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沉重的一声声响打在火舞等人的耳畔脑海,打在千澜夜的心中。
火舞的嘴巴张大,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
高璨同样满脸惊愕的望着南墨衣。
这……这什么情况?
城酋堰的手模上了身后的至尊腾龙剑的动作一滞,却只是捏住剑柄,没有将那包裹着剑的黑布撕开。
千澜夜俊美的右脸被打得歪了过去,一片通红,五个鲜明的手指印于其上。
他却没有抱以镇静的目光,而是神色愈冰凉。
南墨衣朱唇轻启,声音如同第一次见面,穿破了千年冰层,“你竟然敢对她们动手!”
南墨衣双眸血红。
她最容不得的,就是别人对她的朋友动手。
不管这个人是谁,她都不会放过他!
千澜夜缓缓抬起脸来,面上邪气的笑容早已烟消云散。
他眸光平淡又似复杂,缓缓开口,“那若是,他们对我动手呢?”
他一抬头,眸光直指火舞,一丝难以察觉的金光一闪而过。
“我杀了你!”
火舞内心骇然,身体竟然不受控制的握着鞭子朝千澜夜飞去甚至在半空中凝聚出实质的火凤来!
那一派**火光以极快的速度汹涌而来,南墨衣的眉头骤然紧皱,正要往后躲去,却见千澜夜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笔直的等待着火鞭的到来。
“小舞!”
南墨衣大喊一声,却不见火舞有要将火鞭收起的模样。
南墨衣忘记了千澜夜会使用摄魂术的现实,也无从在那汹涌的火光中看见火舞挣扎焦急的面孔。
银牙一咬,南墨衣猛的扯住千澜夜的红衣,那火鞭却在一瞬间,夹带着劲猛的风气,飞舞而至!
千澜夜含笑的面庞戛然而止,那火鞭已至跟前,怀中的南墨衣竟然猛的将他一推,以自己的背……来抵挡那火鞭……!
流光溢彩的桃花眼骤然通红,一阵温暖在心中荡漾而开。
望着南墨衣咬牙切齿满脸愤恨的样子,千澜夜只觉心情从来没有这样好过。
她关心自己……她担心自己……
他才不需要她救……
骨节分明的手指猛的抓住南墨衣的衣裳,千澜夜眸中深意淩然。
呼!呼!
此刻余光却瞥见一黑色长条状物体朝自己飞来,千澜夜连忙搂住南墨衣的身子,宽大的袖子一甩,柔软的红袖顿时如同钢铁一般坚硬,与那飞来的物体瞬间相撞!
叮!!
至尊腾龙剑与长袖相撞,出清脆刺耳的声响,千澜夜顿时觉得整个手臂都处于麻痹状态,巨大的冲击力几乎要折碎他的骨头!
转瞬之间,城酋堰冰冷的面孔穿破火红的衣裳出现在千澜夜眼前,伸出手便要将南墨衣拉过来。
千澜夜面色一沉,飞快一个侧身躲过城酋堰伸来的手掌,右腿一个飞踢,火红色的衣裳在半空舞出一个绝美的弧度。
呯!!
城酋堰一个飞身接住半空中翻飞的至尊腾龙剑,黑布下的腾龙剑已有散光芒的迹象,点点流光从布缝间渗透出来,金光流转。
千澜夜面沉如水,手臂一松,便将南墨衣安然放置于一旁,南墨衣吃了一惊,伸手便要抓住千澜夜的衣裳,却只抓住一个飘飞的衣袖。
千澜夜看也没有看她一眼,便飞身而上,手中已不知从何处也拿出了一把修长的剑。
那剑通体银白,剑心一条火红而细长的直线,如同血般鲜艳刺眼,剑身无比轻薄,锋芒毕露。
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扣住剑柄,千澜夜面如止水,手指不由得紧了又紧。
失去了摄魂术束缚的火舞瞬间摔落,南墨衣瞥见,连忙上前扶住她。
“衣衣……我没有……!刚才……”
火舞焦急的解释着,慌忙得语无伦次。
方才那火鞭差点伤到南墨衣,简直让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她也不知道她的身体怎么突然就不停她的控制了,还说出要杀了千澜夜的话!
这两日她究竟是怎么了,竟然总是差点误伤了衣衣!
