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时间匆匆而逝……
勐山福地的后山,景色依旧,根本就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这一日清晨,洛阳起身,却见外面满天乌云,黑云像是要将这峰顶压跨,遥遥直下,那气势惊心动魄。
那一缕缕的大风吹打着洛阳的双鬓,头发随风舞动,洛阳就像是飓风中的一缕浮萍,在这黑色的大海中随风逐流。
“咔嚓!”
“轰隆!”
一道皓白的闪电在天际亮起,彷佛要将整个天幕撕裂成两半一般,甚是惊人。
雷声滚滚……
“莎莎……”
大雨如小豆般颗颗,倾盆而下,雨滴甚是疾速,沙沙的击打着地面,而后愉悦的又溅起,洒落四处。
洛阳站在风雨中,任凭风吹雨打毫不动摇,眼睛微眯,看向远处,却见那无数的林海此时安静如松,静静的竖立着,像是在接受着雨滴的沐浴。所有的迷雾,云儿都已经消失不见,似乎是被雨滴击打消失不见。
忽然,一阵轰轰之声响起,从下方疾速传来,不绝于耳。
“嗯?”洛阳甚是疑惑,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洛阳不顾大雨倾盆而下,疾速跑到山崖旁边,衣襟此时已经湿透,却是浑然不顾,循着那声音赶去,那声音隐约间是从瀑布方向传来,犹如雷霆震响。
洛阳心中暗忖道:“难道瀑布方向出了什么事不成?”
洛阳提着重剑,冒雨朝瀑布方向跑去。
还未走进,隐隐听到了轰轰之声,甚是响亮,越走声音越响,显然是极大的水声。
洛阳嘀咕道:“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大的声音?”平日里那瀑布虽然水流湍急,但并没有这般,像是一个小孩现在在大闹脾气,脾气冲天。
洛阳又想道:“难道是下了场大雨,山洪暴发,瀑布大水过多?从上方急流而下?看来得小心些!”
洛阳刚到山脚下,足下内劲催动,甚是疾速,直冲向那瀑布,刚一靠近,水声震耳欲聋,只见小溪上方一条大白龙似的瀑布奔泻而下,冲入了那条溪流,奔胜雷鸣,湍急异常,水中挟着树枝石块,转眼便流得不知去向。
这时雨下得更大了,洛阳衣履尽湿,四顾水汽蒙蒙,蔚为奇观,但是见那山洪势道太猛,看的洛阳心惊肉跳,心有余悸。
天珠老者的声音在洛阳心中响起,道:“洛阳,心在是练剑的好时机,错过这一次机会,下一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不过,现在水流湍急,更加危险,生命随时都会受到威胁!”
洛阳何尝不知,但是这机遇难得啊。
谁知道下一次又是什么时候?
修炼本就是逆天之行,如果连这点大自然之威就畏惧,又拿什么与天斗?
夺天地造化,不是那么简单的。
洛阳心中暗自点头,虽然心有余悸,但脚下还是用力一踩,直接冲到了那水位最大之处,刚一触碰到水身体就一个踉跄,差点倒入水中。
洛阳心中大骇,虽然知道现在水流过急,冲击力很大,但是不知道会这么大,犹如猛兽,欲要将他吞噬。
洛阳一个蜻蜓点水,又是一次跃起,这一次有所准备,一个千斤坠,双脚一下子扎到被水淹没的一颗石头上,牢牢站稳,脚下的那颗石头在湍急的水流中隐隐约约可见。
洛阳站在其中,刚一站稳,离瀑布也就几米远的地方,一颗巨大的石头来势汹汹,在水流的推动下,甚是疾速,似要将洛阳碾压。
洛阳眼中瞳孔一缩,严重的那颗石头的倒影越来越大。
洛阳冷哼一声,气势一提,内劲鼓动,手持重剑无锋一个侧崩,直接将石头打了回去,待那岩石再一次顺水冲下来时,又是一剑挥出,只一次石头只见被崩飞,倒退回去,就这般洛阳拍飞了五六次,待得洛阳最后一击时,那石头微弱的咔嚓一声,直接破碎开来。
“呼~~~”
洛阳暗自松了口气,刚才拍碎这石头,就花了不少的内劲,趁这个时间段,赶忙炼化了内劲,刚才拍的这么凶猛,消耗也是居多。就在洛阳分心之时,又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夹杂着散乱的树叶,滚滚而来。
后山禁地,思过崖,此时一副世界末日的画面正在演绎着……
时刻稍久,洛阳渐渐悟到了内劲凝聚之法,此时山洪随着暴雨的倾盆而下越来越大,直接浸到了洛阳的腰间,不过洛阳如脚下生根,不为所动。
又过片刻,山洪浸到胸口,逐步涨到了嘴唇,此时洛阳已经不能舞剑,只能坚持着,洛阳无奈,只好腾空而起,回到岸上。
等山洪水势降低时,又是一个千斤坠,落在石头上,此时水位虽然降低,但是水力依旧磅礴巨大无比,根本不为普通人力所抗衡。
洛阳身在其中,又挥动重剑,在这连绵不绝的水力中,与之拼搏练剑,犹如千军万马,杀不尽,死不绝,与你****拼搏,耗尽力气。
洛阳练了好久,突见雨势渐小,心想山洪倏来倏去,眼见水势也有所降低,待得明日,定会恢复如往常一般,故此,洛阳抓住机会,在那里拼命练习着。
直到晚上,洛阳依旧在那里练剑,靠着对水势的不同,感觉出巨石从哪里靠近,不用眼睛察看,重剑直接崩了过去,凌厉干脆。
当晚,洛阳一夜在那瀑布下练剑度过,在水中悟出了许多顺刺,逆击,横斩,直崩,倒劈,回抽等剑里,将此前所悟皆融合在一起。
剑之一道感悟颇深,御用此剑,已经坚不可摧,何须再开什么剑锋?乃是多此一举。
洛阳也因这次暴雨,悟得了“举重若轻”之势!
