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识迷迷糊糊,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我大概还没有死,可我却浑身无力,眼睛睁不开,可听觉却无影响。
「凤,他们现在的情况怎样?」这是云尊的声音。
「云,这情况有点不乐观,照道理,阴气侵体就让他们歇一会就好,可他们躺了几天也不见好转啊。我得再研究一下。」凤尊回答了。
「我说,我们现在应该要好好探讨一下到底是谁耍的手段。」这声音我熟悉的很,就是脾气最差的鸾尊啊。
「鸾,我知道你一下子没有了五个徒儿,子格又在昏迷,让你很想尽快找到幕后黑手。可你别急,我们现在毫无线索,乾急着是没用的。」凤尊这样安抚鸾尊……安格烈?那小子还没有醒吗?
「可以听我说句话吗?我们应该从对方的目的和手段入手调查。对方这次明显就是冲着四阁大弟子而来的。这麼说,对方想削减内门四阁的锐气。皇国、‘伪善者’、血族,就有最大的嫌疑。」这声音我最熟悉不过了!不就是师傅的声音吗?师傅醒过来了?太好了!
「羽,你说该怎样查?」云尊问师傅的意见。
「这个该问鸾,安子逸一队是在哪里遇害的?他们到底去过甚麼地方……」
听着听着,我的意识又开始蒙糊了,渐渐的,我的意识就回复一片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意识又回来了。这次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能动了,我的体力回复了些许。
我缓缓的睁开双眼,一看就知道这里不是我的房子,不是天羽阁。在床上坐起来,发现这是个大房间,一共四张床,我躺在其中一张,其余三张就躺着安格烈、凤铭泽还有云澈……怪不得我迷迷糊糊就听到师傅说对方是冲着四阁大弟子来的,就是因为我们都躺在这里了,看那三人还没醒呢,估计都跟我一样昏迷了一段时间,我们到底睡了多久呢?
环望房间,除了昏迷中的三人,没有其他人在,而我醒来一会,这身体虽然能动了,可还是显得无力,坐的久都累了。於是我又躺了回去,眼睛也闭上了。
不是过了很久,我就听见房门被推开了,原本我就要睁开眼,可听到两人的对话,还是装睡算了。
「你可以恨我,我明白你的心情。可你为什麼不让我管你?不让我管小格?」师傅?师傅在跟谁说话?
「当年你决定了要丢下我们,就是决定不管我们了,不是吗?」这这这这……这不是大冰块安德鲁的声音吗?师傅在跟安德鲁说话?安德鲁的声音听起来还有点怒气,在说甚麼师傅丢下他啊?
「对不起,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可你也应该明白当年的情况有多危急。我惟一能做的就是送你们走啊。我不知道你们之后发生了甚麼事,可我有一直在找你们。小德,我求你告诉我,到底当年小黛怎麼样了?」
「哼,你管这麼多干甚麼?她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因为你!别以为你救了小格我就会原谅你。我跟你不熟!别管我们那麼多!去宝贝你那徒儿吧!管好你徒弟就是了!还用管我们麼?」
他们到底在说甚麼?
「你在妒嫉?没错,我疼洛儿。因为她是我的徒弟,她在我孤独的时候陪伴了我。可疼她的同时,我也没有忘记你、没有忘记小黛、没有忘记小格。别忘了,你们都是我的宝贝!」
这这这这这……这是怎麼一回事?我怎麼听不懂?安德鲁和师傅到底是甚麼关系?还有安格烈?谁是小黛?
「你的宝贝?说的动听,你可知当年你就搂住你那徒儿疼,我们三个‘宝贝’则是孤苦伶仃?」安德鲁说‘宝贝’二字的时候加重了词气。
「我说了,我一直都有找你们,不过让鸾快我一步而已。」
「够了,总之我不想见到你。以后少管我跟小格的事。」他说完,我就听见房门被粗暴的打开,又被用力的关上了。
他这是走了?我该起来问师傅他们刚才到底在谈甚麼吗?可是……这件事似乎与我无干,我是不是不应该干涉?
