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瑶心中一紧,然后笑着说:“我可不做侍女哦!”
刘武脸色阴沉不说话,只是盯着歆瑶看,这时候后边的女乃娘已经追上来了,歆瑶看看那个鼻孔朝天的女乃娘,对刘武说道:“民女告退!”说完,拉着周宇往殿里走去。
刚一转身,歆瑶就觉得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回头看,正是比自己高了半头的刘武。无奈之下,只能让周宇先走,自己则跟着刘武退到了大厅外边。
费了力气也没有把手从刘武的手中拿出来,歆瑶也没了逗这个小屁孩的闲情逸致,索性让他这么捏着了。要知道,如果这事儿闹到皇后那儿去,吃亏的多半是自己。万一真被召进宫做了这劳什子的侍女,只怕自己这一辈子都再难离开皇宫这座牢笼,何谈逍遥山水,远离尘世。
歆瑶开口直入主题,问道:“二皇子殿下,民女笨手笨脚,不会伺候人。感谢殿下厚爱,恕民女不能答应。”
此话一出,刘武的果然松动,至少握着歆瑶的手已经有了松开的迹象,歆瑶趁机月兑离刘武的掌心,心中思索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你只不过是贱民一个,我们殿下看上你,是你的福分!殿下金口玉言,说出来的话就是旨意,你这野丫头胆敢抗旨不成?”那个欺人太甚的女乃娘指着歆瑶的鼻子斥道。
面对如此羞辱,歆瑶沉默不语。因为她完全不清楚,如果真的惹恼了这个二皇子刘武,以周亚夫在朝廷的地位能不能替自己开月兑,所以,此时还是夹着尾巴做人才好。
“你为什么不愿意?本皇子不好么?”刘武鲜见的出声道,不过声音跟他那张小脸一样冷冷冰冰的。也就刚刚在花园中,听到可以见到自己母后的时候才有那么一点点明显的欢心。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把小孩子变得完全没有小孩子的模样。看着刘武小小年纪便失去了朝气,歆瑶对这个皇宫更加没了好感。
“不是殿下不够好!实在是民女出身低贱,配不上皇宫这么尊贵的地方,请求二皇子殿下收回成命!”歆瑶咬紧了牙跪在刘武的面前。
“如果本皇子执意让你留下呢?”刘武问道。
“恕民女不能从命。”歆瑶说道。
刘武蹲子,脸上出现与他的年纪不相符的成熟,问道:“你为何不问本皇子为何想要把你留下?”
歆瑶抬起头,直视刘武的眼睛,这双好看的丹凤眼与寻常孩子的清澈不同,而是无尽的深邃,哪怕是歆瑶前世可谓是阅人无数,也觉得这双眼睛里藏着太多自己看不懂的东西,这种东西远远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
歆瑶如同受到了蛊惑一般,问道:“殿下为何想要把民女留下?”
刘武带着一丝笑意说道:“我喜欢你的笑,我想让这种笑容陪伴着我。”
歆瑶怀疑自己眼睛花了,总觉得刘武的脸上闪过一丝暖意,不像之前那么冷冷冰冰了,并且,他刚刚说的好像是“我”,不是“本皇子”。
“哦。”歆瑶的大脑好像没有了思考能力,呆呆的答道。
“留下来陪我吧!好不好?”歆瑶的脑袋已经处于停滞状态,尽管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呐喊“不要答应!不能答应!”可是还是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那我就让你同意了,我带你去见母后。”刘武站起身,把手伸向歆瑶说道。
歆瑶把手伸向刘武的一瞬间,看到了从大殿内急匆匆赶来的周夫人和她身后跟着的周宇,这让歆瑶瞬间清醒,想想刚刚的行为都感到后怕,如果真的见了窦漪房,只怕自己就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猛地把已经伸到一半的手收回,眼神清明的对刘武说:“谢二皇子殿下错爱,只是兹事体大,民女虽只是周亚夫周大人的养女,可父母双亡,周大人与民女就如亲生父亲一般。人常说,父母之命,如今歆瑶跟随养母进宫,如果没有只会父母,便应了殿下,是民女不孝。民女请殿下收回成命,此时民女还是要与家父一起商议之后,才能给殿下答复。”
“你先起来。”刘武已经察觉到身后似乎来人了,转身一看,看到了刚刚与歆瑶一起的那个小男孩,身边一个身穿淡蓝色衣衫的妇人,心中猜测到这大概就是周亚夫的夫人了。因为身高的关系,刘武又不喜欢抬头看人,只得往后退了几步勉强才能不用仰着头说话。
一旁的女乃娘跟着站到刘武的身边,仔细打量了一下已经起身的小姑娘,又看看旁边的妇人,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刚刚听到这小丫头说自己是周亚夫的养女,心中顿时一阵紧张,但是想到她只是养女,心中又轻松了许多。打狗还得看主人,自己的主人可是当今圣上的嫡二皇子,以后会封王的人物,就算周太傅听说了自己欺负过他的养女,也定然不敢大动干戈的与自己过不去。
想到这儿,女乃娘的底气又足了三分,鼻孔朝天的说道:“何人如此无礼?见到二皇子殿下竟敢不拜?”
歆瑶躲过周夫人的眼神,跟周夫人引荐道:“月姨,这是二皇子殿下。”又对刘武说,“殿下,这是我的养母周夫人。”
“妾身见过二皇子殿下。”周夫人心中不解歆瑶为何第一次进宫,先是认识了太子,接着又认识了二皇子,不过当下并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瞪了歆瑶这个惹事儿的丫头一眼,朝着刘武福子,说道。
“恩。”刘武不咸不淡的恩了一声之后,出乎歆瑶意料的说道:“本皇子要她留在我身边做贴身侍女,这也是母后的意思,你回去通知周亚夫,静等母后的旨意吧!”
说完,丢下目瞪口呆的歆瑶,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