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汗庭很热闹,两国不在打战而是通商,是值得庆祝的事情,旭日干也很忙,很少回将军府。
听说汉朝的使臣来了,伍元心里很纠结,想来父亲也收到她的信了,只是她一直不回去,总是让父亲怀疑的,特别是现在肚子已经大了起来,这副样子也跟本回不去家里。
近二个月来,伍元的肚子就像被吹了气的球一样,慢慢的大了起来,她也不敢出屋,或者说不知道怎么面对李子夫。
原本两个亲如姐妹的人,现在因为一些事情,而成了路人。
这段时间,伍元也一直没有出过屋,只知道李子夫带着丫丫一直在屋里,两个人也没有碰过面,到也少了尴尬。
可这一日,听说汉朝的使臣到了,李子夫也来了,伍元让人坐下,知道她来了定是有什么事。
“你们都下去吧!我跟你们夫人说说话。”李子夫对屋里的下人摆摆手。
下人不敢,看向伍元,伍元点点头,她们才退了下去。
屋里只有两个人,李子夫才打量伍元,看着她凸起来的肚子,扯出一抹笑:“肚子这么大了,让大夫看是男还是女了吗?这阵子丫丫一直绕着我,我想过来也没有时间过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
看她平静了很多,伍元模不透她的目地:“丫丫还小,现在天气冷了,姐姐照顾她也正常,我怎么会挑理呢?到是我,不爱动,也一直没有去看姐姐。”
“听说汉朝的使臣来了,妹妹也知道了吧?没想到事情真到了这一天,现在想回郡府也方便了。”
“是啊。”伍元心一沉。
原本她就因为这事一直很烦,特别是她与旭日干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而且相处下来。虽然每次见面两个人都要吵嘴架,可是却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很体贴,冰冷的外面下面,竟然会有那样体贴温柔的一面,也让人没有想到。
特别是先前就爱过旭日干,最后又被狠狠的伤了,如今在被他呵护,伍元的心也动摇了,一边想起以前的事很恨他,可面对他的体贴时,所有的恨就没有了。
挣扎中,日子就慢慢的过到了现在,似乎对她来说还很安逸。
她也明白她一直在逃避现实,那些烦恼的事总是不去想,一直往后推,直到不得不面对那一天。
李子夫轻轻的垂下眼帘:“妹妹有没有想过回郡府那边去?我知道我这句话是多问了,妹妹现在有身孕了,怎么能回去了,来回奔波对身子也不好。”
这几个月来,没有了旭日干的关心,李子夫越发觉得日子难过,甚至怀念过去的日子,也后悔当初太冲动,如今两国通商,她只希望能与旭日干合好,有了对比才发现,其实以前她一直生在幸福中不知福。
伍元又不是傻子,从她进来,到听到这句话,也把李子夫的心思琢磨透了,心里当然是不高兴的,她拿旭日干当什么了?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什么都她说算?
面上她也不表现出来,不过她也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她该和李子夫好好谈谈了。
“妹妹是在生我的气吗?”李子夫见她不开口,干笑两声:“妹妹不用多想,我也是闲着无聊,听说大汉来使臣了,想家了,才过来寻妹妹说话,并没有旁的意思。”
今日一切都是自己走的,她怎么能怨得了旁人呢。
可纵然这样,班姬怎么可以背着自己跟旭日干有了身孕?自己把她当成好姐妹,而她却和自己抢男人。
想到这些,李子夫的手紧了紧,当初自己利用她要跟无可走,两人也现在谁也不欠谁的了。
伍元吸了吸气,看向她:“子夫姐姐,你还喜欢他是吗?那你想好了吗?你这次不会再后悔了是吗?”
