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藏獒叫唤,主人习惯地看了一下窗外,来人主人认识,主人的老婆不认识。见主人迎出来,李军热情地叫道:“阎支书,在家呢?”
阎支书哦了一声,便把李军引到另一孔窑洞,显然这里是招待客人的地方。一台五十英寸的液晶电视正播放着《还珠格格》,支书和老婆好像正看着此剧,来了客人,支书的老婆有些不舍地到另一孔窑洞去了,通过走洞仍看着电视剧。
阎支书倒茶递烟,经过这一套程序之后,坐在写字台边上的椅子上,一副持着稳重的神态看着李军。
李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问说:“阎支书,我们兄弟两个要的地势定下来了没有?”
阎支书说:“交了押金的基本确定了,明年开春一手交钱,一手丈量土地,随后写地约,然后你们就可以开工了。”
李军高兴地说:“终于等来了这一时刻,啊呀这意味着我们将是一个村的人了,是你手下的忠实臣民了,望你多多关照,有什么随时指教。”
阎支书连忙说:“不敢指教,谈不上指教,在你们面前我是一个农民,还得依仗你们解决一些问题哩!”
李军说:“只要能办得到,一定全力以赴,就当是自己的事情,义不容辞,一定办好办妥。”
阎支书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我的孙子,明年就到上学的年龄了,想在你们学校报个名,不知有困难不?”
李军说:“是你的孙子,就是再有困难也得报,这你放心,没有问题的。”
支书的老婆听见说孙子报名的事,赶过来,拿出葵花籽和苹果,边洗苹果,边问说:“你是……”
阎支书马上回答说:“是第二重点小学校长,今年这半年才调来的。”
支书的老婆说:“城里两个重点小学,哪个好?”
李军有些为难了,说实话贬低了自己的学校,这个人情自己可能做不成,人家可能要到最好的学校,不说实话人家知道了实情又如何看待自己,要念书的是人家的孙子,算是至亲,最关心的人。想了一下,说:“两个学校差不多,都是重点小学,老师配置的都很康硬。”
阎支书其实全都知道,在孙子逐渐长大的时候,他就关心上这档子事了。不过,第一重点小学他没有认识人,没有像李军一样的人来求他买地皮,没有机会说上话的人。最好的不行求次之,这个学校也是城里的重点学校,也是不错的。对老婆说:“都是重点学校,这个学校也快修教学楼的了。”
李军点点头,说:“这一学期统考,成绩进步不小,两个学校也不差上下了。”
支书的老婆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便不在说什么,她也是随便问问,至于孙子在哪个学校念书,由掌柜的定夺。
阎支书说:“城里两个重点小学,划分了学生入学区域,单就没有把我们西门洼的学生划进去,我们西门洼的学生成了没娘的娃。每年学龄儿童入学都要到县上去理论,县上才划分学生去进城里两个学校念书。西门洼打从有人住就没有学校,以前人少,进城念书不是个问题,现在问题突出了,我们也一直想有自己的学校,所以在出售地皮的同时,想留一块地皮建一所学校。”
李军说:“这很好呀!你们只出地皮,让县上出钱修建,县上一定会大力支持的。”
阎支书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再者常听电视上说建立希望学校,想叫有钱的名人或者企业出钱共同办起这所学校。”
李军说:“你们村子不是出了一个老革命家吗?和他们的家属联系一下,看他们还能不能再筹集一些钱,校名就以这位老革命家的名字命名。”
支书的老婆说:“这老革命家就是他们的本家,文化革命期间被迫害致死了,他哥哥文化革命期间去寻找老革命家,也没有回来,至今生死不明,下落不明。”
李军看着阎支书说:“应该以这种形式纪念一下这位老革命家。”说了以后,猛然想起自己的祖上和老革命家格格不入,针锋相对,你死我活的境况。但他很快就把冒出的意念压了下去,此一时彼一时,时过境迁,眼前是大局。
阎支书点了点头,说:“我们已经和老革命家的后人取得了联系,他们很赞成这样的想法和举措,并和县上也进行了勾通,正在筹划和推进这件事。”
李军问说:“地址准备确定在哪儿?”
阎支书说:“就在距河畔不远的地方,那出路方便,又向阳。以后把河畔一砌,万无一失,是很好的一所学校。”
李军说:“你有眼光,为民谋利,为教育事业发展出谋献策,将是利在当代,功在千秋,你将会名垂千秋,后代颂扬的。”
阎支书被说得兴高采烈起来,仿佛自己真的一下成了万人敬仰的人,停了一下,说:“现在西门洼已经纳入整个城镇布局的范围之内,将是城镇管理,西门洼不在是偏僻冷清的地方,是适宜人居住的好地方。”
李军看着阎支书,想进一步奉承将来自己家住区现管的大人物,以便多多关照,多行方便,想了一会儿,找不出合适的话题,就阎支书在西门洼准备筹建学校,再说已经没有什么味了,也找不出什么新鲜词语。
正在李军苦思冥想找话题的时候,阎支书的老婆又说到孙子的念书上,说:“咱们西门洼修建起学校,咱们的孙子念书就方便了,什么时候能修建起呀?”
阎支书说:“现在只是意向,确定下来,动工修建也得一年到两年的时间,孙子念书不等人哪!”
李军殷勤地说:“那先报在我们那,这里修建好学校,要回来可以转回来的。”
阎支书说:“远水解不了近渴,只能这样,先在第二重点小学念上再说。”猛然觉得应该再到县上和教育局去一趟,抓紧时间落实这件事,见李军没有就要走的意思,便又等了一阵。
一会儿,李军要走,两个一齐出了大门,跟了一段路程,便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