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见你的。”心中几经思考,少宇转瞬间便作出了决定,反正姬如千泷从未了解过他这个人,那么少宇便在她面前装作一个对某些神秘事物具有极大好奇心的性格人,这样暂时不会出现多大的马脚,“我很想看看,被月神大人如此看中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物?还是单单因为……你和苍龙七宿的秘密有关?!”
姬如千泷白女敕的小手凭空一滞,旋即轻轻放下:“那你也已经见到了,请你离开吧。若是月神大人回来后,知道你来过这里,怕是她会很不高兴。”
月神果然离开了?少宇眼前一亮,却是不动声色,微微一笑道:“反正月神大人她已经回去咸阳城了吧?如果你不说,我不说,她又怎么会知道呢?”
姬如千泷不语,她抬睫轻瞟一眼纱帘之外,淡淡地道:“月神大人所下的阴阳术已经被破坏,到时月神大人必定会追查今日所发生的事,这样你也不担心被责罚么?”
少宇一愣,顿时在心底暗骂了一声,天明这个小子总是给他惹出许多莫名其妙的麻烦出来。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实在是压不住心里的好奇心。”少宇神色风轻云淡,“现在人已经见到了,但是我还是想看看被月神大人如此看重的苍龙七宿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如果我没猜错,你已经见过了吧?”少宇眯眼一笑,语气轻缓,“要是今天不能搞个明白,我恐怕不会甘心的。”
姬如千泷默默地看了少宇一会儿,半晌才道了一句:“那你跟我来吧。”
说罢,姬如千泷转身背向少宇,迈步向房间深处走去。
居然同意了?少宇也没有抱着多大的希望,甚至做好了空手而归的准备,谁知姬如千泷竟是答应了少宇的要求。
暂且不说她为何会答应,这也已经证明了少宇心中的一个猜想。
至少现在名为“姬如千泷”的月儿并不是阴阳家的一个木偶,而是拥有者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行动的一种人格。
那么作为姬如千泷的月儿,到底在心底对待阴阳家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呢?死忠,亦或者是……
突然间,姬如千泷站定脚步,少宇以为已经到达,忙抬头看去,却不禁怔了片刻。那是因为在姬如千泷的面前没有任何特别的东西,也没有少宇在动漫见过的黄金盒子,而是阁楼的尽头——一堵木墙罢了。
少宇尚未疑惑地问出声来,只见姬如千泷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木墙,旋即双手缓缓从两侧抬起,与此同时整个房间中的烛火居然月兑离了底下的蜡烛,诡异地缓缓悬空而起,呈一种玄奥的次序如鬼火般旋舞在姬如千泷的身边。
“这是……阴阳术?”少宇惊诧地左右四顾,这时随着烛火地漫天飞舞,姬如千泷的身前竟然开始发生了扭曲,就像是那一片图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揉捏,缩成了一团。
然而这种奇异的景象只是持续了短短一瞬,在无声地炸响中,扭曲再次散开,但是姬如千泷的身前凭空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精致铜架,上面摆着一个金色的小小盒子。
“阴阳家的幻术?”少宇心底再次被狠狠震慑了一把,脸色已尽是凝重,看来阴阳家的这潭水比他想象中还要更深得多。单论实力,只怕阴阳家中能赢他的屈指可数,但是其中存在着的各种诡异手段,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让少宇栽上一个跟头。
就当姬如千泷还要有所动作时,少宇突然问了一句:“真的可以给我看么?这种事情月神大人应该是不会允许的吧,你为什么依然要这样做?”
姬如千泷顿了顿动作,继而轻声答道:“因为你是除月神大人以外第一个陪我说话的人。”
果然,月儿她此刻可不是一个只会听从阴阳家命令的牵线木偶。这样一来,在她恢复记忆之前,只要和她打好关系,以后也许会对在阴阳家中的行动有所帮助。
少宇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是露出了一个笑容:“既然如此,那介不介意我成为你的第一个朋友呢?我可是很相信在阴阳家里面,我们会成为朋友的。”
因为在以前,我们或许也算是朋友的关系了。后半句少宇自然留在了心底,没有说出来。
姬如千泷背对着少宇,所以少宇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少宇才听见她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
紧接着,姬如千泷伸出手来,似是要去打开苍龙七宿的盒子,这让少宇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立刻紧紧地盯着那个盒子不放。
心中的那种紧张期盼,或许也只有他自己能够清楚了。
……
咸阳宫。
诺大的宫殿之中,隔着高高而斜斜的台阶以及一个清澈的水池,没有穿着帝皇的金色锦服的嬴政只是简单地穿着白色的便服,看上去竟与一个二十多的年轻人毫无二样。
他低头俯视着大殿上单膝跪在地面,前来传达消息的罗网黑衣人,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淡淡地道:“依桑海城传回的消息来看,阴阳家的月神将会在不久之后返回咸阳城,那么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么?”
那黑衣人垂头以嘶哑的声音恭敬地回答:“禀告陛下,阴阳家做事神秘,能够探查到月神的去向已经是极为不易,所以……”
“哼……”嬴政冷哼一声,立刻使得黑衣人心一紧,一下子背后都被冷汗浸湿了衣衫。
“也罢……”嬴政沉吟许久,“既然月神要返回咸阳城,那么……明日朕就出发前往桑海城吧。”
“朕有种预感,桑海城即将要发生一些不得了的大事,”嬴政眺望着桑海城的方向,右手手掌下意识地往腰间抚过,似乎做出了一个握剑的动作,“这种感觉,只有在朕当初要一统天下的时候,才感受到过……”
“天问。”嬴政忽地手一挥,横放在水池上方的架子的长剑突然发出巨大的锋鸣之声,宛如沉睡千年的巨龙在这一刻苏醒,睁开了它耀眼而满是凌厉之气的双眼。
包裹着天问的剑鞘在这一刹那砰然炸成无数碎片,闪烁着刺目的白光的天问有灵性地射入嬴政手中,才渐渐恢复平静。
而再看大殿中的黑衣人,在这不足弹指间的时间内,已经被天问爆发出的气势压得昏迷过去,可见此剑有多么的恐怖。
“大秦,又要再次拜托你了。”嬴政轻抚剑身,轻轻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