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窃窃一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如果换是别人,自己可能还会稍稍吃上一惊。M倘若是帮主,就没什么值得惊讶了。
帮主其实叫白长杨,说来是我们之中和我相识最长的人,此人从小就性格乖张,喜怒无常,经常是一气之下就可玉石俱焚的类型,简单的说就是危险份子。
说来南山倒是之后才认识的,于是朋友的朋友就成了朋友,话虽如此,南山和帮主绝对是属于八字不合,命中相克的类型。
帮主整天没事就喜欢调戏南山,南山却总想和他划清界限,一刀两断。这其中的关系真是道不清,理还乱。
不过因为都有同样的喜好又加至我的存在,这种微弱的友谊,才得以勉强的维系着。
被我套出了话,南山反而有些恼了,就小声嚷嚷了一句,“我说,这种变态你究竟是怎么和他搭上关系的?”
看他这副憋屈的样子,实在是觉得好笑,真是后悔没把相机带在身上。
对于这两个家伙之间的纠葛,我实在是懒得理,因为理了也是白理。看样子他们铁定又是下了什么赌注。不然帮主也不至于整了这么场戏出来。
我得意的笑了笑,就问了句,“你小子,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帮主了?”
这下子南山倒是彻底哑巴了,一看就是被问到了痛楚。过了好一会,才终于不太情愿的道出了缘由。
原来有次南山被帮主惹急之后就讽刺他去俄罗斯学医不过是混日子,肯定连真正的尸体都没见过,结果帮主一气之下就和他下注,说一定让他看看真货,输的一方就管对方叫爷爷。
这下子也不知道帮主从那里整来的这张照片……
正说着,南山竟突然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的看着我,口气阴冷的问道,“你说这帮主,不会真去杀人了吧……?”
我倒是一愣,心中也不由为之一震。
要换人成别人,自己当然会泰然笑之,不过一换到帮主,这事可又不好说了。于是我们四目相对直视了片刻,却都成了哑巴——
到了吃饭的时候,却没有见到老刘的影子,后来问了张妈才知道,原来他是不敢和我们平起平坐一起用饭。这话说的,还真是令人有些不好意思。
用完餐后,我们就各自上楼开始收拾行李。因为是去老宅,我也不高兴带太多东西,就把衣服都塞到进了衣柜里,电脑里反正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所以也就摆在桌上。
只是那祖宗留下的宝贝不敢怠慢,还是装进了包里。顺便带了些食、干粮和两瓶水准备在路上消耗。
南山也同样背了个背包出来,里面似乎还装了不少东西,问他是什么竟然还不告诉我。
等到了门口的时候,便看到老刘正在抽烟,一见到我们,立刻笑了笑,指了指一边的黑色途观,听说之后的道路会有一些坡路,所以他就开自己的车带我们过去,二叔的车走不了那样的路。
我当然是举双手赞成,坐这车自己心里就舒畅多了,这心情舒畅了就能好好欣赏路边的风景或者美美的睡上一觉。
“老刘,是不是走连霍高速到那里?”南山在一旁问道。
“对了,南山小兄弟,这大体的路都是高速,不堵的话其实也就一个小时的行程,说来和上海到苏州的距离差了不多,接下来大约有几公里的路是会有些颠簸,不过比起十年前可是好的多了。”
看来昨天晚上南山的准备工作还真是地道,按照他的个性,一定是弄到很晚。
估计要不是给帮主的邮件吓到了,早上也起不了那么早吧。
我本想在车上睡上一觉,可总是睡不着,一边的南山还是不停的和老刘侃着,想想外面的风景也没什么可看,干脆自己也加入算了。
正想着要说什么,不料随口便问了一句,“我说你们有没有睡觉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压住的经历啊?就是明明有意识……手脚却没办法动弹。”
“小玉少爷,你说的那个就是鬼压床吧?”
