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了双眼,现自己竟然伏在桌上睡著了,而且枕着头的手都麻了,似乎我睡在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
坐正了身子,捶了捶枕麻的手臂,看到自己的手袖,便感到了一点奇怪。
低头望了望自己的衣服,我便觉得更奇怪了!
我明明记得自己今天穿的衣服是我及笄那年师傅送给我的,我现在身上的衣服明显就不是那一件啊……奇怪,我记错了吗?是……我记得因为今天要见师傅,我特地穿了那件啊……算了,衣服的事件不值得我想这麼久。
我伸了个懒腰,然后才站了起来,却现安德鲁就坐在我旁边,而且伏在桌上睡着了!
安德鲁?安德鲁怎会在这里……等等!这里是哪里?
我环望了四周,现这里是安德鲁留宿的房间,我的记忆才涌回了我的脑海中……
因为我跟安德鲁撒了谎,我就去了找安德鲁想跟他说清楚并道歉。他请了我进他的房间,然后我就坐在这里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接着……呃。接着……
接着怎麼了?
正当我努力回想自己做过甚麼的时候,安德鲁闷哼了一声。
我把思绪和视线放回到他的身上。
安德鲁那长长的睫毛动了几下,他眨了眨眼,才醒了过来,坐正了身子就皱着眉环望四周,最终将视线放到我的身上:「你怎会在这里?」
我眨了眨眼,只觉得奇怪,却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我有话要跟你说啊,是进来坐下以后就不记得了。我也是刚刚才醒来现自己睡在这里了。」
他又皱住了双眉:「我记得……我现你站在外面,请了你进来,然后……然后……」他按住了额头,似乎在努力回想。
我也不解地想回忆自己刚才做过甚麼,却现自己的记忆似乎断开了,从进来坐下到我醒来之间的记忆毫无印象,更奇怪的是安德鲁的情况也跟我们一样。
会不会是我们不知不觉间中了迷药昏睡过去了呢?
我开口问安德鲁:「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把我们弄昏过去了?比如说迷药甚麼的。」
安德鲁摇了摇头:「那会有迷药的气味,我没闻到任何奇怪的气味。」
也对的,我天生的五感都比一般人灵敏,而我也没有闻到任何药品气味……那麼,我们到底是生了甚麼事了呢?
正当我再次陷入自己的思绪时,安德鲁的声音打断了我:「你不是说要捉鬼吗?现在好像到子时了。」
「甚麼?」我望向窗户的方向,只见窗外漆黑一片,再看看月亮的位置……「师傅!」我跟师傅约好了亥时在凤天楼后门然后一起捉鬼啊!师傅一定都等得心急了!
「跟那个女人有甚麼关系?」安德鲁冷声问道。
呃……事已至此,我想不说实话也不行了吧。我只好老实的把我昨天的经历告诉了安德鲁:「……事情就是这样,对不起,安德鲁。我不应该跟你说谎的。」
安德鲁听完了,没有任何动作,没有我想像中的愤怒,只是淡淡地问:「那你现在是不是该去找你师傅了?」
啊!对啊!一般来说,师傅等不到我去见她就是不会离开的!
我打开了房门正想离开的时候,却又被安德鲁叫住了:「喂,你看。」
我回头去看安德鲁,只见安德鲁把一张纸递过来了,上面有些字,我认得这是师傅的字迹,便接过了纸张看。
师傅写的是:恶鬼已除,就此分别,万事小心。
大概是师傅久久没看到我去找她,便先行把恶鬼除掉,然后找到了我,给我留言。
那麼说……师傅已经走了?
安德鲁看我已经看完了纸上的内容,便说:「看来事情解决了,你回去准备,明天一早我们就回苍天盟。」
我点了点头,便跟安德鲁告别离开,回去自己留宿的客房了。
**********
弗洛雅离开后,安德鲁盯着房门看,久久没有其他动作。
他收在袖里的手握成了拳头,用力的青筋凸显,似乎还能听得见他手指的关节在‘咯咯’作响,额上遍布细汗。
他似乎是在极力忍耐着些甚麼。
「恶……」他用沙哑的声音低喃着。「为什麼……为什麼我会对她……」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深处有着一道声音在叫着,叫他去贴近刚才在他眼前的少女。他的身体在燃烧,面对她的时候竟起了不该有的反应……
刚才他醒来的时候意识还有点迷糊,却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有些奇怪,当他看到她的时候,他的意识竟然叫他去抱住眼她!他的心在看到她的时候加速跳动,他隐约感到了自己有一丝激动,而且他的灵魂在叫嚣,若他抱住了她,他将会对她做出僭礼的行为!