李子夫一愣。
伍元继续道:“当初姐姐要留下来时,一半是为了我一边是也是心里对他不一样的感觉吧?我虽与姐姐接触的时候不多,可我也了解姐姐,要真是你不愿意的,以那时他对你的态度,一定不会强迫姐姐,姐姐也大可不必留下来。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姐姐又改变了想法,或许随着时间的流失,姐姐觉得那不是真爱吧!剩下的事情,我也不必多说,只是姐姐这次又确定下来了,不知道会不会变了?不过不管姐姐想不想改变,我这不想放过这次机会,到底他要哪一个,让他自己选。”
看到李子夫一脸的错愕,伍元淡淡一笑,手抚上肚子:“姐姐,我知道你一定不敢相信我会做这样的决定,可是我也不想让自己后悔,姐姐要是想恨我就恨吧。”
能鼓起勇气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伍元只觉得胸口松了口气,整个人也轻松了,她想勇气的面对一次自己的感情,哪怕最后是受伤,她也想拼一次。
李子夫良久才找回自己的感觉,强扯出一抹笑:“妹妹不必多说了,你既然是真心喜欢他,那就去跟他说吧!不用担心我,我不会跟妹妹抢的,我也会离开这里,回郡府去。”
“你不必这样,这件事情总要让他做出选择,他现在留我在这里或许也是因为这个未出世的孩子。”伍元看她不语,也知道这也正是她真正的想法。
晚上,旭日干没有回来,伍元原以为他不会回来了,却不想深夜里被人吵醒了,一身的酒气,除了旭日干哪里还有旁人,况且这人直接就上了床。
“汉朝使臣来了,这阵子你不要出府了,好好在屋里呆着。”
伍元无语,他到是知道把她吵醒了:“我也没有出过屋子,到是使臣来的是谁?像怕我看到是的。”
难不成是父亲?
要真是父亲,别说他没有提醒她,就是她自己也要寻地方躲起来。
“今日子夫来找你说话了?”旭日干淡淡出声。
伍元身子却是一僵,难怪他大晚上的也回来,是心里担心她跟李子夫乱说什么吧?这样的猜测让伍元的心里极不舒服。
既然那么在乎李子夫,现在跟她躺在一张床上又算什么?是不是在他的眼里,自己只是他最空虚时的替补,等到李子夫又对他招手了,马上就可以甩掉自己,而跑到李子夫那里去?
这样看来,也怪不得人家,都怪她自己太僵宜了,不青不白的就这样跟了人家,平时还装着高高在上很纯洁的样子,要真在乎那些,就该拼死也要与身旁的男人划开距离。
越想越气,语气也不知不觉中冲了起来:“是啊!大王既然这么感兴趣,怎么不直接去问问子夫姐姐,那样也正好让子夫姐姐知道你心里惦记着她,不是正好。”
白天她还在跟人家要公平争竟,可是现在看看只觉得可笑,人家心里跟本就没有她,她还在这里一厢情愿,真是可笑。
旭日干也发现她不对劲了,伸手欲搂她的腰,前面的身子却似感觉到了,先一步躲开了。
他微微一愣,这两个月来,两个人之间虽然没有说过什么?可是他也能感受到她不在像先前那样抗拒自己了,甚至把自己当成她的男人。
今日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与白天李子夫来有关系?
伍元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她也太低贱了,当初被这个男人无情的仍出支挡剑,她就应该知道,这个男人有多无情,竟然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将心交出去,她可真是个大傻蛋。
“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又发什么脾气?”看着人下了床,旭日干也坐了起来。
晚上本来就喝了很多的酒,现在头疼欲裂,哪有心思理会她的无理取闹,索性也坐了起来,拿起一旁的衣袍直接下了床,边走边出了屋子。
又丢下话:“我回汗庭了。”
空荡荡的屋子与以往没有什么区别,可是这一刻让伍元竟觉得空落落的,甚至窒息的想逃离这里。
挺着大肚子站在门口,吹了一阵子的冷风,才让她烦燥的心情慢慢的平静下来,罢了罢了,早知道总比最后陷得越深好,现在虽然也痛,可总比遍体鳞伤要好一些。
抹了一把,脸上竟然被泪打湿了。
她淡淡一笑,原以为她的泪流光了呢?想不到能哭出来。
这一晚,伍元睡间全无,真到天边泛白了,才躺回到炕上,这才发觉双腿早就麻了,忍不住低呼出声,又揉了好一会儿,才有了知觉。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李子夫,随着时间越久,她越发的失眠,所以听到对面屋深夜里有声音,她就猜到是旭日干了。
心也紧紧的拧到了一起,她甚至想过无数次,只要旭日干过来,哪怕说一次软话,她就原谅他。
这些个日日夜夜她一直在等,但是连他的面都碰不到,他极少回府,回来也是深夜,直接就进了班姬的房间,想到这些她心里怎么会舒服呢。
不过这一次不同,那边有摔门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不该那样,偏她就忍不住心里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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