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丹秋寻着王家小姐,心情大好,对着王盼兮一抱拳道:“王小姐,请吧!”,一回身看到了自己送的两个姑娘,“呃……”了一声后,问道:“不好意思,我这有点急事,要不两位姑娘再随我回去吧,事情办好,我再重新送一趟!”两个姑娘一听,连连摇手道“不必”称,自行回家就是。
王盼兮知道难以月兑身,怕这彭丹秋也如老高一般粗暴,只得默默地跨上马背,心里不停地想着主意。彭丹秋一手扯着王小姐的马缰,一手执鞭,在前方纵马引路,慧安和尚跟在后面。
也不知道是马赶得太快,还是王盼兮太疲惫。在行路过程中,王盼兮几次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彭丹秋只好放缓了马速。
慧安和尚一见,颇不耐烦,道:“丫头好生麻烦,洒家背着你如何?”
王盼兮俏脸一红,默默摇了摇头。
彭丹秋“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道:“大和尚好不知羞,若是真的让你背了,岂不是就只好以身相许,罪过罪过啊,啊哈哈哈——”
慧安和尚面对彭丹秋的奚落,圆目一瞪却并未说话,心道:让你先得意下,寻到了“肉白骨”之后,有你受的!
彭丹秋带着磨磨蹭蹭的王小姐,后面跟着大和尚,一路慢慢悠悠地向着李筱根居处走着。竟是耗了好长时间才来到小村旁边。
彭丹秋心情大好,朝着李筱根的住处喊道:“李小哥,我把人带回来了!”
李筱根出院相迎,闻言一喜,对着彭丹秋道:“彭大侠厉害,如此老高一家性命无忧了。”
看到后面的慧安和尚,李筱根以为是彭丹秋的朋友,对着慧安抱了抱拳,热情道:“这位大师傅好,一路辛苦了,里边请,里边请。”
和尚闻了闻李筱根身上的味道,心头一喜,忘形地撒开腿就奔向院内。
李筱根正费解和尚的行为,突听和尚狂笑起来:“哈哈哈,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哈哈哈哈——”
李筱根急忙走进园中,看到和尚正捧着自己辛苦照看的那钵花草发癫,一下慌了起来,叫道:“大师傅,快放下!这钵中花草救命之用,可伤不得!”说着走过去要把花草接过来。
慧安和尚如痴如狂,提起一脚,蹬开李筱根,甩开大步就要扬长而去。
彭丹秋一见,脸色一变,喝了一声:“大和尚,好生无礼!小爷带你来,不是让你强抢财物的!。”
李筱根爬起身,也顾不得疼痛,又向和尚扑来,并叫道:“彭大侠,这钵花草系人性命,丢不得,帮我!”
慧安和尚见李筱根又扑上来,对着他的面门就是一巴掌。
彭丹秋看和尚这一掌毫不容情,竟是要取人性命。大呼一声“恶僧住手!”一棍向和尚劈来。
慧安和尚见彭丹秋出手,撤回打向李筱根这一掌。微微一侧身,不退反进,把手一探,拈指去弹彭丹去手腕,速度快得惊人。
彭丹秋刚挥棍而出,见这和尚手指“悠”地伸到近前,急忙撤腕闪避。
这一招下来,彭丹秋棍子就险些月兑手,心生寒意,暗道:这胖和尚好快的速度,忙抖擞精神,全力拒敌。
慧安和尚向前大迈一步,击出一拳,打向彭丹秋肋边。彭丹秋不及躲闪,横起手中棍子,格挡慧安和尚拳势。慧安和尚变招迅捷,拳一低,继而一展,突然变掌推向彭丹秋小月复,彭丹秋冷汗“忽”地冒了出来,脚下急蹬向后跌出。
这一下虽然狼狈地摔坐在地,却是避过了和尚一掌。和尚纵上前去,伸出一脚踏在彭丹秋胸口,道:“洒家本想饶你,经你这一阻,洒家才想起来,这‘肉白骨’在我手中的消息,最好没有活人知道,哼哼……”说着单脚用力,踏了下去。
李筱根眼见彭丹秋胸口骨骼“吱呀呀”做响,双眼外凸,怕是再有耽搁,立刻毙命。只好大吼一声,闭着眼睛向慧安和尚撞去。
慧安和尚肥大的手掌在冲过来的李筱根肩头一搭,李筱根结结实实摔了个跟头。和尚把他提起来,一抬脚将他和彭丹秋摞在一起踩在脚下。这次并没用力,而是抬头看了看王盼兮,狞笑道:“洒家今天又要破杀戒了,你也过来!”
