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板上,龙飞凤舞的写着“盘古开天”四个大字。
讲台上,江野上衣下裤,正在给学生们上课。
“但是盘古终于是累了,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去支撑他庞大的身体,在最后一丝力气从身体里溜走后,盘古到下了。盘古死后,他的一只眼睛变成了太阳,另外一只眼睛变成了月亮,手脚变成了高山,血液变成了江河湖泊,经脉变成了道路······”
这是江野专门开的一门课,原本想着叫历史课的,但又想着自己只是给学生们讲些神话或者历史人物故事,历史这两个字的分量有点大。而王守宇几人倒是赞成历史课的叫法,江野也就随了他们,今天是第一节课。学生们对这不同于另外两位先生的上课内容大感兴趣,不再一开口就是什么“人之初,性本善”,也不是什么“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只要静静的听着少爷在上面说就行了,众人无不希望一天都是少爷讲故事的课,今天是,明天最好也是!
“少爷!出人命了!少爷!出人命了!”跑进教室的白玉萍毫无形象的大口喘着粗气,一手拍着胸脯,一手捂着腰。
坐在椅子上的江野静静的看着自家丫头,等她气喘匀了,才开口问道:“出什么事情了?能把你跑成这样!”
“咱们捕鱼队的人和几个拿刀的人打起来了!就在福仙酒楼,本来奴家是和吴家嫂子他们一起去菜市买菜的!在门口看见打架的人里有咱们捕鱼队的人!我就跑回来给少爷报信了!少爷!你快过去看看吧!去晚了可能就真要死人了!对方人好多!还拿着刀。”白玉萍直直的看着江野,好似江野是多厉害的人物,只要过去就能把对方摆平一样。
“魏冉!你去把李虎叔叔叫来,就说我有事找他,让他带着几个人到食堂门口等我。白起!去把王思诚先生请过来,下面的课改成王先生的课。好了!大家先休息一刻钟!”说完话,江野带着白玉萍出了教室,要先去船上换身衣服。
江野换好衣服来到食堂门口的时候,李虎带着几个人已经等在那里了,一个个都是虎背狼腰的架势,手上还拿了几根木棒。应该是魏冉把事情告诉李虎了,看来打架都蛮厉害的样子。
“魏冉!你先回去上课!”支走了魏冉,江野带着一行人向着客庸街上的福仙酒楼而去。
“怎的?只敢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么?”刘汉生用之前武士扔过来的刀架住了砍向店家的刀,一旁的店小二急忙上来把店家扶到一边。
那武士这次到没在叽歪,直接收刀,回身,接着依旧是双手握刀,直接向刘汉生砍过来。刘汉生亦是双手拿着刀柄,向前一步,架住了劈砍下来的刀,继续向前使力,把那武士刀逼回到武士的肩膀上。刘汉生用刀鞘拍了拍那武士的草帽:“怎的?还想真的和你爷爷打?”
那武士身后的其余几个武士见自家这边的气势被对方一招就压得死死的,连忙唰唰几下都抽出刀来,向着捕鱼队众人就砍将过来。
刘汉生一伙人因为没得兵器,见对方杀过来,连忙就着手里的酒坛了、凳子了、杯子碗筷了什么的!扔向杀过来的众武士。
虽然酒坛了什么的确实抵挡了一时,但最后还是得四下逃命。最后在众武士追挡之下,连着被砍翻了两人。
刘汉生单手提刀,另一手拿了刀鞘,不时防备着四下砍杀过来的武士,见着自家兄弟被砍翻两个,心下愈急,但手里的刀却怎么使都没有如意的感觉,还险些就要被对面的武士拿了命去。一边的捕鱼队又被砍翻两人,愤恨的刘汉生扔了刀鞘,改成双手持刀,连着接了对面武士的两记重砍,返身就砍翻了一个正准备偷袭自己的武士。感情这鸟人的刀是双手刀,该是这样使着才对。
双手持刀的刘汉生凭着一股蛮力,又砍翻了两个武士,捕鱼队这边也多了三把兵器,几人学着刘汉生的样子,双手持刀,背靠着背,把捕鱼队没有兵器的兄弟护在中间,和武士相持起来。
李虎几人老远就看到了打架的两拨人,也不等江野的命令,几人越过江野和白玉萍,一窝蜂的冲将上去,加入战团。
李虎几人的加入让原本相持不下的局面瞬间打破,那些武士见着对方来了帮手,气得哇哇大叫起来,但叫得再大声也没用,受够了欺负的刘汉生几人合了李虎众人,一起把众武士反围在了中间。攻守之势移转。
从门外进来的江野听了那些武士的呜哇大叫,看着那些熟悉的装束和兵器。倭寇?