“不是你的错。”南墨衣舒缓了面容,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一旁的高璨也连忙赶了过来,英俊的面上同样满是凝重。
“衣衣,他是谁?竟然能和八爷匹敌……”
高璨的问话,让南墨衣的嘴唇忍不住抿了抿。
火舞同样转过头来,疑惑的望着南墨衣。江湖上何时有了这么厉害的人,她怎么不知道?!
之前那模样……真是太丢人了!
“他是……”南墨衣的面色瞬间怔住。
那距离南墨衣等人不远的城酋堰和千澜夜,竟然打了起来!
二人手中皆握着长剑,城酋堰却始终没有将包裹着腾龙剑的黑布拆去。
千澜夜手中的长剑显然也不噗凡物,挥舞之间,不听一丝声响却又带着十足的杀意,令人不寒而栗。
不过顷刻之间,二人已交手数次,强烈的风气四下掀起,刺耳的声音此起彼伏。二人的身影快得让人无法捕捉,时而迅速,又时而缓慢,她们除了偶尔能看清那飞舞的一黑一红的身影,连面容都无法看清!
南墨衣深深吸了一口气,继而说道,“千澜夜。”
三个字刚落,那半空中交手数回也不见彼此任何人处于上风的二,终于都凝重起来。
一个冲撞之间,二人的手同时一麻,千澜夜一个飞身与城酋堰拉开了距离,细长的眸子缓缓眯起,手腕略微翻转,漆黑的瞳孔至上而下扫视着城酋堰恩身影。
他……是谁……?
余光瞥向南墨衣,却见她眉头紧蹙的盯着对面的城酋堰。
她竟然只担心他……?
千澜夜心中顿时恼怒,一片火红飞舞,眸中的金色光芒妖冶绽放!
垂于身侧的长剑再次举了起来,千澜夜的剑端直指城酋堰。
好不容易又见了面,她就是以对自己出手作见面礼的?!
城酋堰抬了抬眸子,手中的至尊腾龙剑同样被他缓缓举了起来。若他没有猜错的话,面前这个人……就是师傅所说的浮尸岛的主人……
衣衣……是在被魑魅送往浮尸岛与他相识的……
连他……也来了流禾么……
真如师傅所说,他的武功,果真不同凡响……
城酋堰的眸光骤然冷却,竟然将手中的长剑一抖,包裹着剑身的黑布猛然被抖落。
浓烈的金光瞬间弥漫视线,火红光芒所占据的范围瞬间缩小,幸而周围原本为数不多的人群早已逃得远远的,免得自己遭受伤害。
南墨衣的红唇微张。
他……选择暴露至尊腾龙剑么?
而千澜夜的目光,在接触到至尊腾龙剑的一瞬间,猛然一缩。
那是……什么……?
渺渺流光在剑身上飞快流转,甚至隐隐有龙啸从那鎏金的长剑上传来。
一丝若有若无的烟雾缠绕上城酋堰的手腕,浓郁的力量飞快凝聚,那强烈的压迫感,几乎凝为了实质般的龙威,似乎有什么凶兽正要从那柄金色长剑上挣月兑出来。
它嘶吼着,喧嚣着,要泄它的怒火!
然而,手握至尊腾龙剑的城酋堰半合着眸子,面色却始终一如既往的平淡。
除了面对南墨衣,他实在很难有其他的表情。
“老大又要变成杀胚了……”
火舞若无其事的嘀咕一句,身旁的南墨襩uo读算叮?独匆晌实哪抗狻Ⅻbr />
火舞一笑,耸了耸肩,“至今为止,在老大使用出腾龙剑以后,就没有人打败过他……”
她忽的又贼笑起来,明明是很紧张的气氛,“不过老大不到生死关头一般都不会用的,今天还没怎么开打呢,就用上了……”
南墨衣被火舞么诡异的眼神弄得浑身不舒服,轻轻一咳,“你想说什么?”
“……”火舞无奈的瞥南墨衣一眼,“衣衣难道不准备跟老大解释解释么?”
解释?解释什么?
千澜夜么……?
“衣衣……你很在意记忆丢失的事情吗?”火舞盯着那手持长剑,针锋相对的千澜夜和城酋堰,忽而小声问道。
南墨衣略张了张唇,什么也说不出来。
火舞转回头,瞧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那满脸紧迫聚精会神的高璨,略凑近了南墨衣一些,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其实并不是老大要封你的记忆……是师傅……”
“师傅?”
南墨衣怔住。
城酋堰有师傅?
