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冷静下来想想,这也没什么不正常。
测试出修为低微,消息传到了秦雨寒那里,被退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或许秦雨寒早有了喜欢的人,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正好是个退婚的好借口。
……这和我好像没什么关系。
想通了最重要的一点,池决不在意地说:“我知道了。”
“怎么?受不了如此大的打击吗?”池延打量着池决没有起伏的神情,以为他是震惊到了极点反而平静了下来,安慰道:“要是觉得难过就表露出来吧。”
池决:“……”
池延轻叹一口气,说:“有我的引荐,云引宗的那位仙尊定会收你为徒,你的未婚妻说不定也会对你回心转意。”
池决踌躇稍许,说:“我和她其实没见过几面,对她也谈不上有太多的感觉。”
存留的记忆里那两人确实没见过几面。
“既然如此,那我便安心了。”池延点头,露出一个笑容说:“有件事本来不打算说,但你既然对退婚的事情不太在意,那么我想那件事我也能放心告诉你了。”
“什么事?”池决好奇问。
“你那未婚妻在退婚之前,把你贬低的一无是处,极尽污蔑,还说是因为你负心薄情所以才决定退婚。”池延补充道:“这是那位仙尊告诉我的。”
池决:“……”
于是我现在在云引宗是声名狼藉?
卧槽,我要赶紧去洗白我自己!
池决:“副族长,不知我何时能动身出发前去云引宗?”
“随时都可以,本家那边我会派人去知会一声,你就安心去云引宗修炼吧。”池延掏出一封信递给池决,说:“把这个交给那位仙尊就行了。”
“那就谢谢副族长的引荐了。”接过信封,池决回了一个笑容。
借这个机会离开这里也好,十命说过想四处去看看。
等等,十命呢?
低头望了一眼,皓白的手腕上并无缠绕任何灵气。
随后池延同池决又嘱咐了一些事,道过别便让他回去了。
从主宅离开,池决匆匆赶到拍卖行那边的住处,一推开屋门便开口唤道:“十命?”
“嗯?”十命的身影在某处渐渐清晰了起来。
“原来你独自回来了。”
十命眉微挑道:“他们把你送走了,我感知不到。”
“这里到分家主宅的距离算远了吗?”池决问。
对池决的话避而不答,十命说:“我方才出去了一会,见此处竟是些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和修为低微的修仙者……你打算在这种地方待上多久?”
被池威打败的事池决不想提,瞥瞥嘴答道:“尽早离开,反正这住处也要还给池威。”
“哦?”
凤眸中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十命把长发拢在背后,一挥手,身上便多披上了一件红色的长袍。这火红色将他散发出的火焰气息勾勒的淋漓尽致。
“这是从哪里弄来的?”池决惊愕。
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愉悦,十命说:“以后我若要在外面现身,总不能只着一身里衣。”
视线停在十命的面容上就舍不得挪动了,池决说:“你是灵,不要随意在外面现身比较好。”
话是这么说,却是意有所指,池决不想让别人窥伺他的韶颜逸貌。
我的老婆才不要让别人看见,池决心道。
十命迟疑了稍许,随后竟是笑了开来:“你说的有几分道理,那我以后就如同早时那般,化为一缕灵气缠绕在你手腕上。”
池决微微有些怔神,眼前的人看上去心情像是不错。
屋内安静了片刻,池决说:“离开这里后,我会去云引宗拜师。”
“有我在,你需要什么师父?”十命嗤笑一声。
池决想了想,把和池延的对话详细说了出来。
说罢,池决没有停留的继续说:“我刚来这分家第一个遇到的人就是副族长,让我来拍卖会当管事的也是他。如今我注定不能继续呆在拍卖行,他又说将我引荐给一位师尊当徒弟。虽说是我主动提起把管事的位置还给池威,但他明显也有此意。副族长说他欣赏我,可我总感觉哪里有空余的地方他就把我朝哪里塞,并不是发自内心的说出欣赏的话。”
以你的修为,自是打不过池威,叫你去云引宗,他或许只是想借仙尊之手弄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十命不着痕迹地弯弯唇角。
“不管他有什么目的,但这对你来说至少不是坏事。”十命说:“好罢,那就去云引宗。”
对那个记忆中的未婚妻,池决没多大念想,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有点印象的陌生人罢了。
倒是能够拜师,让他生出了期待。
一个大宗派,有数之不尽的功法、法宝和丹药,这对修为的提高和境界的提升都有很大帮助。
这时池威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这里也是我的!”
门大敞着,池决一抬眼便看见了体型壮硕的池威。
“哼!”池威面露警惕打量了池决一眼,说:“族长答应了把管事之位还给我了,这住处也是我的,你尽早离开。”
“知道了。”池决随意接过话。
“不要以为你们本家过来的族人有多厉害,告诉你,我们分家的族人根本看不起你们这些被发配过来的。”池威不屑地说。
这一句话倒是点醒了池决。
之前总觉得哪里有空余的地方就把自己朝哪里塞,如今看来,竟是没有会错意。
池决蓦然间觉得有些不爽,拧了拧眉,道:“话真多,这里还给你就是了。”。
朝十命方才现身的地方睨了一眼,发现他早已匿了踪迹。
视线停留在床/上,池决说:“我要把它带走。”
“随你随你。”池威不耐烦地挥手:“赶紧走。”
十命是床灵,离远了便会感知不到,所以必须得将床随身携带。
于是在几天后的云引宗,宗内的弟子们皆是一脸好奇地望着一个从未见过的少年来到了此处。
至于好奇的原因,是因为他……扛着一架床。
池决的出现把云引宗弟子们的视线尽数吸引了过来,朝他投射过来的目光中有疑惑也有稀奇。
一路上池决耳边传来的低头接耳声就没有止过。
有胆子大的弟子上前同池决交谈,他也只能这样回答——
“你刚才说了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起初一两个人还可以这样搪塞,可愈来愈多的弟子想要池决替他们解惑,池决被缠的烦了,于是只能这样回答——
“噢,我认床。”
“噢,我有恋床癖。”
名声可以努力洗白,但是总感觉会朝另一个奇怪的方向发展下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