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挣月兑校长,一下冲出门口,赶回自己的办公室,一**坐在椅子上,脸色愤怒而紧张,终于挺不住流出了伤心的泪水。她庆幸自己公安局的男人给她教了克敌制色的几招,不然今天自己是躲不过去了,虽不能发展到侵害的程度,但难免被抚模,那是对自己人格的侮辱和伤害。
副校长杨花亭见此情景明白了一切,今天校长着急等待校医,原来有如此的险恶用心,以问校医医务为名,行险恶目的为实。此时此刻,虽说明白了一切,但能说什么呢?说校长不能,没有证据,谁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安慰杨秀似乎气氛不对,只能沉默无语,保持平静。无声能化解一切,无声能消融一切。
见杨秀失神地呆坐在那,杨花亭悄悄地出去了,她先上了一趟厕所,就到其它办公室去了。
杨花亭年青的时候可是女强人形象,雷厉风行,敢说敢当,不怕任何风险和问题,因此而被提拔到副校长的岗位上。随着阅历的加深和挫折的积累,女强人的形象渐渐消逝,形成了遇事三思而行的沉稳作风,有些事情仅凭自己是无能为力的,与之徒劳无功,不如不理不管。
现在她已近退休年龄,教育局把她当老人手看待,自己也感到力不从心,每况愈下。特别是近年来,每届领导都把她当成可有可无的人物,这让她很伤心,也很沮丧,越发感到珠老面黄的危机。
这届校长更是把自己看得轻,学校大事自己不清楚,财会事务更是不征求自己的意见。她也盼自己快退休,眼不见心不烦。
各任校长各有自己的特点,前任校长拖沓,没有魄力果断性,学校工作得过且过,毫无生气和竞争力,学校始终处在落后的状态,提不起信心。这任校长,聪明过头,以为别人的智商都不如他,耍尽手腕,还叫你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诉。真有些机关算尽真聪明,反而算了卿卿性命。
和刘艳来往频繁,以为别人都不知道,真是聋子放鞭炮,听不见声音,难道感觉不来老师们的眼神和窃窃私语吗?
那种事要两情两愿,不是所有的人都和刘艳一样,以为是你自己手下的人,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毫无顾忌,毫不过虑,那就错了。人家是人家自己的,就是夫妻也有愿意不愿意的时候,你不管场合地点,就让人家随你的意愿来。啊呀,几十年的工作生涯了,还是没有见过这样一厢情愿的人!
杨花亭走进六年级办公室,对于六年级办公室来说副校长还是稀客,老师们都热情地让坐。要是往常她会毫不保留地把自己的所见所闻说出来,并加上自己的看法和意见,但今天不能,事情不甚了解,对象一是校长,一是自己办公室的人,还有一个就是不能不让她有所顾及的六年级办公室的刘艳。庙门前面不筛灰,矮子跟前不说武大郎。
常丽很惊异副校长的到来,拿出常不往出拿的茶叶给杨校长泡茶喝,笑着问说:“杨校长在这个学校多少年了?”
杨花亭说:“快二十五年了,老了,快退休得了。”
常丽说:“我们什么时候熬到你这个年龄,就好了,就快盛得了。”
杨花亭说:“不要盼,真正到了这个年龄又感到害怕,害怕日薄西山,日子不长了。”
刘艳说:“有的不珍惜,过去了却深深地怀念,人真是怪人,生在福中不知福,当在中日盼日西。我就不盼,我盼好好享受生活,盼生活越来越好。”
常丽看了一眼刘艳,面部露出复杂的神情,心想难怪你不怕声誉,常常和校长偷情,校长回报你的也不少,尽情享受吧!想了一下,说:“享受的内容多了,生活好是享受,盛着不干活也是享受,和女圭女圭在一起是享受,和男人在一起也是享受。”
办公室里的老师们哄堂大笑,刘艳不自然地也笑了,但她感觉到语言背后的意思,佯装不知,以笑掩饰。
她和校长之间的隐秘事已经是人人皆知的事,她常以主动打招呼掩饰老师们对她的生分和不满,老师们也知趣从不主动说及那个让刘艳不齿的事情。
从内心讲刘艳对杨花亭是很不错的,常以女人的细腻和温情和她交谈,这让杨花亭很感动,像朋友似的,她似乎不愿意让朋友难堪和尴尬,提及人家不愿意提及的事情,掩饰人家想掩饰的事情。见此“和男人在一起也是享受”的话,隐隐触及到刘艳的伤处,杨花亭转了话题说:“县上叫咱们学校上报学校的基本情况,包括学生情况和校舍情况,看样子有要建教学楼的可能了。”
常丽说:“把情况说严重些,学生数多说一些,校舍有效使用面积少说一些,和国家要求的标准情况差距拉大些,才可能引起县上的严重关切,否则打动不了县太爷的神经。”
杨花亭说:“这你就放心,咱们校长这方面是不会吃亏的,实际情况就是这样的,教育局也知道,就是差距大些也不会核实的,一看了就明白的。”
刘艳说:“啊呀,早能改造了,早应该改造了,一个这么大的县的县城,还是破破烂烂的窑洞校舍,丢死人了。外人来了,他们脸上也不光彩。”
常丽说:“他们知道不光彩早动手做了,还能到这个时候!”
杨花亭说:“不管怎样说,现在要做也不迟。我估计是这方面的意向,真正落实还得一个过程,也许一年,也许两年,或许更长。”
刘艳说:“如果那样,又是让人干着急的事情。”
常丽说:“唉,政府就那办事效率,冠冕堂皇的理由一大堆,岂不知下面人多着急,官僚官僚就体现在这些上。”
杨花亭说:“你们能享受上,我是享受不上了。”
下课铃声响了,上课的老师纷纷回到办公室,浑身粉末,脸上也落上一层。擦脸洗手之后才像清醒过来似的。
南晨彩把毛巾打上铁丝,神秘地说:“我在教室窗边,见杨秀从校长办公室愤怒而快速地冲出来,是不是校长……”她判断不来,不知发生了什么。
杨花亭心里明白,但她没有说什么,就走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