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走!”南山立刻喊道。
我点了点头,眼前这一幕实在是有些蹊跷,于是我们三步并作两步,迅速往前方的道路走去。
“你说这些家伙会不会去找帮手了?”我拍了拍南山的肩膀。
“天知道,或是听说你要吃他们就都吓跑了。”
这话说的真是讽刺,现在正在跑路的,不正是我们吗,说来上山到现在应该已经将近过了两个小时,估计至少已经爬2米有余,但到这会仍然看不见顶,心里就觉得不太踏实。
当时在山下的时候,估算这山的高度最多也就3米左右,上了山才切实的体验到,原来即使只有3米,要爬到顶上,也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之后的道路又开始变窄,但还不算是险,依旧约有2米左右的宽度。
按照现在的弯度推测,这应当是一条环山而上的道路。不过奇怪的是,转了一个弯之后,在不远处,竟然出现了一片林地。
真是有意思了,没想到这山的两面,竟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景?
我和南山稍微商议了一下,决定就在这个地方稍作休息,顺便也解决一下吃饭问题。
不过说起这吃饭,就只能从长计议了。
因为现在还不知道前面有多少路要走,包里装的又只是一些食和饼干,加起来估计也不够两顿。所以为了节约粮食,我们决定分开行事,然后四下转转,看是不是能找到一些水果或是野菜用来充饥。
可是关于觅食这件事情,还真是愁死我了,这从来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勉强能够分清苹果和生梨的人,先别说是不是能够找的到,即使找到了也未必摘得下来啊。
为了生计,自然也不敢随便忽悠,毕竟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搞不好还要连累南山。只能硬着头皮四下寻找。
不过走了没多远,却又开始担心了,怕会走失,所以也不敢离集合地太远。
更加麻烦的是,这片林子里头,长的多数都是竹子,虽然果子树也有一些,但都是从来没见过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于是最后,就随便摘了一些下来,做做样子。光是这样,就已经花了不少力气。
不过闲逛了一路,倒也不是没有收获。
这条山路有个特点,十分奇怪。山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大小各异的石洞,基本是每隔一米就有一个。
这些石洞多数在离地较高的地方,当然也有部分是在下面,我还特地查看过几个,却没发现里面有什么东西。
再往前走就开始下坡了,不知道南山那边是不是也是如此。我突然有个想法,难道说,其实已经走到这座山的山顶了?
正在此时,突然从不远处的草堆里,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我立刻双腿一紧,做好逃跑的姿势。没想到那些奇怪的声音,却只是在草丛中窜来窜去,没有朝我这边来,听上去似乎是杂乱无章,没什么确定方向。
不过因为不知那是什么,又经过之前人鱼的惊吓,心里还真是有些把持不住。于是就果断掉过了头,决定先回去,找到南山再说。
但就在转身的刹那,那些声音竟同时消失了。
我觉得突然心跳加速,心中暗想,难道说,还被盯上了?于是定了定神,刚要迈步,那声音却突然凝到了一起,直接奔着身后,就冲了过来。
我顿时感到脊背一凉,拔腿就跑。心想自己的运气怎么就能那么背,这三天两头没事就是被东西追杀。
没想到突然像是天神附身一般,一口气就跑出了5米有余。
只是可惜,这后面的东西竟然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
我好奇的回头一望,差一点当场石化。原来正追着自己的,竟然是十多只黑猫。
我大吸一口凉气,先不管那是什么,既然有胆子追我,一定有办法整死我。这种狼群战术对于大型猎物来说真是见怪不怪了。
被这么一路猛追,很快就跑到了岔路口,本来这里就是和南山约定会合的地方,却根本没见到他的影子。
这下子我终于有些急了,如果再这么追下去,除非自己能爬山,不然肯定玩完了。
突然,自己竟然天门开窍,灵机一动,想起了那些奇怪的小洞,于是立刻掉转方向朝着一块洞较多的石壁冲去。没想到一阵蛮力之后,三下两下竟然爬到了三四米的高度。
我这才喘了一口粗气,再向下一望,差点没被吓晕过去。这哪里是1多只猫啊,底下黑压压的一片,至少得有1来只啊。
完了,心想这下自己真要成猫粮了,估计南山一会过来,应该能够看见一堆白骨吧。
结果还没过几分钟,手上就慢慢吃不上劲,不过奇怪的是,恐惧到了极限,似乎也就是一了百了,反而没那么害怕。
没想到祸不单行,只是一瞬间,突然右手一阵刺痛,接着就是全身麻痹,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就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随着一阵强烈的恐惧袭来,我却只能紧紧的闭上双眼,抱着脑袋,将身体蜷成一团,静静的等待那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几秒过去了,十几秒过去了,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这才定了定神,慢慢的睁开眼睛,将头抬了起来。没想到眼前的一幕,却看的目瞪口呆。只见这些黑猫竟然一只只端坐在了我的面前,却只是仰头看着,简直像一群等待检阅的军队。
我愣了几秒,刚想站起身来,突然就觉得右手竟然无法动弹。
向下一看,却被吓得魂飞魄散,这整条手臂,竟然已经全部变成了黑色。只是几秒之后,强烈的麻痹感已经传遍了全身,随着一阵剧烈的刺痛之后,眼前,便陷到一片黑暗之中——
我似乎又遇见了那只四翅的鸟儿,它仍然在空中不停的盘旋着,有时也会飞到我的身边,但却永远保持着一定距离。
这次,你是来带我离开这个世界的吧,我对它笑了笑,四周仍然是一片黑暗,它似乎听懂了我的话,却只是停在了空中煽动着翅膀。