王小姐吓得花容失色,颤颤退了几步,想跑却又不敢。这时彭丹秋略微缓了口气,道:“李小哥,太对不起了,给你引来这么个煞神,哎,本来我可以斗得过他……”
李筱根接道:“唉!这钵花草一失,叫我如何……如何……唉!”
彭丹秋道:“命都没了,还惦记你的破草!”和尚踩了踩二人,道:“小子好没见识,这‘肉白骨’可比你们的小命金贵多了。”
彭丹秋愤声道:“恶僧,可敢放开小爷,再来斗过,小爷还有绝招没用!”
慧安和尚听后大笑,道:“小子,凭你的斤两,想赢洒家可差得远呢!拖延片刻,又有何用?不过好在洒家心情大好,就当完成你的遗愿,再陪你过一招。”说罢抬起脚来,放开李筱根和彭丹秋二人。
彭丹秋起身退了十几步,揉着胸口说道:“和尚你且慢动手,我摔得狠了,要调息片刻。”
李筱根则是拍了拍泥土,退在一侧,带着无奈和绝望的眼神看着彭丹秋。
王盼兮小姐则是轻提细步,移到了李筱根身后,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手臂。
李筱根知道姑娘是怕得紧了,病急乱投医的渴望庇护,但是自己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泥菩萨,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再看彭丹秋,伸了伸腿,扭了扭脖子,又把棍子挥舞了两圈。慧安和尚见他没完没了,不耐烦道:“小子,你再不出手,洒家可要开杀戒……”和尚话没说完,彭丹秋一收棍子,把背一弓,左手反臂将棍子从背后搭到肩头,身形下蹲,“嗖”的一下蹿向和尚。
和尚见他收了棍子在身后,正纳闷他搞什么鬼。这时变化陡生,见那正对着自己的棍端一亮,一团浓烟喷了出来。和尚急忙闭气,一挥僧袍卷起劲风遮挡面门。
李筱根见彭丹秋忽施偷袭,瞬间燃起希望,但又见慧安和尚轻易将浓烟挥散,一颗心又沉入谷底。
哪想那慧安和尚突然哀嚎一声,蜷缩在地,双手捂住下阴,抽搐不止。那钵被叫做“肉白骨”的花草被摔在一旁。彭丹秋则是已经站起身形,伸手轻轻地掸了掸肩膀。
李筱根顾不得细看慧安和尚如何被击倒,忙扑过去抢那花草。
李筱根见那花草无恙,只是钵被打碎,放下了一颗悬起的心。
彭丹秋看了看地上抽搐的慧安和尚道:“你这恶僧,咎由自取!小爷绝技从不轻易示人,今天让你开眼了。”那慧安和尚依旧抽搐不止,口中只有哀嚎声。
李筱根从地上把钵中散落的花土细致地收了起来,重新把花枝收到碗中种起,口中道:“花大哥,对不住,委屈你一下,求你快快开花吧!”
彭丹秋道:“李小哥,别光顾着你的花,看看如何拾掇这和尚?”李筱根道:“放了就是,总不能杀了吧?”
彭丹秋向地上顿了顿棍子道:“放不得,这和尚缓过气来,肯定要大开杀戒,怕是那时我制不住他。”
李筱根道:“那就绑起来吧!”
彭丹秋点头:“嗯,依我看也是如此,绑起这和尚,我们赶紧离开,越远越好。”
李筱根摇头道:“这……我还要等人,而且如果离开这里,老高找不到我们,怕是会直接去王千钟府拼命。”
彭丹秋和李筱根一起把慧安和尚里三层、外三层结结实实捆了起来。看了看还是不放心,又把慧安和尚高高地吊了起来,这才拍了拍手。
此时李筱根看了看躲在院墙边低着头的王小姐,给彭丹秋使了个眼色,询问如何处理。
彭丹秋也着实头痛,按说王小姐是个人质,应当看守起来。不过如此对待一个姑娘,还真是做不出来。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王小姐,那个……啊,请进房休息吧,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希望你配合救几个人。”
王小姐一听,低着的头抬了起来,双眼红红地盯着彭丹秋,道:“那……他都和你说了?”
彭丹秋认真点了点头道:“祸不及家人,我们也是无奈,若救得了高家,自会放了你,只是这之前,还需委屈几日。”
王盼兮摇了摇头道:“若你肯信我,我回家劝说爹爹和哥哥,放了高家人,岂不是比互相打打杀杀的好?”
彭丹秋看了看王盼兮楚楚可怜的样子,迟疑了一下,然后避开姑娘乞求的目光,冷声道:“人命关天,马虎不得!”说完后,扭头走进屋内,院子里只留下李筱根、王盼兮还有半空中仍在哼哼的慧安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