“鬼……鬼什么床?”这个字可是着实让我吓了一跳,不过见老刘还没说完,就定了定神,继续听了下去。
“呵呵,关于这种事情其实有很多种说法,我以前也有被压过,当时可把我吓了个半死,怕是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说来也怪,后来一个江湖术士教了我几招,之后就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不过有次一个学中医的朋友告诉我说,这其实就是心血不足造成的,可能是那段时间压力大,过于辛苦。怎么说呢,有些事情你信了就信了,不信也就不信了,人的天命早已有了定数,也由不得你怎么选啊。”
见我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一旁的南山连忙问道,“怎么?你被压了?”
“没有的事,我昨天看有人发了个帖子,顺便就问问。对了,刘叔,要不你给我讲讲关于我们老宅或是家族的事情吧,我也正好先学习学习。
老刘立刻挥了挥手,“小少爷,不敢当,我怎么说也是个外人,话说从老爷子开始,我就已经侍奉你们家了,至于我老爷子上面那辈如何倒不是很清楚,许多话是我父亲私下告诉我的……”
原来,老刘一家很早就已经在为我们家族工作。在跟我二叔之前,他就已经听长辈说过一些关于古家族历的事情。后来有天二叔突然问他知道多少事情,老刘一紧张就全招了,听说那时二叔还笑着对他说了句,“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这话可把老刘吓了个半死,要知道二叔可是有头有脸的人,这知道多了搞不好要出事啊。
他当天晚上就算计着是不是要连夜跑路。没想到当晚二叔就突然赏给他一份美差,让他管理家族名下的一个会所,来这会所玩的可都是上流社会的公子,还有一些是当公差的,当然,官都不小。就这样过了段日子,老刘看没什么事情发生,也就把心放了下来。
后来二叔还陆续给了老刘一些其他事情打点,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这旧社会里的穷奴才竟然也有出人头地的日子。所以老刘对我二叔绝对是心怀感激,忠心耿耿的。
“哦,我都只想着自己乐,把您的问题都给忘了。”
我连忙摇了摇头,本来自己还对二叔的生意还一无所知,不过现在至少也知道了一些……。
接着,老刘就说起了关于古家的事情,原来古家不是一直都定居在邳州这里,毕竟邳州和徐州都是古代的兵场,乱世之中,通常都是尸横遍野,人烟散尽。
一般在这种地方定居的大家,都过不了几代,听说古家很可能是从西面慢慢的迁到这边来的。这之间可能经历了很多的朝代,只是最近几百年才在邳州下了根。
据说我们第一代的祖宗是个能人,而且可能是某个名门望族,不过这其实是老刘后来猜的,因为我们的祖宗是什么人,姓字名谁,估计只有老太爷一个人知道,也就是我的爷爷。
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就向老刘问道,“你见过我爷爷?”
“那是自然,说起你爷爷那可是个一言九鼎的汉子,而且城府是深不见底,虽然具体的我并不清楚,不过从解放到闹红兵那会,基本镇里所有的地主都被搞死了。你们古家虽然也有损失,但其实损失并不大,不但没有犯到性命,甚至还保住了多数的宅地。想想那会有多少高官都要提着脑袋过日子啊。”
一说到老爷子,我又开始担心了。说来他现在在哪,情况如何,到现在也没个信回来。才刚分了会儿心,却又被老刘抓了回来。
“那会被斗掉的东西。平反之后没多久就基本取了回来,这之间不过用了几年时间而已。感情倒像是做做样子。
85年的那会,老太爷突然离开了邳州老家,至于去了哪里,那时我们不知道,现在知道其实是去上海照顾你,不过原因肯定就不止这些,但我们这些下人倒也不敢乱猜。”
之后这里就是你二叔当家,你二叔说来也是一个能人,这些年经营下来,整个江苏省敢和他叫板的绝对不超过5个,很多官爷都是你二叔的朋友。不过就是有一点比较可惜……”
“怎么?”我急着问道。
“你二叔是个重义重情之人,过去有过一个夫人,后来结婚没几年就去世了,之后你二叔就一直单身,外面的女人连看都不看一眼,所以膝下也无子嗣。不然你也该有个弟弟妹妹什么的。”
真没想到,我这二叔还是个情种,不过作为8后,自己似乎还无法理解这种心态。
“对了,小玉少爷,有一点我要先和你说道下。一会到了土山镇,外面你们可以到处走走看看,但到了老宅的时候,记着一定要紧跟着我,千万不能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