接着,只感觉全身上下一阵燥热,没过多久却又袭来了刺骨的寒冷。就这样周而复始,不停的循环着。终于,我摔倒在了地上,丝毫动弹不得,双手也变得僵硬无比——
我望见了顶上的房梁,和那些规则排列的木枕。刚想站起身子,却觉的双手一紧,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捆了起来,连脚也被绑了个结实。
我使劲挣扎了一下,却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手臂倒是感觉一阵酸痛。
这下,才又忆起了那幕可怕的景象。便立刻低头去看了一下自己的右臂,心里却是吃了一惊,虽然还有些红肿,不过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
仔细想了想,估计那时应该是被洞里什么东西咬了,然后就中了毒,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我乖乖的躺回到了地上,开始仔细的打量起这间屋子来。
这里的空间很小,可能只有1来个平方左右,应该是整体的木质结构。地板上铺着各种各样的毛皮,看上去十分杂乱。也不知道是用来装饰,还是用来保暖。另外,木墙的上面挂有一些木质的器具,同样十分的古怪,总之我是从来没有见过。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还摆着一张很小的木桌,上面点着一盏烛灯。
因为只有一处照明,房间中的光线十分的昏暗,并不是所有角落都能够看个清楚。
这就让人觉得有些疑惑了,难道说,真的是有人把我给救了?但是为什么,这会却又把我给捆上了呢?
对了,南山呢,这家伙又去哪了,为什么没有和我在一起?正想着,突然就听见门外传来有一些细琐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外面说话,至于在说什么却听不清楚。紧接着,就觉得木门动了一下,发出了吱吱的声音。
说不清楚此刻的心情,有些惊也带点喜,想想自己也不是什么坏人,把话说清楚就是了,只是忧虑的却是,这一会儿进来的,究竟会是什么人。
正想着,门就已经被推了进来。只是见到眼前的这幅情景,自己,可真是乐不起来了。
因为最担心的事,最后还是成为了现实。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山前的石像,竟然还有真货。说是人,但却长着翅膀,还有一张鸟嘴,周身布满羽毛。说是鸟,却又有着人的面庞和四肢。
只见他手执一根鸟头的木杖,走起路来还有些蹒跚,身后的翅膀此刻正杵在地上,似乎是在帮助身体保持平衡。
如果按照人类的标准来判断,它应该是一个上了一些年纪的老人,那我是不是该管它叫大爷?不过话说回来,这怪物,能够听懂我所说的话吗?
它缓缓走到我的跟前,盘膝坐下,然后就瞪着眼睛直直的看着,却是一言不发。
于是这会儿,我又细细一看。它的眸子倒是和我们一样,并不是一双鸟眼。而身体的其他部分,除了翅膀和嘴,也没有太大的差异。至于它身上的那些羽毛是不是真的倒还不太好说,不过看上去,又像是一件披满羽毛的外衣而已。这样说来,难道这还真是个人?
“你是,从阴门而来吗?”
这怪物一开口,就把我吓了一跳,原来这鸟人还真会说人话。
只是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觉得有些不对,他说的阴门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是把我当成死人了?真是这样的话那还了得,如果不解释清楚,搞不好这伙怪人,还真把我当成鬼怪给办了,想到这里,自然不能继续保持沉默,便立刻应道,“不,我是活人来的,不然,你们也绑不了我啊。”
老者的表情,依旧是万分严肃,并没有任何变化,反倒让我有些心虚,这一时半会的,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想到,他却又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是……从中原来吗?”
于是我便又是一愣,对于这个词,多少还是有点感觉,只不过听上去比较别扭罢了。
心里就开始琢磨,他会那么问的原因,可能是因为这地方是与世隔绝,所以早已对外界一无所知。想来想去,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先把这个问题给回了,于是就答道,“对,我是从中原来的,来自邳州。”
此刻,老者的眼中,似乎闪过一道光芒,自言自语道,“原来是坯国人吗?”
可我这就有些纳闷了,这坯国又是什么?难道说是邳州的古称?
“为什么你的打扮如此的古怪?与我见过的坯国人,有甚大的差异?”
这话问的可真是有水平,我还没说你那身打扮古怪呢,倒是先说起我来了。真想扯一扯他的鸟嘴和身后的翅膀,看看究竟是不是真的。
不过考虑到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是老实一点,便十分客气的说道,“老人家,不瞒您说,其实外面的情况,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不料还没等话说完,他的脸色,就突然沉了下来。
一想坏了,难道说,自己说错话了。
接着,他稍稍扯了扯嗓子,压低声音,“请称呼老夫为仡灌”
我这才松下一口气,原来弄了半天,是把他老人家的称呼搞错了,便立刻接了一句,“对不起,仡灌大师。”
没想到这老者却是一阵苦笑,小声的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连如何称呼长辈都不知道了。”
话音刚落,老者就拍了拍手,接着,便见到从门口,进来一个年轻人,长得和他一般模样。
老者随后用手指了指我,那年轻人就走了过来。突然,便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明亮的匕首。