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墨衣眉头一皱,抬头与城南夜四目相对。
冰冷锐利的目光穿越空间,南墨衣眸中的威胁之意盎然。
城南夜面不改色,若无其事的移开眸子。
那立于高台上的子城莆,又转过头来,满脸得意的望着南墨衣,“如何?你倒是作一首出来比试比试?”
“瞎得意什么?”轩辕若和梵云绝同声一句话,还同时嗤笑了一声。
子城莆眸子瞬间冷下来,纤细的手掌一拍桌面,“你们说什么?!”
“说什么?”梵云绝轻轻把玩着自己的丝。“还用得着说么?”
“真是不堪入目啊。”
轩辕若象征性的啧了两声。
“你们……”子城莆气得浑身抖,银牙紧咬出咯咯的声响,忽然猛地转头,伸出纤细的手指“连珂!把你的诗念出来!”
南墨衣正捡着一颗紫晶玉葡萄往嘴里塞,见这子城莆又将矛头指向自己,也不紧张。
她盯着手中那葡萄,似乎有些犹豫,有些不舍。
“真麻烦,妨碍人吃葡萄。”
南墨衣不知有意还是无疑一句低语,人群中顿时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然而眸子扫过去,又不见任何人出声。
南墨衣拿起身旁的白色宣纸缓缓起身,拍了拍自己褶皱的衣服,一脸淩然之笑,“珂儿承认几位王爷公主做的好,不过珂儿深记本次诗歌的主题,是谁做的诗歌令人印象深刻便是获胜。”
“那又如何?”轩辕若狐疑的瞧着南墨衣。
南墨衣轻轻一笑,缓缓展开自己手中的宣纸。
“一窝一窝又一窝,三四五六七八窝。食尽皇王千钟粟,凤凰何少尔何多!一个一个又一个,个个毛浅嘴又尖。毛浅欲飞飞不远,嘴尖欲唱唱不圆。莫笑大鹏声寂寂,展翅长鸣上九天!”
南墨衣的声音中含着深深的笑意,待诗读完,所有人都已呆滞得不成样子。
南墨衣将手中的宣纸一折,面上是又想起些什么的神色,“忘了说了,这首诗的名字叫麻雀诗!”
“连珂!!”
轩辕若猛的拍案而起,子城莆同样从席位间站了起来,乔幽更是气得满脸通红,梵云绝的脸也如同他那一身红衣一般,红得如鲜血一般。
宴会的气氛瞬间凝固起来。
南墨衣缓缓收了手中的宣纸,双手自然垂于身侧,身姿傲然,如这天地间的主宰!
“你什么意思?!竟然敢骂我们是麻雀?!”
乔幽怒火中烧,竟然抢在子城莆面前说出了这句话。
南墨衣这诗的内容,明显是在嘲笑她们是一窝麻雀在凤凰面前,瞎蹦哒。
她们是麻雀,她南墨衣是凤凰?!
笑话!
“没想到你这女人竟然这么不要脸皮!呵!”
轩辕若手指死死陷入手心,笑容怖。
子城莆更是气的七窍生烟,纤指一伸,怒吼传出,“连珂!你当真太大胆!来人!给本公主将这不敬之人拿下!”
“哦?我不过是作了首诗,你就要将我拿下?”
连桐和兰若的脸色瞬间苍白,连忙拉着南墨衣的衣袖想让她坐下来。南墨衣却如同被凝结了一般,身体未被扯动半分。
子城殇嘴角勾起一抹笑,这女人……倒不必他大费周折的去抓了。
子城霍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与身旁的皇后相视一眼。
宴会外伫立的侍卫听得子城莆的命令,在整齐的步伐中走来。
子城婉怡瞬间站了起来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子城莆伸手拦住,“你凑什么热闹?你以为你能救她?!”
子城婉怡的身体瞬间僵住,一张细致的面颊苍白无力。
子城月的眉头同样深皱起来。
这连珂作这样的诗……确实是触到子城莆的霉头了……
南墨衣瞧着身旁不断接近的侍卫,放声一笑。
当她会畏惧不成?!
城南闫看的眼睛都直了,连忙扯了扯身旁的城南夜,却见城南夜低着头,满脸沉思一般的喝着手中么茶。
三哥今日怎么了?怎么这么奇怪!
“三哥,你真的不觉得她……”
“不觉得。”城南夜冷冷回道。
“怎么会不觉得啊?”
城南闫眉头都打皱了,这真太像他那嫂子了。
轩辕景烨和轩辕柯说是在场最安静的人了,除此之外,便是那从西域来的楼枥。
而看他的脸色,显然也是兴趣盎然的样子。
“公主英明啊,因为一首诗就要将我抓起来。”南墨衣的眸子眯得极深,声音透着丝丝凉意与嘲讽。
子城莆同样一笑,“你早已冒犯本公主多次,本公主要把你抓起来又如何?!”
“把谁抓起来呀?”
一个不属于在场任何人的含笑声音猛然响起,所有人只觉得一股凉意同时从脚底蔓延至头顶,有袅袅气息弥漫出来。
是谁……
是谁?!
子城霍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有侍卫迅速将他与皇后等人包围起来。
锐利的眸子在台下来回寻着,却不见台下任何有疑的人。
那靠近南墨衣的侍卫在听得这声音之后,同样瞬间停了下来,盔甲之下,一双双紧张的眸子来回扫动,身子由于紧张同样紧绷了起来。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忽然响起,所有人恩头皮再次忍不住麻起来。只见那距离南墨衣最近的侍卫忽然口吐鲜血,身子一软,便直接摔倒在玫瑰铺满的狭道里,双目大睁,面目骇人。
然而众人还未从这等阴影中反应过来,便又是一人的惨叫声,凄厉响起。
第二个距离南墨衣较进的侍卫倒下,其他侍卫连忙退后几步,将与南墨衣的距离扩大了一些。
子城莆满脸呆滞恩望着台下那突然丧命的侍卫,心中同样升起点点寒意。
轩辕若紧紧的咬着下嘴唇,白皙的面孔上满是恼怒。
什么人来坏事?
而乔幽的心中更是天翻覆地起来。
连珂死了,就没有人跟她抢太子妃之位了。
她该死!
城南夜的头瞬间抬了起来,楼枥缓缓眨了眨眸子,嘴角深意更浓。
轩辕柯抬头望去,只觉面前飘过一阵滔天冶地的火红,一切视线都被阻挡。
南墨衣双目大睁,红唇微张,这天地间忽得出现的红衣,遮盖了天地,红得刺目,红的心碎,与她仿佛是天生一对,在这满天的玫瑰花瓣中,徐徐飘落。
那酥骨的声音蕴含着点点笑意与妩媚,听得人心如同猫抓一般。
“妻主……有没有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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