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熊带回来的消息,就是一个个的惊雷,把平时不温不火的江野炸了个外焦里女敕,一下子也不知道要用什么办法去应对,而来也是距离遥远,等自己让李熊把消息带回去时,恐怕也已经不是现在李熊这几个人说的现状了。再有一个,李熊几人来回一趟花费了大把的时间,还有之前虽然跟安石峰也有不浅的交情,但也仅仅的不浅啊!一个能够把杀父之仇隐藏在心里如此之久的人,一个能够把仇人一家斩草除根的人,江野实在是没有肯定的把握,到底这个安石峰在自己能够给他的足够利益面前,能够顶住四下的压力多长时间?
坐在椅子里的江野看着眼前这些个护卫李熊回来的汉子,都是些生疏面孔,就没有一个是之前那安石峰的马队里的人。难道安石峰连派个熟人过来,安抚一下自己的疑心的诚意都没有了么?还是说安石峰觉得没有必要?亦或是说安石峰肯定且一定的相信自己对他的信任,也让自己这边一直信任他?
几个汉子也是赶了远路,加上又刚刚洗了个热水澡,被一屋子的热气给围着,倒是一个个渐渐的泛起了瞌睡来。李虎看着江野一直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坐着,就做主让身边的一个亲卫带着几个汉子到后院去休息,临了还对着那个亲卫做了一个手势。
正在想事情的江野忽然觉得眼前一空,一下子回过神来,身边的李虎跟着就解释道:“这几位兄弟都是赶了远路的?要不先让他们下去休息吧?”
江野点了点头,又示意一边一直站着的李熊坐下,然后直接说道:“熊二哥先不忙着睡!先让下面的人做几个菜上来,把肚子填饱再说。”
对于一个人起了疑心,自然就对和那个人相关的人和事也有了疑心,李虎让手下人监视着哪一个安石峰的人,也是想知道一些他们没有说的事情。私底下到底有没有什么事情是安石峰交代了,而又要避开江野去做的。而江野独自把李熊留下,也不单单是因为李熊还没有吃饭的原因,还是想从李熊这里知道一些那几个人没有说的。关于这次云南之行的事情。
作为江野未来的情报机构,做饭这种人自然也是有的,另外各种身份,各种职业的人也有在挑选,在训练。按照江野的说法,将来派出去的情报人员不单单要做什么像什么,还得是是什么就是什么。
因为时间匆忙,也没有倒腾出什么好菜来,半天没吃饭的江野也多要了一双筷子,和李熊一起。把一桌子的饭菜扫荡干净。等李熊把碗筷放下,看着少爷和自家大哥就那么直直的看着自己,以为是要动用什么不让别人知道的处罚呢?赶紧的又站了起来,还学着护卫队的样子,挺胸收月复。尽力的把自己站直了。却不想想,都没仔细练过,哪能站出护卫队的气势来。
两个相差就只一岁的亲哥俩,一个似犯错了的孩子一样,努力的想得到大人的原谅,一个又似在权利场里恶斗了几十年的阴谋者一样,没有一丝毫的人情味。两兄弟好似已经差了辈分。李虎就像是看着一个自己的小辈一样,而李熊也再难从大哥的眼中寻找到小时候的那种温情,或许,是李虎藏得太深了吧!
