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班工作会议之后,李军把刘艳叫着留下,他想进一步了解毕业班的情况,而刘艳觉得校长可能还有其他目的。不过,她觉得有其他目的她也不以为然,其他老师走后,刘艳走进校长办公室。
李军很客气,给刘艳泡了一杯茶,搁在刘艳面前的茶几上。李军对刘艳上次提到的不提了,提起就让人生气是什么意思?想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他隐约感到刘艳和男人的可能不如意,至于哪方面不如意还不能确定。
见刘艳并没有因叫她而迟回家而反感,反倒是愿意被叫,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愿意不愿意全写在脸上,笑笑的,好像期待着什么。
李军想了一下,说:“你说咱们这个学校往年为什么考不过乡下学校?”
刘艳不加思索地说:“学校不重视,领导也不重视,往年从来没有开过毕业班工作会议,毕业班带歪带好,领导不过问,也不问实际困难。”
李军心想这下好了,自己一来就猛抓毕业班工作,肯定会有不一样的效果,会显示自己工作有方,笑着说:“以后毕业班每天晚回去两个小时,星期天也上课。至于老师们的辛苦费,向学生收钱,家长们也一定会同意的,就是学校出钱给加班费也在所不辞。”
刘艳一下高兴起来,她曾多次带毕业班,成绩不好毕业班的老师也脸上无光,光靠老师们自己努力也是火力不足,她们曾经着急过,可也没有办法。现在校长放出豪言,还有加班费,辛苦也有个报酬,考好脸上也有光,不由得说:“真的?”
李军见刘艳兴奋起来,说:“只要给学校争光,学校也应该重赏功臣,奖罚分明,促进先进,促进学校工作的健康发展。”
刘艳说:“那太好了,干工作也要有个明目性,干好干坏一个样,那谁还好好干!”
李军说:“你好像被人压抑了好久了,盼望明君人。”
刘艳说:“你就是君明,好好把咱们学校搞好,让人出去也觉得光彩。”
李军见刘艳如此说,激动地走到刘艳跟前,双手抓住刘艳的手,说:“啊呀,你说得我心情不能平静,我一下觉得我们是知己,你是我的红颜知己。”
刘艳站起来,李军牢牢地捏着自己的手,说是红颜知己,脸一下红了。这一红不要紧,李军趁势一下抱住,下面那个硬硬的东西迎面顶着自己,使刘艳一时不能自持,心跳加快,呼吸变粗。但毕竟不是正当的举动,刘艳不敢进一步行进,也不好推开校长,又怕来人,头不由得向外张望。那硬硬的东西好大,竟顶的自己有些酥酥的。
过了一阵,李军觉得自己失态,放开刘艳,红着脸,仍继续着他的激动心情:“你说得多好,我碰到知己了。一个人能有自己的知己,是一生最大的幸福,能有一个红颜知己更是人生之幸事!”
刘艳觉得校长说得太露骨,就是有那份心意也不能说出来,心有灵犀一点通,只能会意不能言传。赶紧作手势让校长不要声张,爬在窗上向外张望,外面并没有人,只在对面的院子,张会武出门上厕所去了。
李军说:“不要紧,你放心吧!不会有人说出咱们的事的。”
刘艳说:“还有事吗?没有事,我回去了。”
李军说:“忙什么哩,你不是说,提起你们掌柜的就来气,不如多待一会儿,给你解决实际问题,解除后顾之忧。”
刘艳说:“你解决不了,后顾之忧仍然是后顾之忧,越发让人发愁。”
李军说:“你说,能解决的解决,不能解决的,就是动用所有社会力量,也要给你解决。”
刘艳说:“唉,不说了,都是些个人私事,不麻烦你了,你有这个心意我领情了,谢谢你!”说着深情地看着李军,李军又不免冲动起来,走到刘艳跟前,把刘艳拉到沙发上。
李军说:“那你既然领了情,就要带动起六年级老师,好好上课,做好复习工作,争取优异成绩,为学校争光!”
刘艳说:“那我的职称和评优能不能优先?”
李军说:“那没有问题,为学校就是为我,我岂能冷酷无情,麻木不仁。这你放心!”
刘艳说:“怎是为学校就是为你,我不懂。”
李军说:“这道理很简单,以前咱们学校乱,教学质量差,社会评价不好。现在我当了县城重点小学的校长,头一年学校就打了一个翻身仗,这功劳不就是我来此变化而得的吗?我以后升迁这就是资本和政绩,这不是为了我吗?”说得洋洋得意,充满无限期望,仿佛就要升迁似的。
看着校长充满信心,才知道校长心里有如此的小算盘,在这里只是跳板,他有更大的目的。原来搞工作并非真心实意,虚意才是真正的目的,给自己捞政治资本才是真实用意。但她不好点破这张纸,假公济私,名为公实为私,或者二者难以区分,或者冠冕堂皇,混淆视听。不管怎样说,搞好学校工作是她期盼的。有成绩者也应该有名誉,有回报。称赞说:“那就看你的了,有志者事竟成。”
李军说:“我从加入民请教师队伍起,就立志干一番事业。有一次,下了大雨,我冒雨赶到学校,险些被山水冲走,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害怕。”
刘艳笑着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你是一个有福之人。”
李军被说的又激动起来,唉了一声,说:“我的人生之路,现在看来还是比较可以的。依我的经验,在关键时刻要瞅中目标,下功夫把它做成功,以后的路就顺了。比如,……”想说这次被调进城,又考虑给眼前这个女人说合适不合适,会不会泄露了天机,最终还是没有说出。
“比如什么呀?”刘艳催着要李军说出。
李军想了想,说:“比如,我这次进城,不争取就没有希望,光靠嘴皮上说不顶事,要叫当权的记住你,只得花钱。不过你得干出一点成绩来,没有成绩人家调你没有借口,得服人,二者得很好的结合,如果不花钱,人家永远记不住你。”
刘艳很好奇,但又感到很害怕,官府就是如此奥秘和神奇,简直不可思议,摇摇头,却感到很痛苦。纯真和善良哪能适应这社会,踏踏实实的干,又能得到什么,实干不如巧干,巧干不如欺骗。或者得二者兼有,否则永远是低层的人,不过教学可不能巧干,更不能欺骗。
见刘艳疑惑地深思什么,李军说:“我把你当知己才说这话的,可不能出卖我和生分我。”
刘艳模棱两可地点点头,不知是认可还是不认可李军的话。突然听到女儿在叫,哎了一声,赶紧跑出去,女儿怨道:“这个时候还不下班,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