛夏时那样燠热难捱。
她不觉心头一热,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知道自己这辈子爱他爱对了,眼前的这个他有着其他男人不多见的细腻、温情。她不觉抬起头,笑意盈盈地凝视着他。
他被她瞧得心旌荡漾,情不能已。
“小丽,你就是我的女神。”他讲不出其它甜得化不开的情话了。
翠丽羞涩得低下了头。他将那包衣衫递给她。她的脸色烧得绯红,就象个怀春的少女。她不也正眼看他,忙低下头,默默地接过来。明鉴站走身,默默走向洞外。他俩多象处于初恋中的男女。他觉得整个洞都弥漫着令他心醉神迷的温馨,心脏犹如小鹿般乱跳。
几分钟后,她悄无声息地走近他,从背后轻轻地拥抱着他,呵气如兰。他急遽地转过身,猛然抱起她。她在他的怀里温顺得象只小猫,喃喃自语:“明鉴,我太喜欢你了,我会永生永世跟你在一起。”
他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头埋进她的怀里,只觉一股芳香扑面而来。他醉了,恍惚只觉得这世上就只剩下他俩,周围的一切全都消失了。
她笑意盈盈,正沉浸在爱河情海中。
“明鉴,我的心里只装着对你的爱。”
他抬起头,情不自禁地激吻着她。此刻,他俩已融成一起,不分你我。传说中的连理枝不就是这样吗?!他那宽阔的胸膛正在有节奏地挤压着她的前胸,弄得她飘飘欲仙。她用眼神的余光瞟了他一眼,只见他两眼喷着火,就象要点燃全身的两支火把。
她冲他咬耳低语:“明鉴,我美死了。”
他微笑不语,忘情地用额头摩挲着她的柔胸。
“我就晓得你会找到我。”
“可我走了弯路了。最后才认定你肯定在这儿。”
“我说过了,这就是我们的洞房,你怎么会忘了洞房呢?!”
“我去找过青仙师太,那老尼姑教育了我一通。”
“她心地善良,你不该责怪她。”
“我没责怪她。后来,我又去过另一个地方,以为你一准在那儿,可惜扑了个空。我以为我俩心有灵犀,只是差了点。”说完,他“嗐嗐”讪笑着。
她紧紧地抱着他,生怕他不翼而飞。
“我真怕失去你。”
他安慰道:“不会的。”他俩就象一对情意绵绵的情侣。
“想起以后的日子我就害怕,这日子该怎么过呢?我这张脸该往哪儿搁啊。”
“都是我不小心惹的祸。”
“我不怪你。”
“我想好了,准备跟冬女离婚。”
“礼法待我太好,可我就是跟他对不上眼。他不该娶我啊。”
“我不会逼你的。”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充满迷茫地打量着他,思维似乎断电了。
“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做人真难啊。”她根本想象不到更大的暴风雨还在后头,死神在前方不远处正张开血盆大口准备活活吞了他俩。
“小丽,我们还是回家吧,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她从明鉴的眼神中吸取了力量,微微地点点头,默认了他的建议。
他吻了她的脸颊一下。她缓缓地说:“看到了你,我什么都不怕啦。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我也跟礼法离婚,长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