“猫不像猫,狗不像狗的,赶紧的坐下。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全部都讲出来,也看看你这都是干了些什么事情?竟然撇下自己的兄弟,独自跑回来了!你??????”李虎俨然就像一个父辈一样,训着刚刚坐下的李熊。
“李大哥!先别说熊二哥了。咱们先听听熊二哥这些日子都是怎么过的吧!从那么大老远的地方回来,路上都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了!熊二哥,别管李大哥,咱们先喝点水,慢慢说,不着急!”江野把茶几上的茶杯顺势递给李熊,却见李熊的两个手背上满是皴裂的口子,有的已经结痂,有的却是新开的。
“魏祥武,你明天去找一个老马杀了,把骨头连着马油一起练熟了,给熊二哥送一些过来,那东西对治疗皴裂有效果。”江野吩咐一直跟在身后的魏祥武。
李熊最终交代的事情,跟之前那几个彝人交代的,并没有多大的出入,也是李熊做的事情不一样,满满的心思全铺在江野交代的烟草一事上了,倒是韩世喜带着一帮护卫队,跟在安石峰身边又是打这里,又是打那里的,到是比李熊过的日子要振奋些。而对于这一次李熊回来,为什么没有护卫队的人陪同,安石峰也找过李熊解释过,安石峰的意思是,这韩世喜带着的护卫队在经过截杀安效良一事后,虽然各种功夫技巧很是厉害,但还有更多的东西需要实践,而现在就有乌撒诸头人的叛乱,跟在安石峰身边,也能让大家更多的从实战中学习实践,等李熊以后回来鸿基后,身后跟着的必然是一只从深林里出来的老狼,一只能够为江野征战四方的老狼。感情护卫队的人被安石峰看上了,也不知道那个韩世喜受不受得住安石峰的收买手段,以后别不是征战四方,而是开门揖盗才好。
从李熊这里也没有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江野最终也就放过了早已经哈欠连天的李熊,看来要想知道更多,只能往那几个彝人身上想办法了。那安石峰夺回了土司之位,必然有消息要告诉他这个相依为命的姐姐,不管是简单的问候,还是说打算把安大娘接回云南去,那几个夷人身上说不定就会有安石峰给安大娘的信,那安大娘要是真的牵挂这个弟弟,自然会询问更多的消息,那些消息,江野自然能够从中找出对自己有用的。
等江野从李虎那里回到家以后,在火盆边上冲盹的白玉萍一下子被跟着江野进来的冷风吹醒过来,早已经熄干净的火盆也没了一丝的热度。江野直接上了二楼,趁着现在身上还有些暖和,早早的钻进被子里,那才是正事。早在天气转冷之后,就已经和江野睡在一起的白玉萍也赶紧的收拾利落,和江野一起钻进被子里,相互抱着,相互取暖。
江野睡得迷迷糊糊间,好似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等费了半天劲,把眼睛睁开,却又没看见人。
人没看见,江野却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城门楼上,正面向城外。
江野手上扶着的是白色石头砌成的女墙,也不知道有多久的历史了,石头的边边角角早已经分辨不清楚,相反的倒是透着一种圆亮的白玉色。
江野抬头往城外望去,不远处是一条横着的河流,那应该是护城河,那河水静静的,远远看去,好似没有流动一样。
过了护城河,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田野,那田里种着的是江野日思夜想的玉米,绿油油的好大一片。江野分明看见,那玉米杆的顶上,已经抽出了无数的‘天花’,半中腰上是硕大且饱满的玉米棒子,有的是单单的一个,有的是上下两个节点上各自有一个。(天花注:就是玉米抽穗以后,顶上开的花,花里面是授在穗上的粉,只有这样,玉米才能长成熟。天花是作者老家的叫法。)
江野收回目光,往右边瞧去,右边却是一座大山,也不知道是什么山,只见山顶上有一座高高的塔,是寺庙么?江野刚想动脚,好上去能够探个究竟。
等江野想提起脚步时,却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不管江野使了多大的力气,两只脚好似粘在了石板上一样,无论怎么使力,两只脚都提不起来。
着急的江野四下环顾,想找个人过来帮帮自己。
等江野把目光看向城外的护城河时,那早先静静的河水却奔腾起来,也不顺着护城河的水道,好似是要发洪水一样,向着江野所在的城门楼奔涌而来。
江野的两只脚依旧还是动不了。
江野再一次看向奔涌而来的河水,那河水却又消失了,奔涌而来的竟然是一队士兵。
领头的士兵高举着一面白布黑底的旗子,上面写了什么?江野也看不见,只是依稀觉得那个领头的士兵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还有那个旗子好像也见过。
士兵们渐渐的向着城墙逼近,等足够进了,江野却发现那个领头的士兵竟然是韩世喜,江野也不知道怎么会一见面就叫出了那个士兵的名字。
江野连着大叫了好几次韩世喜,韩世喜。但那个士兵好像没有听见一样。
江野突然听到了更大的喊声,却不是喊自己的名字,依稀听得清楚了,那分明就是一个字——杀。
江野的身边突然多了很多很多的人,他们带着高高的帽子,有的是白色,有的是黑色。
他们拿着长长的‘哭丧棒’,不断的往韩世喜一帮人身上打去,被打到的士兵就化成了一道青烟,连叫都没叫一声。
江野很想上前去帮助韩世喜他们,却突然发现有人从后面抱住了自己。
江野很想把那个人挣月兑,却怎么也挣不月兑。江野挣的越厉害,那个人抱的就越紧。
江野就那么看着韩世喜的旗子倒下,依然都没有挣月兑后面那人的捆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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