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扯了一段趣闻轶事,笑了之后,说:“现在叫你谈恋爱,你会谈不会谈?”
校长说:“哪还不会?会扎了,现在叫谈,谈一个成一个,谈谁就是谁,十拿就稳。”
李光说:“啊呀,那你成了恋爱专家了,能写一本书了,书成之后一定畅销!”
校长骄傲地说:“不是吹哩,一次到市场上买得吃,那买熟食的女人竟对咱有了意思,只是我没有再去,再去一定搞定。”
李光开玩笑地说:“你说怎样才能搞到女人,让女人倾心于你,并心甘情愿地委身于你。”
校长说:“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不过做这事,一要脸厚,二要有耐心,三要有计策,有时要双管齐下,逼其就范。”
李光说:“啊呀,有些能理解,有些理解不了,脸厚、耐心、计策,这些能理解,逼其就范就理解不了。”
校长说:“这很好理解,为什么有些当官的就有那么多的情妇,是心甘情愿吗?情妇之间还吃醋,勾心斗角,不是这个人长得有多漂亮,有多大能耐,而是奔向这个人手里的权力来的,钱来的。”
李光说:“说得有道理,不了有那么多的人争着去当官哩,当了官有了权,就有了钱,就有了妾。”
校长突然感到自己把自己套进去了,是自己敲打了自己,脸色不大自然起来。
李光也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脑子一转,马上叉开题说:“我来时,见马县长的专车里坐着一位很漂亮的女孩子,啊呀像演员似的,惹得路人争眼相看。啊呀,光看就很过眼瘾的。”
校长马上想到学校急需需要的教学楼,他很着急,县上的主管县长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了还不来考察学校,难道……他想到了漂亮女人。他不能把自己的心底透露给李光。沉默了一会儿,说:“唉,咱们谁能和县长比哩!县长就是咱们这里的天,这里的神!”
李光说:“我们那里有些地皮被县上强行征购走了,县上又转手倒卖,地价翻了一番,卖给油矿上。农民不服也没有办法,闹了几回,县上照卖不误。那个山腰间的宝塔奠基石,不大的一块石头,八十万。医院跟前的吊桥造价三千万,几年了还迟迟不见交工,说三千万不够,还叫追加钱哩!你说那个吊桥的承包工头是谁?”
校长感到惊异,惊讶地说:“是谁?”
李光说:“就是县长舅舅的。”
校长愤慨地说:“难怪县上没有钱,都叫这些蛀虫掏空了。唉,咱们的教学楼何时能有个着落,什么时候能修建起来?”
李光说:“咱们这个事情和其他事情不一样,这样破旧的校舍,这样拥挤的教室,他们也会看不过去的。”
校长说:“问题是人家不来看,眼不见心不烦,沉浸在钱里和色里,乐不思蜀,欢不自拔。”
李光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此身在山中。”
校长说:“咱们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医生不急病人急,急也没有用。”
说这些让人着急的事,无意中让人生气,自找不愉快,李光转了话题说:“唉,不说那些让人难受的事情了,说它着急,也没有用。就说咱们眼前的事情。”他想了想,讨好校长说:“你们儿要是考上去,第一学期就会被女生们七拉八扯的,情书不断,约会不断的。”
校长说:“给那狗的下个命令,第一年不准谈恋爱,第二年不准约会。”
李光说:“你能管了那么宽,不要吹了!”
校长笑了笑,承认自己有些吹,但也流露出骄傲的成分,他自信自己的儿子无论从哪个方面讲都是出色的,只是这次考试他有些不放心。不能让其落空,不但自己脸上无光,让别人笑话,儿子还得再往后推迟一年升学。无论如何要显示自己的能力,让儿子考上去。
李光挑让校长高兴的事说,挑起来以后,又貌似公正地评说。正说着,心里不快的刘艳走进来。
她自己的不高兴事还不能直接说,这次校长挑选讲课老师,让她心里非常不爽。校长挑选讲课老师没有给她透露任何一点信息,她自我觉得自己的语文水平还是可以的,虽然没有正规地上过师范学校。讲课的老师讲课听课也把她排除在外,更让她恼火,几天来她心里老想这个问题,明天要进行中考,原来是校长为了儿子精心安排了这样一场暗渡陈仓的妙策,是不放心自己呀!
见李光已经在坐,一向稳重,又善于灵活性的刘艳,马上笑着说:“啊呀,我们的数学教授,你讲课的时候为什么不让我们听听呀!我心里老是想不通呀,为什么呀!”
校长已经听出来话外之音,但他不想解释,解释也解释不清,不能自圆其说,干脆就不解释了。总不能当着刘艳的面说你的语文水平不行,怕误了我儿子的前途。不行,还说行,那可就误了事了,儿子的事情不同于其他事情。校长没有回应刘艳的愤慨和不解,像平常一样,笑着客套地让坐,倒茶敬茶。
刘艳没有当着李光的面质问校长,她的雅兴和肚量还是有的,笑着对李光说:“准备好了吗?明天可不能有个闪失,人家可是对你寄于厚望呢!”
李光嘿嘿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看了校长一眼,转话题说:“六年级的工也快满得了?”
刘艳说:“快了,中考之后,再有一个礼拜就升学考试。”
李光说:“功德圆满,考试之后就可以休息了,能多休息十几二十天。”
刘艳说:“工作和休息的量不能相比,那可是一天的工作量等于多少天的工作量,人们看到的是辉煌和休闲的时候,付出和艰辛的时候却看不到。”
校长和李光明显地听出刘艳话语中的刺,校长看了一眼李光,说:“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刘艳接上说:“明天早早地来,不要误了大事!”
李光苦涩地笑了,站起来。刘艳又说:“路上小心,千万小心!”见李光要出门,也一同出了门,向大门走去。
校长本想要把刘艳留住,一想刘艳正在气头上,便打消了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