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地,少宇伴随着大堆碎石落下地面,脚步顿时一个踉跄,急喘着气死死盯着压塌的苗屋,不敢放松片刻。
即使给东皇带来了确实命中的一击,但刚才一连串地快击已经造成了少宇极大的消耗,而且哪怕有内力护体,少宇也感受得到自己的双手双脚有些微微发麻,可见东皇的阴阳术乃是何等之强。
“咔嚓”那崩塌的房屋再次发出一声碎裂的声响,尔后空气突兀地一震,碎木碎石轰然炸飞满天,露出了站在其中的东皇身形。
这时的东皇太一已经不复一开始的从容、平淡,一身黑袍在少宇这一击之下已经碎裂大半,露出了一件紧紧贴于身体的黑衣,叫人仍然看不清楚他的全貌。
“真不愧是最强的boss啊!”少宇虽早有预料,可还是不禁心头一跳,压下涌起的不安的同时,冷冷一笑。
东皇太一这次倒是沉着脸色,默然注视着少宇,即使他没有说出任何的言语,但是在旁观战的某几个人都已经了然他心中的想法。
因为真正目睹过少宇与东皇太一在蜃楼一战的人,都清楚少宇有着一张最后的底牌——那就是用出漆黑色火焰的时候,少宇将会将本身的实力发挥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现在少宇已经能够给东皇太一带来的的确确的伤害,那如果少宇用出那黑色火焰后,岂不是真的有了与东皇太一他一决胜负的实力?
静默了一会儿后,东皇太一终于轻声开口:“没错了,正是这种实力,才有作为让我突破的死之体的资格。少宇,你今日就随我回阴阳家吧。”
“死之体?”少宇对于东皇太一口中跳出的名词先是愕然不解,随后对他所说的话眉头一挑,暗自对自己本来的身份感到咂舌。
什么叫“回到阴阳家”?难不成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不仅和蜀山是一伙的,而且还跟阴阳家有染?那到底是多复杂啊……
好吧,其实这些也没什么所谓,最重要的是,现在站在这里的人是我,不是其他任何人!
少宇再次摆出格斗的姿态,嗤笑道:“东皇太一,别多说了,当你要想伤害小虞她的时候,就已经注定我们只能成为敌人了!”
“那么也只有,强行带你走了。”东皇太一的语气淡然,像是在叙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随意地迈开一步,庞大的气劲轰然朝正前方爆发而出,压出一条长长的沟壑,直奔少宇而去。
明明两人相隔如此之远,少宇却在反应过来时,那气劲已经临至身前,注定已然闪躲不开。
少宇他眸色陡然狠厉,拳风迅速在手中凝结,一声暴喝下,直直朝着冲来的气劲轰了出去,砰然相撞的那一刻,无数剧风朝四周扩散,连周围的众人都在这风中有些惊异地站立不稳。
旋即氛围一滞,就当少宇和东皇太一同时想闪动身形时,突然间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遥遥地在远方响起,仿若连大地都为之震颤了数下。
这一惊变顿时让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愕然地扭头望过去,
那边是蜀山外围的地带,明明是朗朗晴天,可明眼人都能清楚地发现一件十分异常的事情,在那天地交接之处,一抹亮丽的火光径直映入眼帘。
对于这种异常的制造者,众人心中也只有一个人名浮现在心头——
“嬴政!”
……
“这是怎么回事!?”在蜀山外围,密麻的秦军营地中,一个酷似嬴政的青年对着身前的一个黑甲兵怒喝出声,“谁让你们放火的,我不是说了要抱守阵地,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进攻的么!?”
“大哥,何必这般动怒呢。”忽地,一声阴测测的笑声在旁边响起,扶苏眉头一皱,扭头看过去,就见到一个脸色苍白瘦弱的青年正踱步而来。
“十八弟?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应该是在后方……莫非?”扶苏脸色渐渐冷厉,“是你胡乱下达军令!?”
胡亥浑不在意地一笑,古怪地笑道:“先是用公输一族的破土三郎从后方突入打乱阵型,再使用那种大型抛投的武器,把浸满油的火石投进乱成一团的干燥山林的话,这么美妙的命令确实是我下达的。”
“你没有下达军令的权力,所以你是在违反军纪!”扶苏冰冷地注视着胡亥,但对方却是视若无睹地自顾自地阴笑着。
“没有权力那又如何,我这样去做,也只不过是顺着父亲的意思来做罢了。”胡亥笑了一阵,尔后瞥视着扶苏,哼声道,“像你这样不主动出击,究竟是在担忧什么呢?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地里究竟跟着什么样的人来往呐。”
扶苏冷冷地紧盯着胡亥,尔后挥手散去了周围的守卫,语气中充满寒意:“十八弟,我也明白我有些事情是瞒不住你的,但是你有何证据,并且你如今这种做法,已经明显违反了军纪,还想逃过父亲的责罚不成?”
“哦,下这种军令的人,是我么?”胡亥意味深长地笑着,嘴里却说出与他刚刚完全相反的话语来。
“什么意思?”扶苏蹙眉。
“这军令,可是你下达的!”胡亥缓缓抬起手,掌心中刻着一个复杂玄奥的阴阳术印,猛然间散发出诡异的黑白光芒来。
胡亥十分满意地看着眼前的扶苏双眸中渐渐失去了自己的神彩,轻轻用另一只手抚模着掌心的阴阳术印,嘿嘿低笑道:“东皇太一,这样子,我们的关系也到此为止了!”
扶苏只感觉自己失去了意识,也不知过了多久,是一瞬,还是千百年,尔后待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发现自己坐在自己营帐的里面,身前正跪着一个负责传令的黑甲秦兵。
“禀告公子,大军已经依照公子的命令,全军朝蜀山发动进攻,大部分军队已经趁着火势汹涌的时候,攻入蜀山外围,还请公子继续下令!”
黑甲兵一字一句地大喝,顿时让扶苏的心,直直往下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