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苍一看除了高顺还有不少外人,心中顿时明白刚才为何叫自己丁少了,当下上前笑道“高教头平安无事实在是太好了,不知道这些是?”。M
“哦,他们都是皇甫将军的亲卫,这位是侍卫长”高顺连忙介绍了一下众人。
侍卫长见此人就是丁原的养子也赶忙施礼“丁公子远道来此受苦了,我家将军正在整军,不日即可杀到城下夺回池完关,公子既然无事咱们就此回雁门吧”,作为皇甫嵩的府将,他可不想节外生枝。
白苍点点头应声好,旁边的高顺却说道“现在公子无事我心中宽慰不少,但是应先生还身处险地,要是不救他出来实叫我心难安”。
“应先生怎么了?为何会身陷险地?”白苍连忙问道。
高顺说了下经过,又把刚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只见白苍眉头深皱沉声道“应先生与我有大恩,我不能不管,说什么也要试一试”。
侍卫长一听大惊道“丁少爷请恕在下直言,此地我刚才已经查探过了,想要救人决不可能,恐怕还要把咱们陷进去,还请三思啊”,刺史的养子自然不是高顺这等教头可比的,侍卫长得罪不起但话语间却很明白,这事绝不能干。
白苍低头沉思道“那应该如何?难道说要我把应先生扔在此处不管?”。
侍卫长也万分为难,丁刺史与自家将军相交甚厚,要是见不到也就罢了,既然见到了再置之不理这个责任自己可担不起,当下想了想说道“这样好了,我留下几个兄弟照看,等大军一到攻城的时候城中必乱,到时候在趁乱救人方可成功,此乃万全之策丁少就不要为难我等了”。
白苍还想说什么,旁边的山翼见此牵扯不休忙叫道“好了好了,侍卫长大人都如此说了,你就给人个台阶下吧,此处我留下来跟着照应一二,必不会叫应先生有失”。
侍卫长虽然不清楚这位和丁少什么关系,但是从他们之间言谈可看的出觉不寻常,见他为自己说话也赶忙陪笑道“是啊,这位公子说的在理,此处留一个就行了,多了也无大用,丁少就此回去吧”。
白苍见山翼都这样说了只得应道“那好吧,我就跟你们先回去,此处就交给你了,万事小心”说完把竹筒交给了山翼以作防身之用。
众人分头行事,高顺陪着白苍一路朝雁门关赶去,山翼和应林带着十名侍卫留了下来,在山翼的安排下其中五人潜入了城主府中,留在暗处以备不测,其他人留守在城外,只等皇甫大军一到就准备救人。
侍卫长带着白苍高顺一路回到了雁门关,二人立马眺望这天下第一关,高耸入云的关城,迎风摇摆的锦旗,威武雄壮的兵士,还有川流不息的人群都示意着此地的不平凡,自古以来这里就是兵家重地,守卫在此处的名将多不胜数,而流连于此的文士也是络绎不绝,千古第一关名不虚传。
现如今此关的守将也是大汉当今朝中屈指可数的名将,皇甫嵩,无论怎么排都不应该低于前三的重将,可见此地的重要性。
众人沿街道一路到了城主府,只见门前并没有熙熙攘攘的人流,两排侍卫端立于府前,而从门外就可以听见府内此时的嘈杂忙碌之声。
“侍卫长大人您回来了”一名守门的军士见到众人连忙上前叫道。
“嗯,将军身在何处?”侍卫长一点头应声问道。
“正在府中,大人稍等,容我前去禀报一声”。
人进去不大会转出来把侍卫长和白苍等人引了进去,白苍一见心道“果然是兵家重地,就连贴身侍卫长进见都需要禀报引路,这个皇甫嵩治军确实严整”,心里嘀咕着跟着侍卫往里面走去,一路上多见府中兵将下人忙碌奔行。
入了厅中,一将官端坐于堂前,两边兵士严肃端正,下首坐了两排将官,应该是正在开军事会议,侍卫长近前施礼拜见被皇甫嵩,挥手打发之后就轮到白苍高顺二人了。
“果然是他”高顺之前见过一次,但当时心中有些疑虑,虽然同侍卫长一回到此处就知道自己多虑了,但见了正主才算彻底踏实,想罢上前施礼道“下官拜见将军,多谢将军援手之恩,下官日后定以死相报”。
“呵呵,不用说的这般严重,我与丁大人乃是老相识了,些许小事算不得什么,上次要不是因为我带队出城盘查也不会提早发现此事,倒是叫高教头和世侄受惊了”皇甫嵩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跟着侍卫长高顺也没来得及问应林,此时才知道原来是半路碰到的,心下释然道“救命之恩自当厚报,这位就是丁刺史的养公子,此次我重任所在”。