举起重剑,犹如举起木剑一般,感觉半斤八两,两者相差已然不大。
不过也只有用此等重剑才能发挥得出举重若轻这招,若是那木剑,却不能发挥,这让洛阳有些无奈。
只是洛阳不知道,那等境界,却已经是另外一个境界了。
大雨初歇,夜空清爽如洗,雨后的黑夜,天空清凉舒畅,连带着空中的气息都夹杂着泥土的芬芳。
钩月斜挂,那银色的亮光洒在林木溪水上,溪水一波一波的荡漾,那月光也是荡起了阵阵的涟漪。
洛阳在岸边看着那山洪水势渐小,奔腾而下,再看那握剑的小手,已经皱起了掌纹,那是在水下泡久的原因。
洛阳知道这一晚已经将所学尽皆融合在这重剑中,再呆在其中也无用,直接踪跃而起,在岸边徘徊踱步。
仰望那银月,心神早已飞到了那个小村庄那边。
不知此刻,父亲、母亲是否已经安然熟睡,猴子他们是否还在用功修行?
家,是那么的温馨啊。
那是一个宁静的港湾,任凭外界的风吹雨打,那是永远是一个温暖的避风港。
良久后,洛阳叹了一口气,耳边听着那青蛙等虫儿的鸣叫声,往山顶走去,这一天,洛阳睡得特别沉。
到次日下午时,洛阳才醒转,此时天珠老者已经在他身旁,静静地看着他,脸色慈祥。
洛阳微微一笑,道:“天珠爷爷,你怎么出来了?”
天珠老者没有回答,而是询问道:“昨晚那山洪水势这般凶猛,你练了这么久,有没有领悟到那“举重若轻”的境界?”
洛阳微微一笑,提起重剑走出古洞,对着一块大石,重剑呼的一声,风啸声响起,只见洛阳轻轻一挥,那块石头咔嚓一声,直接碎成了石屑,很是干净利落。
天珠老者一怔,旋即哈哈笑道:“你真的达到了,哈哈……不错,不错。”
洛阳倒是谦虚微微一笑,道:“如果没有天珠爷爷的帮忙,我是不会这么快达到的这一境界的。”
天珠老者摇头道:“不,不,这一境界只可意会,不能言传,不是谁都能领悟出来的。”
自己懂,不一定就会教。
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说的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洛阳问道:“天珠爷爷,为什么我用这玄冥剑却使不出来刚才的法门呢?”洛阳昨晚也试过了,只要一抓住那玄冥剑,想要挥出,却是毫无一丝感觉。
天珠老者一怔,哑然失笑道:“洛阳啊,重剑至少有七八十斤重,而玄冥剑却是轻得多,两者根本不是一个境界,没有可言。”
洛阳释然,不过还是问道:“天珠爷爷,那如何要将这玄冥剑化成这重剑一般是用呢?”
洛阳心中有些痒痒,现在这重剑在他手中,乃是一把神兵利器,在手中很是趁手,比玄冥剑还好用。
这玄冥剑用内劲根本不能催动,只是像一般的铁剑那样使用,根本发挥不出应有的光芒。
据天珠老者所说,要达到先天境界,使用先天真气才能催动这玄冥剑,这让洛阳有种守着宝山却不能动的感觉,憋屈之极。
天珠老者笑道:“洛阳啊,原本怕你好高骛远,扰乱你的心性,所以没有告诉你太多。既然你已经领悟到这第一层境界,索性我就下面的境界也和你说吧,不过一定要夯实,切勿好高骛远,那是修炼大忌!”
洛阳点点头,耳朵竖起,仔细聆听着天珠老者徐徐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