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的工厂出事了,那是一个一千多人的大工厂,是她家产业下的,主做服装出口,负责人是一个职业经理人,很不巧的他的老婆在这个时候出了车祸去世了,他是一个台湾人与老婆两个感情甚笃,他悲痛欲绝不能自己,他请求休假,柏凰煊也准了。
二把手临危受命,可这时候全球性的金融危机,出口遭到史无前例的重创,人民币不断的升值,出口商品利润越来越低。订单量急剧减少,工人无所事事,二把手于是乎想也不用想的决定——裁员!
裁员这回事一把手在的时候是不用向柏凰煊报告的,二把手想着自己是二把手是不是报告一下比较好呢?,被柏凰煊一顿臭骂,这种小事也来烦我?于是二把手胆肥心壮了,好吧,挽起袖子就疯狂裁员。工人群起反抗,围堵工厂举着标语抗议,与工厂保全数次发生冲突,警察都出动了,最后政府都出面了。
情势一发不可收拾,电视媒体开始疯狂报道此事,甚至盛传一把手早就得到消息跑路回台湾了,要不怎么这么久不露面?纷纷要求一把手出来给个说法。柏凰家族很多产业并不是相关联的,人们更不可能知道是柏凰家族的产业,她们家是神秘的是隐世的。比如这家工厂登记的法人就是一个莫虚有的人。政府以前打交道的是一把手,以为这家工厂就是一把手的,于是乎,报纸媒体天天报道一把手,说他是黑心老板,夹带私逃,甚至还谣传他卷了巨款跑了。一把手在台湾被误解伤心欲绝,想着去世的妻子,没有好好陪她一天,看着年幼的孩子想着自己这么多年为谁辛苦为谁忙,于是乎父爱猛然泛滥,决定珍惜以后的时光好好照顾儿子把他养育成人,于是乎,在她小舅舅的婚礼上就一封辞呈递给柏凰煊,老子辞职不干了。
柏凰蜜一觉醒来,发现不对劲不是自己的房间,身边只有獒叔,他的爹地,妈咪,哥哥全不在,她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问獒叔这是哪里?
獒叔说“东莞”,
她问“哥哥和爹地妈咪呢?”
獒叔说“香港”,
她打了个呵欠说“那我在这里干什么?”
獒叔说“不知道”。
她拿起电话,还在梦呓打给她哥哥,他哥哥也在睡觉,她问“哥哥,你在哪里?”
他哥哥慵懒的声音传来“香港睡觉”
她问“我怎么在东莞”
他哥哥没睡醒,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说“你去把那工厂弄一弄”
她问“啥工厂?”
他说“你站在窗口往下看,门口最多人的那家工厂就是”
她哦了一声问“怎么弄?”
他哥哥说“别让那些人在门口晃悠就行了”
她说知道了,就挂了电话,接着睡····
睡到小上午起来吃了个不知道是早餐还是中餐的餐,她走到窗前看到下面果然有个工厂很多人闹轰轰的不知道在干啥,他问獒叔下面在干什么?
獒叔说“讨工资”,
她问“向谁讨工资啊?”
獒叔看了她一眼说“好像是你”
蜜儿瞅了獒叔一眼“我欠人钱了吗?”
獒叔说“好像是你家欠的”
蜜儿愣了愣说“这事还挺新鲜的”
她和獒叔下楼去,向人群走去,有几家电视台在采访,有工人情绪激动,口沫横飞,历数黑心老板数宗罪,说到情绪激动处,振臂一挥,喊出一句口号,后面的工人拉着一条横幅情绪高亢,挥舞着拳头,齐声高喊口号,震耳欲聋,蜜儿想,八国联军又打来了吗?她以为那横幅上面会写着“打倒日本帝国主义,还我大好河山”,结果走出去发现写的是“打倒黑心台湾佬儿”,蜜儿心想反正我又不是台湾佬,我是香港佬,她是香港永久居民,具有香港户籍,忽然又想她好像还是英国佬,她是隐性的‘双重国籍’,她爹地也是英国佬,因为她爷爷是正宗的英国人还是个贵族,她女乃女乃是什么佬,想了一下没想起来。她外婆好像是正宗的台湾佬,她妈咪是什么佬,没想起来,欧阳俊宇是什么佬也没想起来,于是她拒绝再去想这高深的问题,反正她家乱七八糟的国籍很乱。
她在想犯得着为了她外婆一个人去纠正他们吗?想了想很没骨气的放弃了。
她站在工厂门口,獒叔站在她的旁边,她那天就穿了个白色的七分裤,白色的板鞋,上面穿了个果绿色的女圭女圭衫,绑了个马尾辫还是獒叔梳的没梳好绑歪了。
她站在那里好奇的看着他们情绪高亢,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们,仿佛看动物园的猴子。
终于那些人注意到她了,她的气质走到哪里都是无法忽视的存在。那就一块金子放到哪里都发出耀眼的光芒。
他们安静了下来,有人过来问她干嘛的?
獒叔护在前面,让那人保持距离跟她说话,獒叔的气势是很吓人的。
她看着人群说“我哥哥说让我叫你们不要在这里晃悠”。
众人一愣“你是谁啊?”
这时有几个人从工厂里面跑出来了齐刷刷的站在她面前行了个90度的鞠躬礼,齐声叫“大小姐”。
然后工厂大门就打开了,有人做了个请的动作,蜜儿下意思的往里面走了几步,忽然她反应过来了,她转身撒腿就往外跑。
獒叔一把拦腰抱住她就扛在肩上往里走,她挥舞着胳膊蹬着腿嗷嗷叫着“我要哥哥,我要爹地,我要妈咪”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要不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众人都以为她被绑架了。
暴动的人群面面相觑,这是真要倒闭了吗?改开幼儿园?
獒叔扛着她进了会议室,一堆人没吃饭在等着她。
她嗷嗷叫着被獒叔放在了主席位,她哭的梨花带雨,哽咽着拿起手机给他哥打电话“哥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乖,处理完了就回家”柏凰煊声音温柔的能掐出水来。
“我要哥哥,我要哥哥”她哭着,还抽着,可怜巴巴的,像条被人丢弃的哈巴狗
“嗯,想哥哥了给哥哥打电话”柏凰煊又说
“我不要,我要哥哥陪,我要哥哥陪”
“獒叔会陪着你的”
“我不要獒叔,我要哥哥,我要哥哥”
“不行,再这样我就关机了”他声音严厉了些
“那让爹地来陪我好不好?”她弱弱的说
“妈咪说她不同意”柏凰煊直接回绝,
然后又接着说“记住什么时候处理好了什么时候回来”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