思量了一会,还是压下了好奇,没有睁眼。然后,我就感觉到师傅的手握住了我的手,师傅就伏在我的耳边轻轻的说:「洛儿,现在只剩下你了。我只有你了。不要离开我,撑着,师傅马上就能研究出解药来。你们都会没事的。」说完,她又轻轻抚过我的脸,便离去了。
解药?甚麼解药?
我睁开眼,师傅已经走了。到底她要研制甚麼解药?嗯……我这身体还是没有甚麼力气,不就是阴气侵体吗?我似乎昏迷都好几天了,怎会这麼久也没有回复?
安格烈他们也是……我望向他们,就见他们身上充斥着强大的阴气。难道是那些鬼打进他们体内的阴气?明明打进他们体内以后就像消失不见了,难道果真是隐藏起来吗?
哎,难道是后来那三只‘虫子’?有可能啊……另外两只就钻进凤铭泽和云澈体内了?
听凤尊之前和师傅刚才的话,我们四个的情况应该是一样的,可我都醒过来了,他们怎麼都没有动静?
正当我沉思着,突然就感到阴风袭来。就见一只女鬼飘来,这女鬼我看着就觉得眼熟,我似乎见过它,可却没有甚麼印象。
它向我展现出和蔼的微笑,柔声问道:「女圭女圭,你醒了?」
女圭女圭?它是那个奇怪梦里的女人?是了!就是它!它真的存在?
我紧慎地问:「你为什麼会在这里?」
它回答:「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不过因为灵魂太弱,我沉睡过。之后你身上又带着护身符,我便近不了你。可你这次护身符被你师傅取走了,我才能来见你。」它笑的很亲切,虽然我讨厌它在梦中怀疑我师傅,可它的亲切却让我讨厌不了它。
我问:「你到底是谁?」
它笑着摇了摇头:「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时机还没有成熟。还有……上次怀疑你的师傅了,对不起。这几天来我知道了她的确很疼你,对你也很好。」
想起了上次的情况,我又问:「你上次说的都是甚麼意思?就是……你问我的脸为什麼如此有血色。」
它还是笑着回答:「以后你就知道了。我不知道你的血统为什麼会被封印,可这对你来说,不算是件坏事。对了,这几天听你师傅说,你们几个是中了一种毒药才会回复不了,大概是西方一种比较罕见的毒药。」
我听了,便问:「那这药很麻烦吗?要怎麼解?师傅看来都束手无策。」是的,师傅看来也解不了,她似乎也很无奈。
它回答:「是很麻烦,至今没有鍊金术师能研制解药。可是,因为血统问题,对你来说,这药不是问题,过几天你自动就能好了。」
我疑惑了:「我会自动好起来?」
它点点头:「是的,你能醒来就是一个证明。他们三个还是在昏迷啊,而且情况愈来愈差,过几天可能就不行了。」
「甚麼!?」他们不行?就是他们会死?「我可以怎样帮他们?我不想他们死!」
它摇了摇头:「不知道,此药无解。你能没事完全是血统的缘故……嗯……要不,你给你的血给他们喝了试试。」
呃……这办法行吗?喝血?
我一脸疑问的望着它。
它看到了,耸耸肩:「听说这血能起死回生。有病治病没病强身,你不妨试试。我也该走了,不然我这灵魂真要散掉了。」说完,不等我反应过来,它便飘走了。
的确,它的身影很淡,表示灵魂微弱。可我还想问它,我的血统到底是甚麼血统?真的有这麼神奇吗?能救他们?还有病治病没病强身?这是甚麼天山雪莲、千年人参还是甚麼药材?
唉……算了,就听它说,试一试吧。死马当活马医就是了。不然安格烈这小子还有凤铭泽云澈两位好大哥死了真的很可惜。不就是割割手,放点血吗……呃……要放多少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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