难道是媚药?就算是媚药,他也不应该对她起反应的!
是,他总觉得那不是媚药的作用,因为媚药不过是仅仅让人想在**上得到满足,他刚才的感觉是……怎麼说?他并不是想要占有她,却是想抱住她亲吻她。他刚才的感觉是激动,还有狂喜就像他遇到了找寻许久的人……
怎会这样?他突然觉得自己对她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那浓浓的感情似乎是……爱!
这又有甚麼能?自他重遇母亲开始,他就痛恨她!因为是她抢走了他的母亲,若没有她,他母亲还会宠着他和弟弟!再说,他明明就很讨厌她不顾自我地娄次扑向危险!当她迎向危险的时候,他会感到异常愤怒!
他承认自己偶然会关心她,这是因为她若出了甚麼意外他们一整队人都有能会陷入危机,所以这份关心根本就是人之常情啊!
别说爱!他根本就没有能会喜欢上她,又哪来的爱呢?
是,既然如此,他刚才为什麼会对她有这麼强烈的感觉?
他或许会在找到那个‘她‘的时候出现那种兴奋与狂喜,却没有能对她产生这样的情感!
他这到底是怎样了呢……
**********
几天后。
我正在马车上无聊地弹着一曲《百花齐放》,隔着纱帷,我仍然能依稀看到在车厢另一边的安德鲁、安格烈还有凤铭泽望着我,似乎是在听我弹琴打时间,我也不去在意他们了。在车内弹琴还不想让别人听到你就别弹!难道要我捂住他们的耳朵吗?
突然,安德鲁猛然站了起来,一声不响,脸色凝重地揭起了车帘走了出去。
安格烈见状,不满地撇了嘴:「哥哥怎麼了嘛?这样好不尊重弗洛雅姐姐哦。」
凤铭泽带着温和的微笑道:「最近甯兄的火气比较大啊,男性偶然也会有这样的几天。」
安格烈好奇地眨了眨眼,问:「像女性每个月那几天的样子吗?」
凤铭泽笑了笑,回答:「类似吧。」
我听着就苦笑了,刚好弹错了一个音,没了兴致就收起了琴。
安德鲁……自从离开凤天城就有点奇怪了,总是板着脸盯着我看,每次看够了就一副生着闷气的样子转身而去。
他是在气我上次骗他了吗?是,我跟他坦白的时候都没有表现出甚麼意思啊。奇怪……
此时,马车停了下来。
枫叶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弗洛雅小姐,我们到了。」
安格烈闻言,率先跑了出去。
这小子在车上闷了几天,此时终於解月兑了,还不快跑吗?
凤铭泽也跟着揭开车帘走了出去,我才缓缓跟在他后面。
走了出去,苍天盟大门就在百步之距,安格烈兴奋地跑向大门跑去,安德鲁缓缓地跟在他后面,枫叶化回了小九尾狐伏在安格烈的肩上。
苍天盟……我也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了吧?心情也有点兴奋。
「钟离小姐,请。」凤铭泽下车后并未先行离开,而是站在车旁向我伸出了手来。
我笑着握住了他的手下了车:「谢谢。」此时的我却没有现不远处的安德鲁和安格烈都狠狠地盯着我那握着凤铭泽的手。
「还是凤大哥有风度啊,哪像某小子看到家就跑了?」我故意提高了声音让跑了一小段路的安格烈能听得见。
安格烈听了,马上跑了回来,一把搂住了我的手臂,顺势让凤铭泽的手收了回去。
安格烈带着他的招牌笑容说:「弗洛雅姐姐说的不是我吧?我对你尊重的很!我对你的崇拜有如天上繁星之多,又如钻石一样永恒……」
我打断了他:「小子,你这对白有点耳熟。」
「嘻嘻……弗洛雅姐姐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啊?」安格烈一脸笑容地搂紧我的手臂,而我也顾着捏他的脸,完全没有察觉安德鲁在一旁看的脸都黑了。更没有现同样站在一旁看的凤铭泽把安德鲁的举动都看在眼底了。
安德鲁冷冷地打断了我跟安格烈的打闹:「小格,去帮凤大哥拉一匹马。」
这拉车的马有两匹,现在凤铭泽拉着两匹马显得有点手忙脚乱。
「哦。」安格烈不满地应了一声,不情愿地放开了我的手去拉马,这是他哥哥的命令,他不敢违背。
走到大门前,两名不用外出历练的外门弟子正站在守门,看到我们三个内门弟子外加一个外门最强弟子便恭敬地向我们行礼。
安德鲁大冰块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走过。
