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养只垂耳兔,种下一株太阳花,然后抱抱你——
海深回房午睡,我则蹲坐在阳台的角落里发呆,一整个下午都在空想中度过。
好像是在想海深吧,好像又是在想水沐,却更像是在想我的母亲。直到天色渐渐变暗,我才知道,我谁都没有想,只是回忆从脑袋里渐渐走过了一遍,最后定格在一只兔子的身上。
那只兔子叫蓝水,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呢?我想明眼人一看就应该知道,水沐,水沐和天蓝,天蓝。
顾名思义,叫蓝水。那只兔子是我送给水沐的礼物,却养在我的房间里。我还记得当时他两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夸张地告诉我他有多么多么喜欢这个兔子,但他养起它来会有多么多么困难,最后我只能无奈地把它带回去。为了这个小东西我还要半夜起来悄悄去厨房偷走一根萝卜或是一片菜叶,以防被那个女人看到。我以为它会在我的悉心照顾下慢慢长大,却有一天在放学后发现它死了,静静地死在午后的阳光里。
我以为它病了,在那个下午疯狂地奔跑着到最近的宠物医院,我到现在都记得那个医生遗憾地告诉我,它死了,撑死的。
好笑吧,呵呵,我也觉得好好笑。在回家的路上,我打电话给水沐,边笑边告诉他我们的兔子死掉了,可却在一阵沉默后他淡淡地说,“我再给你买一只。”
我轻笑着说,“没关系,不用了。”
——我再给你买一只
再买的一只就不是蓝水了,蓝水也不会是那新买的一只。
我面无表情地埋葬了它,慢慢走回了那个女人的家里。
我只听到背后的门渐渐关上,以及脑海里不断回应地那句话——我再给你买一只。
“咚咚,咚咚……”不断持续的敲门声让我从回忆里抽离,小跑着到门口,打开门,看到的是海深焦急的眼神。
他在看到我后便笑了,他对我说,“今晚有购物节。”
我点点头,好像在说,那我们走吧。
他拉起我的左手,我的双脚踏出了房间,右手将门轻轻带上,便在他的带领下飞奔出去。
莫岛的空气很好,夜晚可以看到那深黑的“幕布”上镶着几颗明亮的星星,街道不太宽敞,灯笼发出微微的光芒,左右两旁都摆着一些类似于桌布的地毯,地毯上摆着各式各样的东西。
他在一家卖动物的地方驻足,带着些许期待地问我,“要不我们养一只吧。”顺着他的眼神看去,那是一只垂耳兔。
我惊了惊,诧异地望了他一眼,便说,“垂耳兔很贵的,一般都要一两百,品种优良的还要四五百,何况你妈和你姐姐都对动物的毛过敏。”
他一脸笑意地望着我,“谢谢阿螨为我们的财政着想,”他靠近我,在我耳边一字一句地说着,“没想到阿螨对我周边的人这么了解。”
玩笑的语气让我干笑几声后将当年水沐对我所说的话对他完完全全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先是夸张地将眼前的兔子赞美了一番后再说养起来是有多么多么的不容易,要负多少的责任,吧啦吧啦的。
当我一口气把所有的话都说完后,我看到他一脸呆傻地望着我。
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回过神了,一脸兴奋地说,“既然阿螨觉得这个兔子这么好,那我们就买下它好了。”
额,我感觉我顿时石化了,敢情我说了这么久,他只听到前半部分。
他的‘爪子’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没关系,我来养,阿螨就负责和它玩就好了。”
……我怎么觉得重点好像不在这里。
在买了那只兔子以及它的‘家’后海深的腰包差不多就已经掏空了,在我百般地劝阻下他才放弃给那只兔子买衣服,最后以给那只兔子取名告终。
他抱着那只兔子,边模着它的耳朵边叫着它的名字——海宝。
我一脸疑惑地望着它,感觉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但又想不起来,直到他转头望向我,我才想起来这个名字是上海世博会吉祥物的名字。
“阿螨,”他一脸无害地望着我,“你吃醋了么?”他将眼睛低下,“因为我抱着海宝,没有抱你,对么?”
额……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侵权了而已。”我一脸认真地‘考虑’着,“我想过不了多久上海世博会的志愿者们就会跑来抓你。”
“没关系啊,这不是还有阿螨替我挡着么?”
“你……”好了,海宝就海宝,不过,它应该不是你一个人的海宝。
它是我们的海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