因为李虎的加入而月兑得身的刘汉生见着自家少爷进来,连忙收了刀,过来给江野见礼。
“有人受伤了?”
“死了四个弟兄,还有几个都受了伤!”
“杀了几个倭寇?”
“倭寇?被我杀了三个,剩下的都被围住了!”
“去!把倭寇都杀光了在过来请罪!”
“少爷?恩!是!”刘汉生见着江野的眼神,不再质疑江野的决定,回到李虎身边,跟李虎把江野的意思说了。
得了自家少爷命令的众人乱棒齐下,其间夹着几把利刀,不多时就把一帮之前还耀武扬威的倭寇砍杀殆尽。
一边的江野找了个椅子坐下,自个倒了杯茶,悠悠然的看着众人砍杀。
白玉萍原本跟在江野身后站着,见着李虎他们上演的血腥剧目,小脸立时雪白,一只手捂着胸口,蹲着身子在那里干呕,都后悔死要跟着自家少爷进来了。
江野见着蹲着身子的白玉萍,倒了杯茶递过去,一手帮忙拍着白玉萍的背,说道:“喝点水,喝点水就没事了!”
刘汉生领着捕鱼队的人来到江野面前,扑通一声全给江野跪下,话也不说,就这么跪着。一边的李虎收了那帮倭寇的兵器,一共是十把武士刀,也就是太刀,另外有两把肋差。
“咱们的刘好汉这是怎的了?怎么还跪下了?咋的?做错事了?起来吧!有事没事回去再说!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江野说完话,扶了身后还在干呕的白玉萍出了福仙酒楼。
李虎上前扶起刘汉生,本想安慰几句,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拍了拍刘汉生的肩膀,率着众人出了酒楼,去追江野和白玉萍了。
······
开泰巷,郑府,郑家的管家正在向郑老爷说着福仙酒楼的事。
“有意思!竟然连主家都被他骗过去了,原来这幅家当竟然是姓宋的。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老爷!那咱们的计划?”
“计划不变!再有心计的人在绝对的势力面前,也只有做齑粉的份。”
林府,正厅,林家老爷和黄老爷也正谈着福仙酒楼的事。
“哈哈哈!原来这郑家也不过如此嘛!要是那远在福建的郑芝龙知道他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骗的团团转,不知道会是怎样一副嘴脸?”
“看见小弟带来的消息能够博得林兄畅怀,小弟与有荣焉!看来这新到的客人还真有几分道行。林兄!要不咱们去会会这位小宋公子。”
“宋公子就是宋公子!那还分什么大小!去会会也好!那陈家近来也不给咱们答复,这宋公子保不齐就是咱们打破现在三家局势的王牌。”
陈府,依旧是湖上的亭子,红泥封的小炉上煮着茶水,两个陈老爷也在说着福仙酒楼的事情。
“陈兄果然料事如神,原来不是姓张,却是姓宋,还是一个小小年纪的稚童。只是这人好狠的心肠,面不改色,硬是指使着自家下人做下了那斩草除根的买卖。看来这次郑家也遇到一个狠角色了!”
“老夫倒是觉着与之前没甚差别?咱们只要记住一条!他不招惹咱们,咱们就不去招惹他,在一边看戏就好!”
“陈兄行事速来谨慎,小弟也是佩服的,前些日子那郑家又是送布庄,又是送酒楼的,到让小弟着实担心了一把。”
“陈老弟入戏了!其实咱们也可以动一动,和张喜财的买卖加两成,多让些利过去,想来咱们那宋公子能明白咱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