凤铭泽和安格烈把马给了他们,让他们帮忙让其他留守苍天盟的弟子带去盟里的马厩。
正当我们四人站在大门烦恼着要向跟谁请示时,急促的马蹄声至。
定眼一看,是云澈和云浩,内门中就数他们两人最强。
两人翻身下马,云澈直接就走到我们的面前带着和蔼的微笑拱手道:「几位一别数月,别来无恙吧?」
凤铭泽也带着温和的微笑向云澈拱手:「托澈兄的福,一切都好。」
简直就是两个文雅有礼之人!他们的四周就像有着高雅的气场似的,害我觉得自己在一旁格格不入。
「钟离小姐还认得在下?」云浩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转头望向云浩,向他微笑道:「浮云阁的云浩大哥,洛雅自然认得。」
云浩又笑着说:「不愧是我们内门的掌上明珠,钟离小姐笑起来真好看。」
我苦笑了……还不是你这些人给我冠的名?还是客气地回答:「多谢赞赏。」
云浩手上凭空出现了一只翡翠玉镯:「钟离小姐,云某对你甚是仰慕,这玉镯是云某在皇城花了很大的心血才找到的,想请你收下。」
我急忙摆手拒绝:「这玉镯太贵重了,请恕洛雅不能接受。」
云浩忙道:「不贵重,世间的珍宝都不比钟离小姐一根毫的贵重。再说这玉镯云某找来就是要送给佳人的。」
我真的很想跟他翻一个白眼。我弗洛雅·克莱斯此生最讨厌青色,如今你竟然找只玉镯来送给我……不是!无论你送甚麼给我我都不要!别以为本小姐不知道你的心思!
我再次婉转拒绝了,云浩却是硬拉住了我的手要把玉镯往我的手上套。
此时,一只银白色的手袖挥了过来,多出一只手抓住了云浩那强拉住我的手。
银白色的手袖,自然是安德鲁了。
顺着手袖往上看去,就见安德鲁一脸冷冰冰地盯着云浩。
「放尊重点。」安德鲁冷冷地道。
云浩不屑地盯住安德鲁:「你一个外门弟子凭甚麼抓住我?」
一旁的安格烈带着他那阳光却夹杂了一丝不悦的笑容道:「云浩大哥,你的手似乎不太懂规矩。」
云浩怒了,安格烈身为内门弟子竟然不帮自己却去帮外门的安德鲁。
云浩冷眼望着安德鲁说:「外门弟子面对内门弟子应表示尊敬,这是苍天盟的规矩。」
原本还在互相嘘寒的凤铭泽和云澈此时才现我们这边的气氛不太好。
凤铭泽看到云浩拉住我的手就收起了笑容,怎麼说他也是一个仰慕我的内门弟子,看到别的男性拉着我的手自然就不高兴。正欲开口时,云澈的声音先响起来了。
「浩,强缠着一个姑娘非君子行为。与女子有肌肤之亲更是僭礼。待会见到师傅我就要跟他告状了。」
听到师兄声,云浩立刻收回了他的手,恳求着跟云澈说:「师兄,别跟师傅说!我不敢了!」
云澈严肃地说:「快向钟离小姐道歉。」
云浩闻言,乖巧地向我低头拱手道歉:「钟离小姐,是云某不是,还请你别放在心上。」
我向他微笑:「没事。」
奇怪,这云浩我以前虽然跟他也不太熟悉。我也知道云浩性格还算稳重,也没试过被他这样抓住,这样跟他有肌肤之亲还是第一次……
待云浩跟我道歉以后,云澈又以命令的语气跟他说:「还有外门的甯兄弟。」
堂堂内门弟子要跟一个外门弟子道歉?云浩不服,不甘地望着云澈。云澈却严厉地望着他。
安德鲁说:「不必了。」
云澈还想说些甚麼:「这……」
此时,凤尊的身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你们都回来了。」依旧一脸温和的笑容。
凤铭泽喊了一声:「师傅。」
我们其余五人连忙向其行礼:「拜见凤尊。」
凤尊挥了挥手袖,我们才抬起了头。
凤尊说:「叫你们回来是给你们安排了一个任务。其余三尊在内门的议事堂等着你们,跟我走吧。」
我这就知道为什麼凤尊要亲自来接我们了。因为内门的议事堂只有盟主和四尊能自由进出,我们这些普通弟子一般都不能踏足,只有得到四尊的许才能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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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放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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