火舞点点头,“我也没有见过她,只有老大知道。她已经失踪多年了,老大一直在找她。她说过没有经过她的同意绝对不能解开你的记忆。”火舞神色认真,“所以希望衣衣你不要对老大有芥蒂。师傅的话从来不会有错,他担心擅自解开,会生什么意外。”
南墨衣沉默,双唇紧抿。
“其实我也不知道衣衣的什么记忆被封锁了,那一定是我和高璨月白都不知道的事情。”
火舞音落之时,目光所及之间,一红一金以极具视线冲击力,轰然相撞……
强烈的波动令南墨衣的皮肤都有些刺痛,火舞的样子显得很轻松,一点也不担心城酋堰会出什么事情。
只能说跟在老大身边这么多年,对于老大的实力已经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她拍拍南墨衣的肩膀,望着南墨衣若有所思的面孔,“衣衣你该知道,老大是真心待你。世上没有哪个男子以如此了,该好好珍惜才是。”
“衣衣变了这么多,我始终把你当做我的好姐妹。我相信你既然爱了老大,就会是一辈子,永远。”
南墨衣抬眸,望着火舞认真的面孔,一丝若有若无的酸意袭上心头。
火舞这丫头……
望着南墨衣轻笑的面庞,火舞同样一笑,伸出纤细的手指,指了指场中的城酋堰和千澜夜。
千澜夜的肩膀猛的一扭,至尊腾龙剑从他的身旁擦过,强劲的风气直接将一块火红的衣料撕了下来,露出里头素净的里衣,不过顷刻,又见一团比那红衣更加刺目的红渗透出来,晕染了白衣。
耳畔又是一阵强猛的风气,城酋堰面无表情的面孔瞬间出现在头顶。
他高举手中的至尊腾龙剑,面颊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或犹豫。
做什么事情,都一心一意,哪怕杀人也是如此。
手中的腾龙剑猛然划下,剑身周围竟出现了宽五厘米的金色光晕,长度更是直接增长了三倍多,原本瘦而纤长的腾龙剑顿时变得粗而宽长,宛如死神的镰刀,却又带着灼目的光芒。
千澜夜忍不住咬了咬牙,竟也不闪躲。长袖下的长剑猛的翻飞起来,举于头顶。
砰!!!!!
两剑相撞,气流瞬间翻腾而出,以二人为圆心,迅速朝周围扩散,所过之处,竟然是泥土尽裂,木屋瞬间瘫倒在地,灰尘呛鼻。
南墨衣的心徒然揪了起来,火舞连忙拉着南墨衣往后退去,免得遭到波及。
只见城酋堰和千澜夜二人所在的地域一片尘土飞扬,除了那一红一黑,完全看不出两人究竟什么样
火舞捂口鼻不停的呛着,她用力的扯了扯身旁的高璨的衣服,闷闷的声音从掌心传来,“快看看!快看看老大!”
“看不清!”
高璨同样捂着口鼻,干净的衣裳脏了他也来不及管了。
虽说对于老大她们二人很有信心,但总归有让她们担心的时候。
毕竟要是城酋堰出事了……整个无心阁……
烟雾良久不散,南墨衣银牙一咬,索性朝那烟尘中冲了进去。
真是两个白痴!
“衣衣!”火舞惊叫一声,那烟尘中的二人自然也看见那一抹飞快飞来的火红身影。
千澜夜此时仍旧被城酋堰的至尊腾龙剑所压,膝盖微微弯曲,握着那剑柄的手心,鲜红的血液滴滴滑落,那英俊妖魅的面颊,也在瞬间失去了一切红润。
城酋堰俯瞰着他,缓缓松了手中的剑的力度。
那一袭红衣,也在一瞬间,撞入他的怀中。
“你有没有什么事?!”
南墨衣有些紧张的看着他,将他上上下下的瞧了一遍,除了衣服有些擦碎,似乎并未见任何鲜红。
城酋堰暖心一笑,一手将她拥入怀中。
“当然没事,对我没有信心么?”
“咳咳……”
千澜夜手中的长剑叮的一声刺入地面,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着。
他抬起头,瞥了一眼城酋堰怀中的南墨衣,撑着身子,缓缓站了起来。
除了面色苍白,手心渗着鲜血,以及肩膀上的伤,他竟然浑身上下也不见有什么太大伤势。
而方才二人自然也不至于动用全力,毕竟不是生死之局。
望着那靠在城酋堰怀中的南墨衣,千澜夜却觉得自己浑身都是伤,那伤口灼灼,疼的他倒吸口气。
这个女人……还是这样……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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