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谅山是越北和河内的咽喉之地的话,那么七溪就是高平和谅山的咽喉之地。『**言*情**』七溪关,就这么横旦在不甚宽阔的小道上。
虽说是咽喉之地,但等江野远远看到的时候,还是不敢相信,这所谓的咽喉之地,竟然是如此一般模样。
破,那石砌的关墙,不知道是被人挖走呢?还是那墙自己月兑落的?竟然是东边露出一个缺口,西边少了一块女墙;旧,那沿着墙角攀爬而上的青苔地衣,最底下是浓且黑的地色,蔓延而上,逐渐的由黑转青,继而转绿,要是凑得近了,定然是可以看见那青苔绒绒的,且富有生机的芽头,也不知道?这得是有多少年的积累,才能长出如今这般式样?荒,关口虽说不大,但江野自看了一个多时辰之后,竟然现基本没有什么人来往,唯一从来路上进了关口的,都是化妆之后陆续进关的自己人,难不成?是因为郑主那边北伐的关系,影响到了这依旧尤显太平的东路一线?
江野也就是随意一猜,并不知道具体到底是什么原因?但这种情况,明显是有助于自己这边行动的,之前零星进了关口的几十人,如今江野这边又是做商人打扮,又是做明军打扮的也有将近百十人,如此多的队伍力量,要拿下这个已经侦察了半天的关口,好似都容易了许多?
先行一步的,是做大明商人打扮的刘汉生一行,扁担两肩挑,一头盐巴一头茶。这里说的,并不是说一个扁担的两个框里,一筐盐巴,一筐茶。要是这样,那挑扁担的人,还不得难受死了。之所以要做大明商人打扮,主要还是因为这莫家和大明的关系。当初因为万历皇帝的收留和干预。这莫家才能在高平一带苟延残喘,如今大明商人过来做生意了。那关口的兵丁自然也不会多做为难,就算是真个进不去?那跟随刘汉生之后的江野,也就是大明的官军,自然会上前一步。好好的干预干预。
在给了守关的兵丁好几十个铜板之后,刘汉生如愿以偿的进了关口,早先混入进来的魏祥武一众亲卫,扮作过来迎接的老板,把刘汉生一行真正的引进了七溪关。当然,因为魏祥武先来一步,关口里面的情况已经早早的侦察清楚。有多少丁口?又有多少能战之兵?还有关里的粮食储备,与高平那边的消息来往,等等等等,不一而足。而调查清楚之后。魏祥武这边已经早早的往高平方向派出去了亲卫,只要是往来路上的消息,恐怕都逃不过那亲卫的手心了!
江野从那公子哥的行李里面,随意找了一套衣裳换上,也成了一个翩翩佳公子,把那公子哥的一众骑手们尽数绑缚结实之后,扔到路边的一个洼地里,而后拘上公子哥,一起朝着关口而进。『**言*情**』被留在那洼地里的骑手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祈祷自家少将军那边做完事情之后,赶过来就自己这些人之前,老天不要下雨,可能一场雨下来,那骑手们就成了死相最难看的一波人了!
公子哥依旧还是少将军,依旧骑在高头大马上,可如今有了一个更大的少将军,那就是来自太平府的宋某某,宋少将军,也就是江野。
关口的兵丁们显然是看见过那公子哥的,见到那公子哥去而复返,而手下的骑手们都换了一副模样,正想上前过来询问,不想公子哥这边被江野一个眼神,逼着先开了口:“还不过来见礼?这乃是大明广西布政司太平府宋少将军,是本将军的总角之交,如今听得莫家有战事,特地从北面赶来,以助你等莫主的声威。”
“小的见过郝将军,见过宋将军,只是将军怎的一个人回来了?那赫白户,赫军将他们呢?”因为江野这边一直没有说话,那公子哥说话时候,竟然差点就穿了帮,所以,那过来见礼的兵丁头子有这么无礼的一问,看是不是郝将军这边,被恶人给挟持了?
确实是被挟持了!只是这愚蠢的兵丁就不知道,都已经挟持了,你这边难道还能帮上什么忙不成,“放肆!本公子的私事,也是你想问就问的么?这都是宋少将军觉得兵少势弱,让赫白户回了镇南关,向家父告明情况,而后派了大军过来,也好助你等莫家一臂之力。少说了那些废话,赶紧让本将军入关才是正理,再有,宋将军这边来往得急,没得准备多少粮草,尔等可是要尽心把粮草准备好,本将军和宋将军进城休整一二,就要开往大军交战之地。”
原来公子哥姓郝,还是镇南关的守将之子,江野提了缰绳,也不搭理半边站着的那个兵丁,学着公子哥的模样,大摇大摆的朝着关口进去,随后的队伍自然而然的也就轻轻松松的入了七溪关。
关内自然有往来各地的驿站,也只有驿站这种地方,能够安排好江野这么一大帮子人了。那守关的兵丁头子,自然很是尽心的把江野一行引到了驿站,而后又很是尽心的去关内最好的一家酒楼,叫了一桌酒菜,而后又很是尽心的伺候着江野和公子哥这边洗漱,以备吃饭就餐。
送餐而来的店家小二,是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由店老板亲自领着,进了驿站,直接把酒菜送到了江野的房间里。
那几个汉子自然是先前混入进来的魏祥武一行,都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混成了酒楼的店小二,而那店家老板,竟然也能很是乖巧的配合着魏祥武几个人!
