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年轻男子双眸俱沉,桌上另一位小厮模样的中年男子忙起身,手忙脚乱地将女子扶起。
男子未动,扫了一眼似乎摔得不轻的女子,怒极反笑:“这位公子,令妹年少不懂事冒犯了公子,但公子竟对一个弱女子下手!我看,苍龙也不过如此!”
一时激起千层浪,四周坐着的可都是苍龙人,只是他们虽愤怒,看向那桌人的目光却有所顾虑,竟无一人敢站出来反驳。
陈可依忍着痛迅速回握风无痕,抢过话头道:“原来这位是‘令妹’,如此粗野的人,苍龙怕是无一男子能与之匹敌,在下着实佩服。”
四周突然响起几声稀疏的应喝,众人原有些愤懑的神色渐渐舒展开。
风无痕的手劲渐渐平息下来,改用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
她顿了顿,才挑衅地道:“到底谁对谁错如何说得清,不如我们打个赌。”
年轻男子扣紧茶杯,脸色已变。而那女子更是惊怒异常,杀意四起。刚刚那一摔的账她还未算,现在竟暗骂她男人婆!她如何也吞不下这口气。他们一行人来苍龙也有些时日,哪次不是将他们吃得死死的。而今日受到如此屈辱,让他们回国如何交代!
男子拦下杀死腾腾的女子,缓缓却带着狠绝道:“怎么赌?”
“很简单。苍龙武术博大精深,若比武你们定是不服,还落下我们以大欺小的口实。”
外族女子被激得又是一急,男子手一按止住她的动作,神色愈冷,并没有开口。
“我们今日便比试扎马步,扎得久者赢。若我方赢,你便向所有人跪地认个错,若你们赢,我任由你们处置。而且,你们必须派他上场!”陈可依指着还仍旧捂住胯下的大汉,又接着道:“他侮辱了苍龙子民,必须让他上场!至于苍龙这边,在场的男女老少,你任选一个上场,我们绝无半点意见!”
此话一出,众人虽担忧,但也觉得大快人心,一时一片叫好。
林鹊羽看到此处,也忍不住担心:“洛雪在想什么,若是他们选了个老太上场,岂不是必输无疑?”
古腾摇头,道:“若是他们胆敢如此,丢的便是整个楚国的脸面。”
林鹊羽还想问什么,那异族男子已冷冷开了口,他道:“那便公子吧。”若他没猜错,这人便是三天前在无烟楼一举夺得“最花魁”的羽儿,而那位公子便是出价五百万两黄金却最终被拒的风无痕。
“呵呵,”陈可依掩嘴作轻笑状,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左手,缓缓道:“时隔三日,想不到公子还记得羽儿。”
听此,男子心中暗道不好,但已经来不及。
陈可依已扯下发带,一头银发倾泻而下,她道:“若没记错,公子便是那日出了八千两白银的江公子罢?也是,羽儿这一头银发别说是在东岭镇,便是在苍龙也找不出第二个。”
众人听此议论纷纷,声音渐渐大起来。
“是啊,那晚我也在无烟楼,虽说江公子只喊了一次价,但确实是他没错。”
“原来他已经知道那公子乃女扮男装,竟让一个弱女子和一个大汉比试,楚国还真是孬种!”
“就是,那女子一头银发,怎会认不出?”
……
异族男子脸色越来越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