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三日,平静的圣山禁地外围,终于打破了,首先是圣山深处,发出一道道祥光,犹如仙光降世一般,有人猜测是重宝在发光,也有人称是有大穴洞府开光了。
各大门派高手蜂拥而至,在圣山边缘地带,天上地下,一时间聚集了成千上万人。
蛮兽咆哮,剑光如虹,各种绚丽大排场的辇车也碾压虚空而来,里面端坐着某一圣地或世家的大人物。
那七座圣山乃是生命禁地,传承万古,世人都相信里面有长生不老药,有终极圣兵埋葬,有圣皇的道与法,等到有缘人进入获得传承。
因此修炼界,各大势力都派了太上长老,带领精英弟子赶来,要博得气运。
“圣山开光了,哈哈,即使不能得到圣兵,也能获得部分大圣道纹,成就不可限量——”
“万年难遇,终于时隔万载,再次开光了。”
“预言成真,圣山开启,一个黄金大世就要来临了。”
许多强者望着圣山禁地处仙光射出,光芒冲上云霄,忍不住想起门派中记载荒古的秘闻,据说七座圣山上,各有一个圣皇晚年徙居入葬之地,有圣皇大墓,在深渊内,更有圣皇中的绝顶者,一直未死,也不知真假。
一万年,已是长生秘境的人仙修士的寿命极限,当然,事无绝对,也有极特殊的人,依靠古阵、天材地宝、稀有仙丹,多活上一两千年,能赶上这次圣山开光的人,无疑都是幸运的。
此刻圣山仙光散尽,变得雾气缭绕,朦胧模糊,像是仙气腾腾,的确有仙家的气息。
很多门派、圣地、世家的弟子们,此刻都虔诚地观望着,以他们元丹、天元、化神的修为,根本就走不进圣山深处,面对高高在上的圣皇陵寝,他们也只有激动万分,感慨万千。
也有一些意志坚定之人,亦或天生神体之人,都皱起眼眉,心中豪情万丈,暗下决心,有一日也要成仙做圣,啸傲万古。
“轰隆隆!”
这时一股磅礴的威压震动十方,黑云笼罩,血云汇聚,从黑云血雾中,出现七辆辆青铜战车,上面黑血斑斑,布满了刀痕剑孔,记述着它们的辉煌,透着古老与魔宗的气息。
“是魔宗七脉的大能!”
“黄泉魔宗、先天魔宗、修罗魔宗、血煞魔宗、邪王魔宗、白骨魔宗、红尘魔宗,七大魔门邪派,全部聚齐了,看来也对圣山志在必得!”
这七大魔宗,来了七位大能高手,都是魔宗内太上长老,顶级高手,涅磐级别,威势滔天,血气笼罩,魔气纵横,天空与大地全都在颤栗,肃杀之气罩住十方。
太玄宗的太上长老冷笑道:“七个魔派,联手又如何,这里聚集东大陆上最靠前的六大圣地,十个圣皇古族,数十个世家,还惧他们吗?”
日月剑宗、大罗天派、星辰宗……以及雷族、石族、独孤剑族……等,哪一个不是超级大势力,根本不惧惧怕魔门来袭,遇到圣山开光,谁也没有能力一家独大,聪明之人,都会把实力用在进入圣山探宝上。
黄泉魔宗苏溟大笑道:“莽荒圣山,乃东大陆屈指可数的生命禁地之一,并非正邪道魔所有,而是东大陆所有修士能有资格进入探寻机缘之地,七座圣山,其中两座,就有我魔门两位圣皇陵寝,血魔老祖和七叶圣君,因此,进入圣山,各凭机缘,今日可不是与你们这些玄门老道来打架交恶来了——”
他既这样说了,玄门一方各族势力也都不想先撕破脸出手,让别人占了便宜,因此都隐忍下来,对魔宗的人置之不理,全身灌注看着圣山方向。
又过了片刻,西北角天空绿气滚滚,妖气腾腾,四大妖地,悬云山、灵珠岛、鳌龙宫、万兽妖域,十几位妖族大能也齐聚了,十位妖王,威势滔天,冷眼看着魔宗、玄门、古族、世家几方势力,缄默不言,只是盯着圣山观望。
这等架势,看得那些元丹、天元级别小修士,一阵无语,面对这么多魔王、妖王、人族大能,怎么探宝?
这个时候,杨铭、虚夜月正跟着青莲散人在一处丛岭上站着,远看妖魔道三族顶级势力汇聚,虽然不是它们真正底蕴和主力,但这么多强者,还是让两人吃惊万分。
“月儿,有你家族的人没有?”
“嗯,我看到了一位家族宿老,虚太严,涅磐二次高手,还有一些家族才俊青年。”
“你那个堂姐呢?”杨铭问道。
“也在其中!”虚夜月愤愤不平道。
蓦然,青莲散人眉头皱起,他看到了一个人,确切说,是一个老妪,身形佝偻,站在三十里外的一处山坡上,向这边观望。
“是她!”
“谁?”杨铭和虚夜月吓了一跳,能被老散仙认出的人,那得活了多少岁。
“走,去瞧瞧!”青莲散人挥手卷起二人,撕破空间,瞬移过去,出现在三十里外的山坡上,杨铭和虚夜月并未发现一个人影,都有些狐疑。
青莲散人却看到了对方,老妪动用秘术,把自己隐身到仙元法则中,自成空间,却被他感知到了。
那老妪感受到强者靠近,挥动拐杖点出,一道法则轮压下来,青莲散人挥手,动用法则驱开,两股法则碰撞,道纹闪烁,空间破裂,都显出身形来了。
“你是谁?仙武六重天,不对,是六劫散仙!”那老妪皱紧眉头,满脸皱纹,苍老的不成样子。
青莲散人云淡风轻扫开余波,定住了周围空间,用着奇怪的目光看着她,缓缓道:“我记得你的身影,六千年前,我经过这里,就曾看到一个老妪身影,那是并未在意,想不到六千年过去了,你竟然还健在,不知这位前辈,究竟来自哪里,可否告知一二,这些年,你究竟在这望什么?”
老妪听到他的话,眉尖耸了耸,也颇觉意外,想不到对面的散仙,在六千年前看过她的身影,老妪苦苦一笑:“老婆子是谁,门派哪里?早已记不清了,之所以在莽荒林徘徊,是因为等一个人,他于万年前遁入莽荒,从此再无消息,我在这儿,就是为了等他,等他回来……”她话语中,充满一种悲凉,沧海桑田,时境变迁的苍老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