白苍见高顺介绍到自己也连忙上前行礼“拜见皇甫将军,在下丁苍,乃是刺史义父大人养子,此次义父派我到皇甫将军帐下效力,还请将军多多照顾”。
“嗯”皇甫嵩仔细打量这个丁苍,养子不同于义子,乃是自幼抚养看大,以和亲生并无太大分别了,在当时养子也算是有继承权的,只要亲生之子夭折或者因病无法理事之时,养子就会取而代之,而义子就无此权利。
“这个丁苍看似漫不经心神色懒散,但眼中却精光四射心思深沉,也不知道丁原这老东西把这个养子放到我这里来到底为了什么?算了,既然来了就看一看再说吧”皇甫嵩心中拿不定主意,白苍所表现出来的不张扬叫他看成了心思内敛,说不好听的就是别有用心,倒是警惕了几分,也不说破点头道“好,我与你义父相交甚厚,你来我帐下磨练一下也好,不过不论怎样你也年纪尚轻,直接上阵厮杀有所闪失我可不好交代,稍后我给你安排安排,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地方先叫你磨练一下”。
“是,将军,丁苍全听将军安排”白苍拜谢退到一旁,高顺自然也跟着站到了旁边。
此时大堂之上文臣武将极多,被白苍二人打扰了一下虽然心中好奇这个丁原的养子,但是军事会议还要继续,看说完他二人之事,旁边一谋士连忙说道“将军,刚才所议之事还请三思,池完关乃重地,光靠两营兵士恐怕是难以攻克,还是再稍等两日,军事齐备才好进取”。
“笑话,你等庸才那知道什么叫当机立断兵贵神速,如此拖拖拉拉的要什么时候才能出兵,现在敌兵立足不稳正是一鼓作气夺回池完的最佳时机,要是再稍等两日只怕多去三倍的兵士都无用,将军,还请立刻发兵,下官愿以人头作保,夺不下池完但凭处置”那人话音未落另一个谋士模样之人马上跳了出来指着那人破口大骂,丝毫没有同僚之情。
白苍好奇的好了两眼这个年轻谋士,只见此人双眼圆睁,面目狰狞,身长体瘦一副儒士打扮却生了武将的嗓门,真是有意思的人。
皇甫嵩见此人出来说话也是眉头皱了一下,还没说话刚才那谋士就叫道“沮授,你才来几日,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我雁门关兵士岂是叫你随随便便就能拿去卖命的,你知道池完关城有多高壁有多厚吗?两营军士不过千余人,怎可能攻的下来,人命都是白来的不成,你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自己去拿下此关”。
“没错,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不到迫不得已攻城之策实要慎用之,将军如果有别的计策还是不要出兵池完的好”此时另一个谋士也站了出来缓缓说道。
沮授被气得直喘,虽然初来乍到,但实在是看不上这些纸上谈兵的家伙,当下骂道“你们这帮废物,只会嘴上说什么上兵伐谋,你到是伐一个给我看看,最后还不是说得好听罢了,自古兵伐就是以攻城略地为主,其他手段都不过是辅助一二,要想战胜敌人其主要手段还不是消灭其主力,上兵伐谋~~~~谋个屁啊”。
最后那个谋士也不回骂,只是冷哼一声道“自古兵法不是你我说了算的,攻城略地终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能不用当然不用,现在乃非常时节,不可轻易折损士卒”。
“你们说的真是轻巧,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要真是等到敌人准备妥当,就不是自损八百的事了,不用兵士攻城用什么?难道用你们的嘴去说城?将军大人授言尽于此还请自断吧”沮授实在是气急了,当下说完也不理别人,直接坐在椅子上喝起水来。
“真是没有教养~~~~”一开始那谋士还想挖苦两句,皇甫嵩一见如此没完没了了一挥手打断他沉声道“公与说的也有道理,此次番贼不比往常,竟然敢夺我大汉城池,其心可诛,敌人立足未稳实可用兵,我意已决,由公孙将军领军,沮授为谋士,其余人等各就各位不得有误,出兵池完关……”皇甫嵩当机立断,也不理另外两个谋士直接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