江野等魏祥武那边出了驿站,才叫过公子哥,一起吃饭,看着一边殷勤伺候着的兵丁头子,江野也很是热心的招呼着一起坐下来吃酒。江野自见了魏祥武之后,自然知道这酒食之中的道道,所以一个劲的给公子哥和那兵丁头子劝酒,不多时候,江野的房里就多了两个人事不省的酒鬼。
江野叫过在外面伺候着的驿卒,让驿卒去把守关的其他兵丁也叫过驿站这边来。就说是本将军开恩,邀请大家一起吃酒。
那驿卒见江野这边晃晃荡荡的倚在门口,一身酒气的说话,而后又很是小心的往江野房里一看。见着房里的两个已经醉了酒。很是自行脑补的以为,都什么酒量?才这么些时候。就醉了!
那驿卒刚出驿站,早就等候半天的张十一上得前来,问明了驿卒的去处,很是热心的要求和驿卒一起。
两人一起来到关口。张十一越过驿卒,直接对关口上的一众兵丁说道:“某家将军说了,看尔等守关清苦,如今在驿站备下了酒食,尔等只需留下一人守关便可,其余人等,一起到驿站吃酒去吧!这是驿站的驿卒。想必大家是认识的,都跟了他去吧!”
守关的众兵丁得了张十一的话,才知道原来自家老大一去不复返,竟然是喝上酒了。于是也不合计谁来守关了,一窝蜂似的,离了关口,朝着驿站那边跑去。
很是尽心的张十一抓住最后一个兵丁的手臂,很是热情的问道:“这位兄弟!你们人都走完了,谁来守关?要不就委屈兄弟一下,哥哥我这边去给兄弟拿些吃食可好!”
那兵丁因为跑的慢,被甩在了最后,见着抓住自己的是大明将军的手下,也不敢有个暴脾气,只能挂起央求的神色,说道:“这位大哥!如今这七溪关,鸟都没有一只,哪里还用细心守关,您就放了小弟吧!说实话,我们已经有好几天没能吃上一顿饱饭了,更别说酒肉了!”
兵丁说完话,很是看着张十一,脸上的央求之色愈浓,“好吧!看在你叫了某家一声哥哥的份上,哥哥替你守关,你可放心去吃酒,只是别让哥哥等得久了,怕是要受某家将军的鞭子!”
那兵丁得了允诺,自是一千个,一万个感谢,等张十一这边松了手臂,一阵风似的,去追早已经没了影的队友去了。只是没人知道,那关口外面,几声山鸡叫唤之后,一支大军,逶迤而来。
大军进关出关,没得多做停留,等张十一重新返回驿站之后,江野也是知道事情已经办妥,重新回了房间,一把匕,凌空而落,把那陪酒的兵丁头子了结在了酒梦肉乡里。而后驾着公子哥出了驿站,往北而去,张十一找见了先前说过话的那个兵丁,很是热络的贴靠过去。只是那兵丁的脸色却显得不对,先是愣神,而后竟然有血水从嘴里溢出来,等张十一重新站起来,一把带血的匕甩出了一串血珠子。
不等兵丁们反应过来,原先和自己坐在一起的大明兵将们各自动作,一把把匕,一串串血珠,再有的,就是一个个死人。张十一骑上打马,带着最后留下的护卫们一起往北疾行之后,一股浓烟,从驿站上空升腾而起。
从北关出门,遇见了早已等候多时的江野一行,郑双龙却已经早早的领着大部队先行一步,还有役夫们。
江野这边留下来,主要还是给张十一这边布置断后任务,但见着张十一之后,江野还是改变了主意,让跟在自己身边的魏祥武,还有之前混在酒楼的几个汉子留下,负责切断七溪与高平的一切联系,而后江野自是带着张十一一行,往北追赶郑双龙去了不提。
话转鸿基城,福建陈家来到鸿基城之后,并没有住进陈老板家里,而是在黄珉荣家住上了,经过几番打探,自然也是知道了陈老爷在鸿基的家当,接着,就是理所当然的传唤陈老爷到黄家,要求陈老爷叫出一切家当。
等陈老爷把事情跟张喜财这边说了之后,张喜财很是自然的把事情又转给了方以智知道,希望方以智这边过去处理。不想方以智一直忙着熟悉鸿基城的一切,又被好友冒辟疆那边闹的烦心异常,哪有时间去了解,更别说处理了。
陈老爷那边见张喜财半年了都不给一个准信,只能找到李虎这里,希望李虎过来帮衬一二,给自己撑腰,但不等李虎这边出,陈家在纸坊的人却过来说,纸坊死人了。
ps:
这一章,算是补上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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